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菲勒先生看韩宝来钓到了大鱼,他在岸上可是划了十字,感谢上帝。他赶紧叫了一群帮手来,大家像是拔河一般把这条长约一丈的六须鲇鱼拖上岸,一过磅,足足六百多磅重。洛克菲勒先生从不食言,韩宝来也不食言,林肯加长车、别墅,全部转手送给奥娃。韩宝来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这份大礼,还是让奥娃感激涕零。
韩宝来说,我不吃你们做的鲇鱼片。那是一大块烤出来,然后放芝士。他只要一个鲇鱼头,以及鲇鱼肚。这么大一个鲇鱼头,相当于二三个大猪头。只能用电锯锯开。韩宝来炖了一大锅。他加了必要的米椒、剁椒,生姜、香芹、紫苏等。鲇肉肚子,差不多有两个猪肚大。同样,要用酸辣子爆出来,脆生生的。虽然他们烤了鲇鱼肉,但两相比较,味道相差太悬殊了,就是那鲇鱼头的汤都能征服你的味蕾,虽然没有放什么浓汤宝,已经是米汤色,喝起来香甜可口,还有一点膏黏。洛克菲勒先生准备的鱼子酱、肯他州牛扒、烤海拔象、清蒸龙虾显得黯然失色。
酒是洛克菲勒先生特意准备的威士忌。虽然美国佬只是象征性的碰杯,但是有酒痨的韩宝来,杯杯见底。江楚瑶向他使眼色也不行,真怕这帮鬼佬算计他。
韩宝来想喝就喝,喝得醉醺醺的,他便告辞要走。洛克菲勒先生却好意挽留韩宝来看他送的别墅,别墅就在他的庄园内,走路去就行了。也是独门独院,办一个交接仪式就归来的了。这套别墅比miss海伦的别墅大得多,全新的林肯加长车停在草坪,还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韩宝来虽然喝得有点上头,但酒醉心里明,洛克菲勒先生何以送这么大一份厚礼。虽然他说是钓鱼的奖品——这奖品也太丰厚了吧?
奥娃高兴得扑进韩宝来怀里,那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奥娃拉着韩宝来看小花园、看雕塑,看喷泉,看游泳池,看厨房,看健身房,看露台……她虽然红极一时,可买不起如此豪华的别墅!
露丝州长已经辞去,他们关起门来,原来商议股票救市的事情。其实纽约华尔街股市一旦崩盘,在座的谁都要损失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何止一栋别墅!洛克菲勒先生不是傻瓜,他肯定算定韩宝来会赢,韩宝来一条鱼都没钓到,他肯定焦急了,在岸上直搓手。要是这套别墅,让那个露丝州长拿走,或者别的大亨拿走,那他可表错了情。
大家关起门来,当然听韩宝来的,韩宝来精确地计算,让在座的不得不折服,这个东方小子太神奇了,他不可思议地运用哈佛大学计算公式精确地预测每支股票的涨幅。他用数字,让在座的朋友不得不接受他的投资方案。他不是头脑发热,他的数学头脑举世无双!其实是玛丽亚的功劳。你再聪明,你也不可能掌握哈佛大学的股票预测计算公式。
奥娃晚上怎么也舍不得放韩宝来走,可是韩宝来非走不可。他惦记着儿子。韩宝来当然不能说为了儿子,为了miss海伦,他借口他晚上要加紧活动,能多拉一家是一家,朋友不怕多,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定做成厚势。有时候胜负,就在毫厘之间,必须把功课做足了,万万不能掉以轻心,越是在稳操胜券的时候,越要小心节外生枝。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这种教训太多了,被胜利冲错头脑,醉在美人怀,要美人不要江山,结果给敌人可乘之机。韩宝来在她耳畔爱昧地说:“我要是晚上忍不住上了你的身,流产了怎么办?我还是避床吧。”
奥娃万般无奈,只能看着韩宝来带着他的人马扬长而去,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韩宝来是对的,韩中华早回来了,他一直站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公路上的车辆,嘴里念叨着:“嗲地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晚上,为期两周的夏令营活动结束。晓萍、晓东、小新和袁杰四个孩子经过旅游公司特批,miss海伦带他们回到了她的别墅,目的是与韩宝来团聚。晓萍他们倒是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因为晓萍相信:“中华,别老唱着念着阿爸。阿爸会打喷嚏的。下来玩吧。我的航模为什么老是掉下来?”
