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日语,就是打个招呼什么的。帘内有人影,韩宝来就咳嗽一声,用日语道一声:打扰了,佐佐木耶利娅小姐。帘内一个女子说了一句日语,韩宝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说什么。全好小艺伎提醒他:“小姐请你进去叙话。”
韩宝来有点发怵,腿有点不听使唤,不知道帘内是什么气象。小艺伎又催他:“掀帘就可以进去。小姐恩准了呢。”
韩宝来像是接受指令的机器人,机械地揭开帘,探头进去,却是两个女人裹着浴巾,坦露粉颈玉臂,相对跪着还在细心地上妆。可能她卸了妆,这会儿要见客人,只得重新上妆。艺伎不上妆见客人,这是对客人的不尊重。关键是两人穿得太少,像是人体彩绘的姑娘,光着上身给人在上面作画。
韩宝来局促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惊扰你们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好了。”
一个女子笑着说:“我要验明正身才能去。我可不想给人骗了。你过来给我们看看。”
“你不会要做dna鉴定吧?”韩宝来说了一句俏皮话。
“放心吧。我有祖传秘方验明你的正身。”那女子头也不抬头跟他说话,另一个女子半跪着给她描眉。
小艺伎悄声问韩宝来:“你认识谁是你要找的人吗?”
韩宝来想也没想,便指着跟她搭话的人;小艺伎睁大了双眼:“什么?你连人也不认识。不是告诉过你,她是混血人吗?她饰演过《2012》中的女主人公。”
小艺伎说这些等于没说,两人都披着长发,一人背对着他给另一人画妆,一个脸面子也看不到啊;再说他真没看过《2012》。韩宝来怕把事情搞砸了,输钱是小事情,怕给人家轰出去,那在朋友圈太没面子了。
“好,好,你先出去。你的任务完成了。我来请她们。”韩宝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迥态,把小艺伎推了出去,他要上手段了。
韩宝来背着手走过去,真是狗胆包天,他知道,你越畏首畏尾,人家越把你当猴耍,他要露出野兽的一面,托起一个女子的脸蛋,果然那个没说话的女子,有着梁晓菁一般的蓝眼珠——梁晓菁并不是梁有根亲生,是混血儿。
“你果然是韩宝来。”帮蓝眼珠化妆的女子,颤动着身子冷冷地说。韩宝来也认出她来了,帮助画妆的女子曾经参加过韩宝来组织抗击百年不遇的雪灾募捐义演,她俩用双语唱演了《祈祷》,于是脱口而出:“你就是苍井梧!”
苍井梧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的记忆给狗吃了呢。我当年为了帮你演出,我差点毁了我的嗓子,我得了一场重感冒,还住了一个月的院。”
原来,女人都有虚荣心,韩宝来竟然不点她,而点佐佐木耶利亚,她又忌又妒又恨。韩宝来哈哈大笑起来。苍井梧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我是笑你这么大牌,我还怕你不肯给面子,不肯出来见我。没想到,不点你的号,你还恼怒。其实——不说了,我道歉。好了,我全点了。”
“什么?你全点了?还有天海翼、波多野吉衣、樱井、星野遥、吉泽明部。”佐佐木耶利娅兴奋地叫出一串名字。她其实也很紧张,韩宝来进来,她心跳到极限了。韩宝来之大名,早就名震八方。
韩宝来知道头牌越多,他赚得越多,他一挥手:“全部来吧。我全包了。咱们就来一个欢聚今霄。”
苍井梧和佐佐木耶利娅两人惊喜交加,一蹦三尺高,忘了浴巾滑落春光乍泄,她俩一片春光明媚。一会儿通知另外五个人全到齐了,恭请韩宝来题词。全在她们雪肌玉肤上题,想题哪就题哪。这可是世界上最奢华的“纸”,中国古代四大发明,绝对没想到有这种纸。韩宝来分别给她们题了一首诗,他还会画上几笔,什么幽涧横舟,什么紫玉葡萄,什么菊花呈祥,什么花开鸟跃,什么樱火照空,什么富士积雪,什么千山一碧了。反正,能穷极你的想象。韩宝来万没想到,人体书画如此享受。他的画不行,但字绝对是价值不菲的。
其他人在外边望眼欲穿,连杜芊芊都为韩宝来担心,他是不是赌输了,丢下她们开溜了。她有一种给韩宝来当作人质扣在这里的感觉,心里念叨着:死韩宝来怎么还不出来?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哇,七块头牌全部出来了!”有人叫了一声,有点沉寂的殿帅府顿时沸腾起来。足足等了他一个小时,也不算冤枉,韩宝来不出来则已,一出来则是带着一大群!像是把天上的七仙女接来了,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妍,怪不得韩宝来那么久没出来。
七块头牌悉数出场,这是不多见的。除了重大节日庆典,她们能出来一个应景,就是游客的幸运了,她们当中任何一个,足以引起轰动。愿赌服输,韩宝来翻七番赢了他们,不过要付出七亿日元的出场费,这是少不了的。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接下来的节目,人间能得几回看?绝对达到了顶尖水平。看她们一个钟的表演,那是眨眼间过去了,观众无不兴奋得脸蛋红扑扑、双眼冒光、巴掌拍痛,唯有韩宝来恹恹欲睡,估计他是“强弩之末”了。
接下来,皇室人员可高贵了,全国的社团、商家纷纷跟皇室人员攀亲,由皇室人员带着找德川太子,或筱原宫亲王,三天接了上千家,搞得韩宝来脑袋快炸了,还剩下三个独立展位!怎么可能接纳千家企业?韩宝来不得不把所有参展企业集中在一起,来了一个分门别类的重组,比如:机械类、电子类、金融类、生命科学类、化工类、建材类、新材料类、应用控制类、航空类、家具类等等。这样就好办了,各类企业进行整合,拿出他们最具有竞争力的产品,届时派明星团去助阵。
广州举办方早先得到消息,东瀛今年不参展,还打算要取消他们的展位,没想到不来则已,一来千家企业参展,还有一位皇室新宠亚代亲王领衔,足见对这些广交会的高度重视,广州方由市长万喜良来接待这位规格很高的亲王,然而代表团却只有七位社长率团:三菱财团竹下登先生、三井财团井下井先生、住友财团松下幸之幸、三浦财团的三浦知良、第一劝业银行财团的武宫片聪、富士财团的村山富士先生、株式会社中荣纠夫先生。这位亚代亲王却没露面,不过,七位财团,哪一位出访华夏,都会获得高规格的接待。
韩宝来给皇室留住了,他非参加十一月三日的国家艺术节不可。他的身份特殊,不能缺席:一是要参加皇家庄严的庆典,二要陪同德川太子、筱原宫亲王出席各种艺术节的开闭幕式和颁奖仪式。这次国家艺术节,给《朝日新闻》评为百年盛会。首相的民众支持率,由文化节前的百分七十,一下子跌落到百分三十;皇权重新获得民众的支持,虽然不可能重返政坛,但得到了民众的追捧。如此低的民从支持率,参议院给政府施压,首相和他的内阁面临解体的危机,这些日子搞得他灰头土脸,天天率内阁成员来朝拜天皇,企图挽回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