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不了心。他自己看着办,我也是给他搭建一个平台,他怎么运作,他自己也该学着走路了。”张鸿铭书记长叹一声,“我是担心吴玉章的事情,这个女人怕以后有你撑腰,更是肆无忌惮,迟早要给我们惹祸。你要不痛不痒教训她一下,让她收敛一点。韩文正没问题,是个守规矩的人。他这个老婆啊,太不一般了!很会把权利用到极限,还会把权利转化为经济效益,她嗅觉又灵敏,有什么获利的空间。她马上嗅到了,找上门来软缠细磨,不怕你不答应。”
“这次给韩叔双规,她吓得也够呛的啊?”韩宝来回忆起来,“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了。”
“不足以敲醒她。”张鸿铭书记双手抱着头,仰靠在后背椅上,似有难言之隐,估计他现在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女人手中,这个女人牵住了他的牛鼻子。现在他才知道给一个女人牵着鼻子,是如何的可怕!
“忙过广交会,我找婶婶谈谈。”
“不!”张鸿铭书记神经质地哆嗦了一下,“你现在约她一下,把她约到潇湘市去,你要当面跟她谈。要她主动放弃粤东四十多处房产拍卖,否则,贪心不足,引火烧身啊!女人啊,真是眼界浅,看不到实质。女人心,海底针。我真不知道,她要拿这么多房产干什么?你住得了吗?你干什么?要是上面查起来,多拿一处,你就多一条罪状!”
韩宝来一听,方向盘不由打了一个摆子,这怎么得了呢?要是出了事情,他难逃干系!韩宝来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手驾车,一手给吴玉章打电话。
“哎哟,宝来啊,我一天都好紧张。怎么样了?”吴玉章还是挺关心他的。
“叔说对了,雷声大雨点小。只是责成我过犹不及,事缓则圆。”
“什么意思?”
“见面再说吧。我准备带一个航班飞潇湘市的小香河,我郑重地邀请韩叔、婶子故地重游。”
“好啊,好啊。你叔现在不得空,可以说现在的汕头百废待兴,他要选拔人才,充实到市委市政府班子中去,他要搞全国招聘,走高端路线,他拿出了五百多个岗位,亲自坐镇招聘。你说,他有时间出去玩吗?”
“婶子,那你准备一下,八点的红眼航班,我包机的。白云机场。”
“好啊,好啊,我没什么准备的,我马上开车到白云机场与你会合,我还有要事跟你相商呢。”吴玉章显然还想与韩宝来把酒言欢,重叙前缘。
张鸿铭书记总算神定气闲了:“宝来,全看你的了,这个女人太不一般了。真的,据我所知,她的圈子里,有不少大人物。你说,她要是弄出什么事情来。这是不是一场大地震?”
“张叔,我怎么跟她谈?有不有好的建议?”韩宝来深感问题严重,灾难就在眼前。真正出了事,古代尚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诸葛亮还挥泪斩马谡;下棋还有弃卒保车呢。
张鸿铭书记申明三点:“一是给她洗脑,从思想根源上,要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二是教她怎么净身,擦干净屁股,以绝后患;三是给她指条明路,不要往绝路上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货不教育好,一味的贪得无厌的话,一定会搞出雪崩来。”
“好的。张叔,你等我的好消息。韩叔那边,我请您多关照一下。”
“这个没问题,其实,我说句你不知道的话,韩文正初来乍到,他无立足之地,是我拉了他一把,他才勉强入队。可是,万没想到,我好心没有好报,给这娘们死死缠上了,真的,有点对不起韩文正公,这位老兄确实宅心仁厚,做事情有礼有节,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韩宝来听张书记夸韩文正,他会心地笑了。凭良心说,韩文正不像王春林老奸巨滑,他在潇湘市那么多年,他一方面与王春林明争暗斗,另一方面他当市长期间,也主抓了不少惠民工程,没有王春林式的巨贪,他政治立场还是过得硬的。他用人,也是唯贤是举。他任用的行政干部,韩宝来现在还是在用,他们并不是靠裙带关系上台的,还是靠政绩提拔上来的。很多好官,并不是败在自己手中,大多败在家属手中。韩文正是有家暴倾向,特别在他心情烦躁,喝了几杯酒之后,那要借酒发疯;他在外面要做一个道貌岸然的学者,回到家里,恢复了本来面目,显然吴玉章天生丽质,背着他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不是靠感情去感化她,而是用暴力征服她。
韩宝来亲眼见韩文正打吴玉章,揪着她的头发往墙壁上撞,咚咚咚像是擂鼓一般。但这个暴君还是没办法治服她,吴玉章不但没改,还拉他信得过的韩宝来上了床。当然,韩文正在韩宝来的劝说下,脾气改了许多。可是,韩文正到了汕头,他在外面受了窝囊气,回到家里再一次向吴玉章施暴,吴玉章岂有不红杏出墙之理?
闹了一年,两人达成了共识。吴玉章为韩文正攻关,让韩文正有更多的政治资本;韩文正就默许她在外面勾三搭四,出入高级会所。
“婶子,你不冷?”韩宝来看吴玉章穿着抹胸,藕嫩的粉臂全露在外面,端坐在一辆雪弗莱豪华车中。
吴玉章白了韩宝来一眼,弓着小可爱的眉毛:“不是你叫得急吗?赶航班呀。你帮我到后备厢中,找一件外套给我披上,你不说还好一点,一说,我真的冷了。”
韩宝来只得到后备厢给她找出一件米黄色风衣,吴玉章开了车门,韩宝来像侍应生,赶紧给她穿进去,不过是有报酬的,吴玉章故意用丰胸蹭他一下,除非你不是男人,是男人都懂的。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正好衬托了机场灯光的浮华。她看上去,夜色和脂粉抹去了岁月的痕迹,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还是这般艳若桃李实在难得,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一条闪着细小水钻的黑色抹胸搭配一条秋裤,娇驱裹在风衣之中,配着一双黑色油亮的高筒真皮靴。
“不好看吗?”吴玉章还扭动了几下水蛇腰。五十岁还保持青春活力,实属不易;但不久的将来,五六十岁妖魅级人物会越来越多。这不是社会的倒退,应该是社会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