“你中我招？我如何能陷害你？”

“是啊，我现在处境很尴尬。我答应你过小年出访，可是我没有征得组织同意，我私下跟你谈妥了。这是目无组织纪律的表现。我这不是等着受处分？”

俄总统哈哈大笑：“小家伙，你早说嘛。我以为你还是那么天马行空，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没关系，没关系，我给你走外交程序。”

“那我现在是等你们的照会，你是主动致函邀请，我是应邀前往贵国进行国事访问？”

“正式，正式。绝对是正式的。我们两国关系是光明正大，不搞那种小家子气的民间交往。你放心吧。我都排上了日程，安排你出访的城市我都准备好了。”

“一言为定。”

“绝对一言为定。”

韩宝来接完电话，一块石头才落地，否则他又要挨批了，别以为他现在高大上，但管他的婆婆多着呢。

韩宝来打完这个电话，再吃凌烟阁的菜，那是大块朵颐，屈武子笑道：“宝来啊，我家你还是经常来吧。老师的家，不要生疏，有什么吃什么。算不定，你像今天一样，你还能避凶趋吉。”

屈武子的话让韩宝来茅塞顿开，他人在最高处，可不能跟上层人物疏远。李白当年，也进入了宫廷，他怎么给唐玄宗重金放还了呢？原因是他为当朝权贵所不容，其实就是没有进入上层社会的圈子当中。

抢在过年之前，《死士》首演仪式在京举行，首演影剧院选在邱惠莲健身俱乐部中心。不是环球电影公司小气，租奥体中心的场馆也无所谓，关键怕场面难以控制。邱惠莲健身俱乐部中心不同，只有俱乐部会员才能进入。如果邱惠莲在天有灵的话，也应该欣慰了，韩宝来把他拍的第一部大戏放在俱乐部首演，应该有纪念她的意思。陈桂山、曾青山、伍敬尧三人率队把关，凡参加首演式的人员，不许带任何摄像设备进场，主要提防盗版。好莱坞环球影片公司大老板琼斯?伍德沃德，大导演米勒，大剧作家丹泽尔，两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获得者奥娃，男主演韩宝来如期到场，担任重要角色的演员也粉墨登场。

首演前，有一个简短的首演仪式，然后演职人员与各界人士的见面会，主要谈拍片的花絮，情景再现拍片的惊险和意外。剧组相机提供拍片现场一些珍贵的照片和视频，算是为各家娱乐媒体爆料。韩宝来并没有观看影片，急匆匆离去，他要飞往兰州，总理还在机场等着他呢。韩宝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以秒来计算的。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不必为拍片而苦恼了，他走出俱乐部中心，很贼地笑了一下，可是刚发动汽车，马上脸上阴云密布。奥娃狗皮膏药般地跟着他来到了地下车库。她拉开副驾驶座坐了上来，她身穿米白色冬装冲他微微浅笑，眼神传递着冷峻的娇柔与坚定，将宁静与冷艳融合，尽显少丨妇丨气质。她戴着墨镜、涂着红唇，穿着低胸装，略显厚实的冬装掩饰不了她的性感。她的事业线，简直要亮瞎观众的眼睛哪！天使的神韵没有一点走样。

韩宝来向来以身材完美为人称道，虽然此次首演式皮衣包裤，包裹严实，但健硕的胸肌还是十分明显，发型不用造型师设计，天然的凌云之势。

韩宝来给奥娃电力十足的眼神撩拨得有一点慌神，愣怔了一会儿方满含歉意地说：“sorry，亲爱的，我要工作了，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我不是陪你看电影的，我是来跟你协商的。如果协商成功，我们就不用对簿公堂；如果协商不成功，我们有时间打官司了。”奥娃冷言冷语，脸上是阴冷的笑。

“别吓唬我。很多人用过这一手，没用，因为我不是吓大的。我跟你没有签任何协议。哪来的公司可打？”

“真的吗？”奥娃满眼的鄙视。

“真的假不了。我已经被毒蛇咬过一次了，怎么可能给咬第二次？我是在你的怂恿下，跟伍德沃德先生签这该死的合同，他差点把我搞得声名狼藉。现在拍完了，我解脱了。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我告诉你，我不是演员，我是一名政客，当然我不是美国式的政客，我是为人民打拼的公务员。给做明星梦的青年男女更多更好的机会吧。”

“别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你不想知道，我拍片前，我一直在干什么？”

“我不感兴趣。有时间，我们再聊吧。我电话你知道的，过段时间再约吧。”韩宝来真想摆脱她，虽然跟她做功课，她很投入。紫兰水多，她收缩有力。奥娃有没有让他心动过呢？肯定是有的。记得在露丝的海滨别墅，第一次见到她，韩宝来两眼都发直了，天底下哪还有如此让人心悸的女人！

“亲，我给一段视频给你看，它会唤起你的记忆。”奥娃不慌不忙调出一段视频，发到韩宝来手机上。韩宝来点开一看，这是一个噘着奶嘴的混血幼儿，他差点怀疑是韩中华小时候录的视频，但喂他奶的明明是奥娃。韩宝来脑袋嗡地一声有点炸裂感，两年前，奥娃曾经告诉过他，她有了。

“哇，长得好漂亮，跟小天使一般可爱哦。是我的种吧？”韩宝来表情故意夸张，有卖萌之嫌。

“要不要做亲子鉴定？”

“我儿子，我认。我养。你送回国内，我爸养中华，我妈就养——你给儿子取名字了吗？”

“我叫他hans（汉斯）。你的儿子，你取名啊？”奥娃扎起了头发，显得肤色更加白润，艳若桃李。

“韩联华呀。我早就取好了。联华长大之后，我希望他实现我的美好愿望，中美两国从此不再搞对立，而是要携手共创美好未来，双方互利共赢。好不好？”

“给你妈带，那就算了。你要给生活抚养费。”奥娃要争取她的利益。

“这没问题。这部戏，我就为联华拍了。这部戏产生的收益，你全部拿走。满意了吧？”

“这只是补偿我这两年的辛苦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奥娃骄矜地说，“儿子每年要跟你呆一个月。你要给他父爱。做得到吗？”

“这没问题的，你只要肯带儿子回国，我成天跟儿子在一起。我还可以带他到小香河去，让中华带他玩耍。你知道小香河是多么令人神往，我晚年一定会在那儿度过。儿子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你没意见吧？”

“作为单亲妈妈，我有危机感。我想趁年轻多挣一点，我想在三十五岁之前，多接拍几部片子。”

“你接啊，我不反对。”韩宝来答应倒是爽快，人家是有下文的。

“我跟你一起拍。这一部，我只拿你一半的酬金，给你一点甜头。以后每一部，我也只拿你一半片酬，不对，我代表儿子拿你一半。我本人有片酬，不需要你怜悯和施舍。”

“我——我现在有拍片恐惧症了。真的。”韩宝来叫苦不迭，“你知道的，有一段时间，我可能入戏太深，我拍完片之后，大脑太兴奋，我睡不着，整夜失眠，处于亢奋状态；如果我想要睡熟的话，我得服安眠药。你明白吗？你现在一提起拍片，我全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