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miss海伦是懂油画的,韩宝来问:“我认为她是一个混血人种。”
“不会吧?这是中世纪的油画哦。”miss海伦惊得直咋舌,“你凭什么说她是混血人种?”
“你看她的眼眸,很明显是棕褐色的。”
“哦,你凭这个,就说人家是混血人种。你知道为什么人的眼眸有棕褐色,有浅蓝色吗?”
韩宝来用生物的方法来界定:“科学家研究发现,我们人类眼球的虹膜由五层组织构成的。它们是内皮细胞层、前界膜、基质层、后界膜和后上皮层。这五层组织中,基质层、前界膜和后上皮层中含有许多色素细胞,在这些细胞中所含色素量的多少就决定了虹膜的颜色。色素细胞中所含色素越多,虹膜的颜色就越深,眼珠的颜色也就越黑;而色素越少,虹膜的颜色就越浅,则眼珠的颜色就越淡。色素细胞中的色素含量与皮肤颜色是一致的,并且与种族的遗传有关系。东方人是有色人种,虹膜中色素含量多,所以,眼珠看上去呈黑色;西方人是白色人种,虹膜中色素含量少,基质层中分布有血管,所以,看上去眼珠呈浅蓝色。”
“虹膜?”
“对啊,不同人种的虹膜是有差别的,黄种人含色素较多,呈棕褐色,远看如黑色,而白种人色素少,呈浅灰色或淡蓝色。在虹膜的表层有凹凸不平的皱褶,据科学家研究,这些皱褶像指纹一样每个人都不相同,而且不会改变。根据虹膜的这一特点,制成了电子密码门锁,当开门者把眼睛凑近扫描孔,扫描装置就会将虹膜的图像扫描下来,并与预先设定的信息相对应,就可以获得验证。”
“虹膜怎么会有这种特殊功能?”
“决定眼珠颜色的是虹膜组织里所含有色素的量。而虹膜就是角膜后面瞳孔外围的一层环状薄膜,而瞳孔正是这层薄膜中央的一个圆孔。在虹膜组织里,含有两种不同的棕色色素:第一种虹膜后面有一层排列得非常整齐的上皮细胞,这里的色素不仅颗粒大,颜色深,而且排列紧密,一丝一毫光线也不可能由此通过,这层色素细胞永远不变。另一种色素颗粒细,颜色淡,分散在虹膜浅层及其表面,这种色素随著年龄的增长而增多,愈到年老愈丰富。而人在非常幼小的时候,虹膜前层没有色素,虹膜深处的浓密色素。”
“宝来,快,我们赶紧去警署,霍姆斯有可能改变他和宝宝的身份身息,但是他改变不了宝宝的虹膜!”
“对!我们赶紧去警方报案,霍姆斯有可能已经易容了,但是他的虹膜信息是无法改变的!”韩宝来也豁然开朗,非常佩服miss海伦的联想。
miss海伦马上跟妈咪打一个招呼:“妈咪,我们有一点急事要办。我们先走了。”
劳拉夫人捧了咖啡壶出来,脸色发紫,气得全身发抖,将咖啡往桌上一掼,拿出裘皮长袍,像一头受伤的母狮,拿着裘袍往韩宝来身上一摔:“你的臭东西。老娘不稀罕,拿走!你马上给我消失!”
韩宝来都懵了,他都没说什么,怎么惹老妇人暴跳如雷。miss海伦忙拿过裘袍,拦住歇斯底里的母亲,眼里噙着泪花:“妈咪!我不瞒你了。我们回家,回家,只是看看霍姆斯有没有把孩子还回来。我怕他不好意思当面交还给我,会送到妈咪这里来。霍姆斯把我和宝来生的中华哄走了!他心里不好受,所以没有笑脸。刚才,我们突然想到了,霍姆斯有可能改变身份信息,我们怕他蒙混过关,想录入虹膜识辨信息,只要他们出现超市、车站、飞机场都有可能给识别出来。于是,我们只想快点报警。没想过别的。”
“你留在华夏的外孙带回家了?你怎么不带回家呢?”劳拉夫人喃喃地说,泪光晶莹,“我是对中华有点看法,他是混血人种。我有嫌弃他吗?你将他交给韩宝来,我还痛恨你没有骨气。我还怕宝宝受虐待呢。你是说那个黑雷公把外孙哄走了?我当年讨厌这个黑雷公,黑雷公看人的眼光不对,眼光白多黑少,我看他不成器。我没讨厌你的学生,这孩子受过东方人的礼教,到家里来还知道送份礼物。我怕宝来嫌弃我,看一眼就走,我知道你一辈子就爱着他,想着他,可是却不能做他的妻子,你心中有委曲,我是知道的。”
知女莫若母。劳拉夫人爱女儿之深,韩宝来能体会得到,他没有怪劳拉夫人,只是噙着泪说:“一定要找回中华,不找回来,我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劳拉夫人突然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动作,抱住了韩宝来痛哭起来:“你这个坏蛋,我一个女儿给你糟蹋了,害她苦了一辈子。现在你还不放过她。我是恨你,我不允许别人再伤害我的外孙!”
纽约警署追查得很紧,他们已经受到了降职的处分,可就是奇怪,霍姆斯与韩中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点信息都没有。想想美洲四大黑帮的照应下,怎么可能露出蛛丝马迹来呢?警方虽然录入了虹膜信息,但就是没有得到有效的反馈信息回来,这与各地刷脸系统不完善很有关系。
眼看着潇湘故里国际竹文化节临近,韩宝来不得不带着他的人飞回潇湘市。这次回家,韩宝来像是遭到当头一棒,没了昔日的王者之风。不时,摘下眼镜擦擦,有些事情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他不由得涌起酸楚的泪水。
距国际竹文化节还有最后三天,韩宝来陪着叶薇薇书记一站一站视察,重点是涔天河水库、舜皇岩地下河9d八十八公里动感影院、珠山影视城、道县银湖景区在建的大坝等地现场办公。
叶薇薇书记知道韩宝来把儿子丢在美国,心里郁闷,想着法子逗他说话:“屈院士提出,他跟凌教授来主持开幕式。你说行,还是不行?”
屈武子愣头愣脑地说:“薇薇,这玩笑开大了。我是说,请大牌花那么多钱,还不如我俩豁出去,凭两张老脸救救场子,也省一个百数万,我来吼几嗓子也能赚几句吆喝。”
乔慧园捂着嘴笑:“韩市长没回家,真的是屈老帮你主持的。”
韩宝来眼睛真的亮了:“真的啊!生姜还是老的辣,那就这么定了。屈老师主持就好了,老将出马,一个当俩。”
“不行,不行!”屈武子急得直摇手,“开不得玩笑,开不得玩笑,这可是举全市之力,付出了多少人的心血搞的一场开幕式,不能如此随便。就是我不批你,中央首长也会批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登台亮相,你跟奥娃担纲,这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别拿我来开涮。我不过是为彩排,客串一下,过一把主持的瘾。你看薇薇还捂着嘴巴笑,我一激动,家乡话就来了,甚至还口吃。那不诒笑大方?”
韩宝来桃花眼笑起来,眉飞色舞,凌云的乌发跟着飞扬,真是魅力四射:“屈老师,你‘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你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学问。我不过是哗众取宠。”
“你要在学问上自信,你的学问那是国家花了大本钱打造出来的。”叶薇薇书记嘻嘻地笑,韩宝来猛然明白了,他说自己的学问不行,那不是说老师的学问不行嘛。韩宝来赶紧说:“我在屈老师身边时间不长,最近出国三个月,屈老师也没在身边,所以至今还只要学到东鳞西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