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由穿旗袍的服务员一道道端了上来,这是国宴级别的,当然菜品可以丰富起来。先是黑珍珠鱼子酱,再是瑶家十八酿,这是韩宝来力推的菜品,每人尝一个,估计也吃了半饱了;然后是精选的十道菜肴:药膳瓦罐老鸭汤、河豚刺身、祖庵鱼翅、子龙脱袍、口味菜花鳖、什锦千丝、松子鳜鱼、美味鹅肝、金玉满堂、翡翠白菜。这一组菜,照顾到夫人爱吃的金玉满堂,照顾到德川皇太子、雅妃和早稻贞子公主,特制作了河豚刺身、什锦干丝,照顾到霍克总理、西班牙国王费加罗六世和索菲亚皇后、蕾欧娜贝诺公主,有美味鹅肝,照顾得俄总统,有黑珍珠鱼子酱,算得上国际化口味了。
致辞有主席夫人在,当然请夫人讲话,她洋洋洒洒说了一通,然后是贵宾答谢。直到敬酒,韩宝来才出马,他主要敬二十桌国宾的酒。国宾上的是蛇鞭酒,韩宝来只得换了一种酒走到首席,首席全是元首或元首夫人。
夫人看韩宝来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说道:“你今天是东道主,你本可以坐这里的,我看你跟你的朋友久别重逢,高谈阔论,如鱼得水,我就没叫你了。现在略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但不要喝高了,表示了一个礼节就行了。”
韩宝来忙唯唯诺诺答应,但这一桌有三大高人,俄罗斯总统在坐,这人可了不得,他当年是克格勃出身,黑带八段高手,功夫了得,人称北极熊,你看他眼光凛人,甚是威严。别看他面庞消瘦,酒量大得惊人。第二个是加拿大总督约翰斯顿先生,韩宝来的老朋友了,在多坡多两人是一见如故的,拿酒当水喝的主;第三个是德国总理霍克,韩宝来也跟他喝过,他的酒量也大得惊人。
韩宝来用中文说:“感谢各位元首阁下的赏脸,我代表潇湘人民敬阁下的酒,还请阁下赏光。”
韩宝来一举杯,虽然是元首,都给韩宝来面子,都举杯站了起来。大家用不同的语言答谢,总的意思就是感谢韩少的盛情款待,然后大家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只有费加罗六世和女儿表示了一个意思,其他的人都是喝了一个杯见底。
韩宝来抱拳请贵宾坐下,没想到俄总统后面的美女服务员要了满满一杯蛇鞭酒,一只手拉住韩宝来的手,他会说英文:“韩少,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千年才出一位的武财神。这两天,我抛开身边的国事,特地在宝地长住,真的大开眼界,脑洞大开,但是我有一种遗憾,在贵地,我们俄罗斯元素几乎为零。这与贵国北方的一些城市十分不相称的。我想请韩少陪同贵国主席和夫人在适当的时候访问我国,我会让全国知名的工商界人士与你见面。这杯酒,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请韩少赏脸。”
韩宝来当然知道华俄两国的传统友谊,当今华俄的战略伙伴关系正是国际战略平衡的重要一极,他不敢怠慢,忙要了一杯酒相敬:“谢谢总统阁下,我本人很乐意到贵国访问,我也很期待这次愉快的访问。只是总统先生海量,我怕不是总统先生一个级别的。”韩宝来看着满盈盈的一杯琥珀色蛇鞭酒,有点望而生畏。
俄总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我听说韩少很有女人缘,要是有哪位金枝玉叶的小姐愿帮你分担,我也很乐意。”
韩宝来一脸尴尬,但他得有风度,苦逼着脸说:“总统阁下说笑了,那晚辈就舍命陪君子——”
韩宝来刚要举杯,没想到有人抓过他的手,帮他喝了一大口,然后呛得直咳嗽——她不是别人,正是霍克夫人阿蒙莱女士。这酒可是有五十二度呢。阿蒙莱女士一口猛吸,留给韩宝来的酒不到半杯了,韩宝来朝俄总统跳皮地挤了一下眼睛,一口闷了。俄总统也不含糊,真的一口倒灌下去,两指夹着青花瓷酒杯一滴不剩。
