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宝贝!”韩宝来吓得手足失措,不知道儿子得了什么病。
甚好韩中华神智还是清醒的,瑟缩地说:“嗲地,我要——我要——”
“宝贝,你要什么?”这时候,韩宝来要他的心,他要会掏出来给他的。可是,韩中华说:“我要、我要霍姆斯叔叔的烟、烟——”
“什么烟?”韩宝来感觉事情严重了,他第一感觉,霍姆斯丧尽天良,给儿子吸了毒!怪不得这家伙说,儿子要的东西,他有,他没有——应该指的就是丨毒丨品!
“宝贝,嗲地也有,你放心。嗲地让你感觉比吸烟还要舒服。”韩中华是有福的,要是换一个人,可以说他一辈子就这么完了。这么小就沾染了丨毒丨品,还没满九周岁!这时候,霍姆斯在他身边,他一定会亲手掐死他。当时他还以为霍姆斯善待儿子,给了他一条生路。
韩宝来曾经给多人戒毒,现在该轮到给儿了戒毒。韩宝来让李雨欣、梁晓菁横着抱住韩中华伏在大腿上,李佳敏、木沙拉住手,杜芊芊、雷南摁住脚。韩宝来动手压穴,很快就按出他的痛点,手指点压过去,他就痛得怪叫。不过痛一阵后,他叫嗲地再按。韩宝来边按边给他施针。一针下去,韩中华感觉又痛又麻又痒又酸,他根本不用别人强制摁住,他舒服得不得了,嘴里哼哼哈哈着。身边的女人捂着鼻子笑。直到他舒服地睡着了,韩宝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
直到飞机到了纽约机场,小家伙还鼻息甜美地睡着。韩宝来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抱他下飞机,伸出强健的臂膀,一手搂他的肩,另一手托住他的腿部,缓缓托起来,中华太高了,李佳敏过来托住他的头,杜芊芊搂住他的双腿。走下飞机,韩宝来吓了一跳,机场外欢迎的人群已经人山人海。媒体长篇累牍报道韩宝来救子的事件,他的传奇故事早就广为流传,现在他们想一睹为快。正好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
本来各家媒体想现场采访韩宝来父子,可是现在他们静默了,人群静默了,还有什么语言比这更有力吗?孩子太累了,现在回家了,他睡着了。广场数十万群众像是受了感染,全部哑然无声。
miss海伦腆着肚皮,由她母亲劳拉夫人扶着女儿胳膊肘儿一起来接机;miss海伦一见韩宝来父子就捂着嘴唇无声抽噎。韩宝来悄声对她说:“没事,睡着了。太累了。”
劳拉夫人摩挲着孩子乱蓬蓬的金发,抬起红眼眶,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宝来,妈咪这二年来,天天想,天天想,今天终于盼到你回来了。你不会生妈的气吧?”
听劳拉夫人如此说,韩宝来知道她老人家还有一个心结没解开,上次去看劳拉夫人,劳拉夫人给了他一个冷脸面子,现在才知道韩宝来才是她女儿一生的幸福。
韩宝来眼光生辉,说话亲嗲嗲地:“妈咪,你说哪里话呢?我只怕不能经常陪在妈咪身边,妈咪不说晚辈没有孝心就感恩不尽了。哪有晚辈生长辈气的道理?”
“好孩子,你怎么不把黑鬼抓回来公审他呢?他应该挨千刀。这样一个失去人性的家伙,你不能轻饶他。”劳拉夫人喋喋不休地诉落,发泄她心中的愤懑。后来,听miss海伦说,这两年劳拉夫人因为睡眠不好,先是得脑动脉官能症,一说话就说过没完没了,前不久还动了一次手术,她割了白内障。
韩中华这两年可能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回到家,还睡得很香甜。miss海伦一直守着他,外婆也一直守着他。韩宝来则忙着做菜,他要做一大桌好吃的湘菜。当然不能弄得太辣,微辣就行了。这家伙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煎、炸、爆、炒、蒸,样样功夫都精通。你看,炒得厨房里火焰在锅里燃起几米高,这家伙颠锅的技巧颇像大厨,肉块就在火焰中跳舞。
等儿子睡醒,韩宝来做了一桌子菜,有老人家最喜欢的祖庵鱼翅、奶油蘑菇汤,孩子爱吃的黄骨鱼,黄骨鱼的皮可以说最容易破,韩宝来做起来竟然没有一条破皮。吃的时候,他还浇上红茶,鱼质特细嫩、加入了红茶的茶香,味道特香甜,韩中华吃了一条又一条。韩宝来不允许儿子偏食,逼他吃一块刀切玉米棒、几蔸菠菜、几片拍黄瓜、几片水煮牛肉片、几块象拔片、几片龙虾肉等等,小家伙吃辣味,倒是很开胃,那是大块朵颐,嗲地给他打了一碗米饭。小家伙许久没吃米饭,吃饭也很香。这一顿肯定吃撑了,他站起来直拍肚肚,其实他太瘦了,腿又长,显得像麻杆,需要进补,加强营养。
饭后一家四口去湖畔散步,月亮的银辉洒在湖畔、草地,天光半明半暗,远处的城市浮着一层晕光,城市的灯光给黑魆魆的山峦挡在了另一边,近处的树林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月色清纯如水。韩中华冲凉之后,换上了一套运动装,显然格外精神。虽然纽约的秋天夜晚,也有一点凉,他在草地上跟嗲地狂奔,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远远地把妈咪和外婆甩在了后面。
韩中华狡黠地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地说:“嗲地,我想爷爷奶奶了。”
小家伙所有记忆恢复了,谁最爱他,他当然心里有数。嗲地虽然疼爱他,但比不上爷爷奶奶。
“玩三天,行不行?”韩宝来也是无比感动,他怕miss海伦寒心,怕他外婆不满。
“不要。爷爷说开学了,我一定得回来上学。可是,开学了,又开学了,你还是不来接我回家。霍姆斯叔叔说你只顾赚钱,哪有时间顾得上我。还说你有很多bb,我只是其中一个,有不有我无所谓。我一吵闹,他就给我吸那烟,吸了那烟,我感觉恍恍惚惚,我见到了爷爷,见到了你,还有很多小伙伴。嗲地,你怎么哭了?”
外婆赶上来了,气呼呼地说:“孙儿,别听黑鬼的鬼话,他拐骗了你,给你吸丨毒丨。你要不是有一个伟大的嗲地,你一辈子就毁在黑鬼手中!”
“不许你骂我叔叔!”韩中华心中抹不去对霍姆斯朝夕相处的亲情,他两手叉腰,指着外婆的鼻子说,“叔叔说就是你歧视他。让好好一个家庭破裂。他说,你是最大的债主,就是你逼霍姆斯叔叔还债。”
“鬼话!鬼话!”韩中华的话气外婆浑身发抖,韩宝来可不能护短,严肃地说:“中华,外婆说话,你要听着,不许跟长辈顶嘴。霍姆斯叔叔说的话,很多是撒谎。大人向一个孩子撒谎,他就不对。不过,他带了你两年,我还是挺感谢他的。宝贝,赶紧向外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