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伟的话让莫巴顿打了一个冷颤,莫巴顿明白,他怎么可能与阮武艺比,不管是军事才华,还是江湖地位,他根本是算不上号的小字辈。阮武艺早年打过越战,当过军官,杀过老婆;后来当海盗,从普通劫匪做起,当上匪首,一度控制了马六甲海峡国际黄金航道,在全世界许多大城市上有他的产业。最后虽然他当海盗当不下去了,在华夏联合东南亚五个国家的海军舰队的联合打击下,他销声匿迹,竟然敢在金三角落脚。缅军、掸邦、克钦邦等本地军队联手向他发起进攻,他越打越强,打得各路政府军闻风丧胆。天要亡他,韩宝来打进他内部,发展自己的势力,将他的势力完全肃清。
莫巴顿闭嘴不言,半天方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半生心血,就这么给他说毁就毁了?”
“死脑筋!猪脑子!”白立伟似乎给韩宝来洗脑了,“你半生心血为了什么?为了米米。没有米米,你算个球?他韩宝来之所以走遍天下都不怕,他有米米。他身边美女如云,他有米米。我老爸当他是小祖宗,是因为他有米米。”
“理是这个理,莫爷,韩宝来拔根汗毛比我们腿还粗,自古穷不跟富斗。”一位军官见风使舵了。
有一个消息灵通的军官说:“我听人说,韩宝来小小年纪,当起了华夏的副部长,现在是亲善大使。他正是鸿运高照时期,威风得不得了。”
莫巴顿突然定下一计:“兄弟们,我们不要给主公丢脸,我们轮番敬酒。无论怎么样,我们要让他喝好,不能让他小觑了我们掸邦。我们分批进去陪酒,哪怕他喝半杯,我们也要陪。”这是典型的车轮战法啊,看来莫巴顿总参谋长是读过《三十六计》的。
“兄弟们!请举杯!”
莫巴顿还没选派好第一组兄弟随他进去陪酒,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高呼,在座的军人纷纷起立,原来,白主席陪着韩宝来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两人手中高擎着酒杯,酒中美酒在晃荡。
韩宝来手托着酒杯,眼光精亮,声音润朗:“各位掸邦的兄弟,我是韩宝来,受白伯伯的邀请,今天与各位兄弟相聚一堂。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着白伯伯的美味佳肴,喝着白伯伯的美酒,我可是诚惶诚恐。我来得仓促,什么礼物也没带。好在白伯伯不计较这些,我这次是从克钦邦过来,顺便拐了人家一个美女,我名声不好,你们可不要学我,坑蒙拐骗,都是我曾经玩过的游戏。白伯伯将我这样一个江湖混混待为上宾,我真是汗颜。”
“好——”白立伟带头喊了一声好,下面砸开了锅,议论纷纷。
韩宝来话锋一转:“我有今天,多赖先辈的教导。小时候,有严父的拳头,棍棒下面出孝子,我真的给老爸打得很惨,每一次做了坏事,只要消息走露,那是一顿暴揍。记得有一次偷人家的梨吃,我娘伤心了。我养你,就是养一个贼啊,老娘边哭诉边发狠地打,打得我遍体鳞伤。后来,她知道了我偷人家的梨煲猪肺梨子汤是给她治咳嗽,她抱着我又气又哭,她宁愿咳死也不要我偷东西。老妈打人算小儿科,老爸打得那个叫狠。有一次,我爸单位有一个超级美女,所以现在我都不敢偷看美女,小时候给暴打的,有恐惧症。你们别笑,当然看两眼算不了什么。我是打她的歪主意,想看看她裙子下面有些什么好玩艺。我不是简单粗暴地看人家。我是邀她聚会,我还另外请了一个好朋友合伙把她灌醉了,当然还得把好朋友也搞醉,那我就可以从容下手。”
“所以嘛,想灌醉韩少这一套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白立伟简直在提醒他,有人要向你使绊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传出去,我给老爸打得狠啊。人家吃了哑巴亏,明里不整我,暗地里整我老爸,她老爸是我老爸的顶头上司,结果,我老爸勤勤恳恳干了一年,什么奖励晋级都没有他的一份。年年如此。”
下面的军官又笑。韩宝来像是越说来劲,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嘴脸:“你们有几个开过洋荤的?”
白立伟像是跟他说相声的,韩宝来是逗哏,他是捧角:“韩少,什么叫开洋荤?”
“搞欧美洋妞啊,特别是细皮嫩肉的雪肌玉肤的欧美洋妞,就像剥了壳的荔枝肉,恨不得咬她几口。”
韩宝来一句话把一屋子军官逗乐,一个个伸长脖子,竖起眼紧盯着他,听他的下文,咽着口水。
“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十九岁那年,就把我们大学的外教老师给搞了,我的外教老师可正点了,真的是水做的肌肤。搞过洋妞的,应该知道洋妞是什么滋味吧。有不有搞过?”
这帮穷兄弟都鸦雀无声,可是有一个脸上橘皮干的老男人缓缓举起了手,白立伟惊叫一声:“莫叔!你别兴口开河嘞,你什么时候开过洋荤?”
“问你老爸,我有没有?”莫巴顿给白立伟和起哄的众兄弟激得面红耳赤,他不耐烦地请出证人,像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白所诚说:“有的,有的。不过,那是一个年老色衰的中年肥婆,她是一名女记者,跑到我们驻地来采访。结果让我们莫老爷逮住了,他就据为己有了。对不对?”
莫巴顿干笑了起来,笑得很不自然。白立伟嚎叫起来:“兄弟们跟着韩少干,咱们有了钱,漂洋过海去睡洋妞,好不好?”
“好!”
“跟着韩少,一生无悔!”白立伟似乎成了韩宝来的死党,带头呼号。
莫巴顿却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韩少是以玩女人为乐,我们嗨粉、嗑药、溜冰为乐,弟兄们是不是?”
回应的声势也很浩大,看来莫老爷在军方的影响力非同小可,韩宝来知道不拿下他,跟着他混的兄弟是不会死心的。
韩宝来不声不响走过去,盯着莫巴顿看了半晌,看得莫巴顿全身起鸡皮疙瘩;莫巴顿虽然久战沙场,但是面对这样一位有气场的国际人物,他还是不免汗颜,他有一点坐立不安。
“莫叔,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看一看你的身体状况,只是做一个目测。”
“随,随便。”莫巴顿不便拒绝他的好意。
“莫叔,今年未满五十吧?”
“什么眼神?我四十二。”莫巴顿咕哝了一句,不以为意。
“你这是未老先衰。”韩宝来正视他,“你年轻的时候,英雄了得,但现在身体严重透顶,是不是感觉有一点力不从心?”
莫巴顿肯定大不如从前,这是自然规律,他不吱声了,最近玩女人,肯定经常半途熄火。韩宝来翻起他眼皮,失声叫了起来:“莫叔,你最近有做全身检查吗?”
“你别一惊一乍,老子从不上医院。”
“莫叔,我讲一个故事你听——”
莫巴顿也是一个饱读兵书的人,他冷嘲热讽:“知道,你不就是讲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吗?死就死呗,有什么可怕的?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我们这种人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子上了,刀尖上过日子,朝不保夕,寻求的就是一种刺激。不像你,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夜夜做新郎。”莫巴顿的话把周围的兄弟都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