约翰斯顿先生不甘落后,他接着向服务员小姐要了满杯,站起来敬韩宝来的酒:“韩少,我们可是老感情了,温哥华一别,转眼是三年时间了,韩少只手托起纽约股市,令各路炒家闻风丧胆,确实是千年难遇的天才。韩少,看得起老朋友,咱们就干了这杯。”
韩宝来看着满盈盈的一杯酒,虽然不是高脚杯,而是传统的三两三的青花瓷酒杯,隔往日,他是不怕的,现在夫人在坐,还有其它桌要陪酒,他可不敢喝得酩酊大醉,虽然他有酒痨,内心深处是能够接受这杯的。
约翰斯顿先生看韩宝来迟疑,他咧嘴一笑:“韩少,你可以继续请美女给你代劳,我不在乎。”
这回是早稻贞子公主帮他喝了一大口,韩宝来痴痴地看了她一眼,内心五味杂陈,早稻贞子公主身穿卡通蝴蝶结饰白衬衫和背带裤,重返学生时代,显得青春气息很浓。一口酒下肚,脸上一阵潮红,更显得清纯。爱你的人是不会计较你的丑毛病的,早稻贞子公主依然爱他,毫无惧色。
韩宝来有愧于她的,想不到她在公开场合给他代酒,韩宝来默然喝完杯中酒,抱一抱拳,准备离去。没想到霍克总理跳了出来,他要了一杯酒,双手端起杯,颇像梁山好汉敬酒:“韩少,我们不喝这杯,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还以为我们闹矛盾了呢?事实上,我俩是生死之交,可以共——共患难的。为了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干了这杯。”
霍克总理是德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理,四十岁才出头,显得年富力强,干事情很有魄力。他在任期间,不但让德国经济摆脱了欧盟转嫁的债务危机,还带来了一个繁荣时代。
韩宝来举着这杯满酒,咬着嘴唇,眼睛余光悄悄瞟向夫人,夫人轻轻摇头,意思不要逞强,喝醉了,可是丢了大丑。
“可以请你的红颜知己代啊!”
韩宝来看蕾欧娜贝诺公主站起了身,吓得韩宝来赶紧碰了一下霍克先生的杯,蕾欧娜贝诺公主产后不久,可不能让她猛喝酒,拼却一醉,还是自己消受了吧。
韩宝来到别的桌,那是喝茶了,他授意老板娘汤蓉华给他倒颜色差不多的凉茶,一路喝过去,除了上了两三次卫生间,一点问题都没有。连夫人都看傻了眼,以为这家伙真的太神了。
送走客人,夫人让韩宝来那一桌的人都到异蛇山庄别墅谈话。夫人让韩宝来泡茶,这家伙的茶艺为国宾所称颂。她们是近水楼台,当然要喝一喝韩宝来泡的功夫茶。
夫人首先接到韩宝来献上的香茗,她让沁人肺腑的茶香在内心深处浸润一会儿,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脸上现出喜悦的光彩,让察颜观色的俞正灏、王春林、韩文正之辈长舒一口气。
夫人眼光却落在叶薇薇身上:“薇薇同志辛苦了。你带他有一年半了吧?”
叶薇薇点了一下头:“一年七个月了。”
“你先诉一下苦。”夫人再抿了一口,让清香缓缓入喉,在全身流动。
叶薇薇叹口气:“人言可畏。其实,不是工作搞不好,确实是说什么的都有。有风便是雨。我最怕别有用心的人,不管青红皂白、不负责任的乱打报告上去。宝来同志,可以说,他现在是夹起尾巴做人;其实有些事情很正常的。你说,今天陪贵宾,他难道用公务餐搞招待?肯定要用国宴的规格嘛。我听说了,今天的餐费,不用国家掏腰包,全部是他个人出。宝来另一个炒得沸沸扬扬的大问题是生活作风问题,有人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其实,他在现代交际场合,不可能不跟女人打招待?今天夫人也看到了,有外国女人主动给宝来代酒,难道你就说他动机不纯?可以说,宝来不开展工作则罢,他一旦开展工作,绝对要跟女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