“好吧,我教你吧。操纵航模还是有技术的。”韩中华带他们一起下楼,到草坪操纵航模升空。孩子们在一起玩,一定要有一个孩子王。韩中华的接受能力明显要高一筹。韩中华教一阵子,他又咚咚地跑上露台,看嗲地有没有回家。
还好,韩中华跑第n遍的时候,看见了嗲地的福特车、后面一辆陈叔叔的悍马车,这是当年陆战队送的,韩宝来一直寄存在朋友家里,每次来了,他可以开着出来耀武扬威。
韩宝来车还没有开进车库一群孩子围了上来,韩宝来看见这帮孩子,那也是喜从天降,他跟miss海伦说了几次,miss海伦终于做到了。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晓萍他们四个是跟着夏令营来的,要带走还真不容易,必须得到到旅游局、移民局特批才行。
父子异国他乡团圆,他们幼少的心灵也知道相聚的欣喜若狂。大家团团围着嗲地,又亲又搂抱。
晓萍很调皮:“爸,你又喝酒了。”
江楚瑶还添油加醋:“还喝了不少。没你妈管,他是没笼头的野马。”
“爸,你不能戒酒啊?老师说,喝酒是不良嗜好,你不能改掉不良嗜好吗?”晓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比她妈还厉害,还管得宽。
韩宝来摸着后脑壳,这话还真不好回答,陈桂山俯下身来解围:“萍萍,等你长大了,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喝酒了?他要结交天下的朋友。喝酒就是加深朋友感情的最好方式。”
“不对!”晓萍下学期要读初一了,她言辞相当犀利,“不对。这种酒肉朋友不交也罢。”
“好,听萍萍的,爸爸只交讲忠义的朋友。”韩宝来玩兴大起,“你们哪里来的航模?来,爸教你们操控航模。”
“爸,中华比你厉害!”晓萍兴奋地叫嚷。
“中华,你那么厉害吗?嗲地跟你pk一下。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好啊,不许耍赖。耍赖的,不算英雄好汉。”韩中华还怕大人耍赖。韩宝来刮了儿子的鼻子一下,顺着儿子的话说,“好。嗲地输了,给你们做菜。每人可以点一个最爱吃的菜。嗲地亲手洗,亲手做。可是你输了呢?”
韩宝来眼光带着挑战性地看着五个孩子,五个孩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们五个小朋友加一起,加上妈咪做菜。你就坐着享受今晚的大餐。”韩中华说话爽快。
“我考你们一道题,坐着享受今晚的大餐,用一个成语怎么说?”
晓萍反应最快:“坐享其成!”
韩宝来得意地说:“好,那嗲地今晚就坐享其成。”
“哼,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晓萍还为韩中华壮胆呢。于是父子俩动手组装航模飞机,各操纵一架,这是高仿美国b2轰炸机航模,重约二十五公斤,形状像一个比较大的飞去来器,前面呈等腰三角形,翼像雄鹰展开,机身尾部呈w形锯齿形。中央机身两侧隆起的是发动机,采用的是涡扇发动机。速度惊人,抬起滑杆,航模升空,就像鹞子钻入蓝天。韩中华的航模起飞机身略有一点偏斜,绕了一圈回来了;韩宝来当年是农大航模兴趣班的尖子队员。他虽然有些年头没玩,但基本功在那里,他飞得平稳快捷。两人比的是五个项目:起飞、完成空中的规定动作、留空时间、遥控技术、降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