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说笑话，韩少，来，为了咱们的友谊干一杯。”克拉克将军太傲慢了，他跟你亲，就好像只认识你一个人，别人他就忽略了。这就是美国逻辑。

韩宝来要带动全体：“好吧，那我就借花献佛，感谢孙先生的盛情款待，感谢各位的赏光。让我们共同举杯，为咱们的友谊干杯。”

大家都持杯起立碰杯，孙芝龙深情款款地说：“韩少讲义气，是我华夏一脉的风云人物。孙某能结识韩某，真是三生有幸，有如天助。让孙某成功摆脱二百亿美元的债务缠身，这份恩情没齿难忘。谨借这杯薄酒敬祝韩少好人有好报，洪福齐天。在座的各位也深感韩少大义，来，为韩少的大义，干杯。”

“干杯。”众人也随声附和。说是，干杯，也并不一定要求一饮而尽。不管你是抿一口，还是像鬼佬一口灌下，随意。

东京都知事藤泽秀行温文尔雅地问道：“听说韩少担纲十一月三日的文化节总务大臣，可喜可贺啊。”

韩宝来知道内阁已经照会他了，他淡然一笑：“其实这个文化节总务大臣应该由知事长官来做再好不过了。我不过——杀鸡提客名。”

“什么意思？”韩宝来这句话，甚至连早稻贞子公主也听不懂，韩宝来便说了这个词的来历：“哦，这个词大有来历，听我说一个小故事。我们华夏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物资相当匮乏。乡下人养一只鸡不容易，平素日子是不会杀鸡吃的。只有来了客人，才会杀一只鸡招待。杀一只鸡，并不是这只鸡给客人一个人吃，那是主人一家大大小小跟着一起吃。也就是说，这只鸡虽然是因为来了客人才杀，但只是以客人的名义今天杀了一只鸡待客而已。有句唐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乡下招待客人，有鸡肉猪肉不错了。我现在也是如此啊，提我的名罢了。一只鸡摆上桌，我动动筷子就行了。”

韩宝来的话把矢菊香夫人、优美纯子夫人、两位王妃、公主逗乐了，她们捂着鼻子笑。“有意思，有意思。”藤泽秀行还献计道：“韩少，这次文化节可以带动东瀛全部文化界、娱乐界、工艺界参与，这才有意思。”

韩宝来却闪烁其词：“捆绑不成夫妻。我不会强加于人，愿者参与，不愿者，你勉为其难，倒是逼良从娼了。”

“怎么是逼良从娼呢？”矢菊香夫人颇为生气，韩少竟然拿国家文化节乱开低级趣味的玩笑，不由激起了她的爱国情怀。

韩宝来振振有词：“夫人别生气。一生气，容易肝火盛，容易伤肝。我的意思啊，我这个文化节，你有那个文化，你就拿出来，你没那个文化，我逼你拿，你也拿不出来。我逼着一只母鸡生蛋，那母鸡能下蛋吗？能下就下呗。别性急。慢慢来。面包有的，黄油有的，文化节也是有的。”

“你——”原来，矢菊香夫人是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也算得上娱乐界人士，等于骂她是母鸡了，气得她脸色刷地变白了。

孙芝龙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是听说韩少还接了重要使命，负责组织商贸团到华夏参展，这事是真还是假？”

韩宝来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对文化节相当冷淡，相反对组团参展十分热心：“对啊，不过很遗憾，这次能参展的，门槛相当高，非皇室企业不能参展。我是皇室内务总理大臣，完全负责皇室参展商团。”

“我是皇室成员啊！”优美纯子夫人惊叫了起来，“再说孙芝龙不是跟皇室联合开发的吗？芝龙应该可以参展吧？”

“皇室确认可以就可以，我说了不算。”韩宝来故做姿态。

“什么？皇室工商企业才能参展？那东京要求参展的数千家企业，只能望洋兴叹？”藤泽秀行都事差点跌碎了眼镜，“怎么可能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韩宝来不慌不忙拿出天皇诏书，藤泽秀行都事气得眼珠子一鼓一鼓：“我，我反对！这是一种渎职行为。”

韩宝来要的就是藤泽秀行反对，要的就是他在国会中掀起巨澜，要的就是轰动效应。韩宝来故意冷落一下藤泽秀行先生，跟克拉克将军攀谈起来：“将军，我听说，你们的舰艇给一头鲸顶翻了。有不有这么厉害的鲸？”

汉诺森将军纠正韩宝来的故意歪曲：“韩少，你开国际玩笑。这是新加坡的一艘商船，跟我们一艘护卫舰相撞，没多大关系，修复一下就可以服役。”

克拉克将军拍着韩宝来的肩说：“韩少，我知道你话里的讥讽之意。但无论怎么说，我军现有的装备，要比贵国的装备要先进不说一个世纪，起码是一个时代。对吗？”

韩宝来拿起一瓶青酒，煞有介事地问：“两位将军，美国有这种酒吗？”

“没有。贵国也没有。这是东瀛特产。怎么会跑到我国生产呢？”汉诺森将军可能缺乏东方式的含蓄，还当韩宝来的话是真心实意相问。

克拉克将军颇知韩宝来之意：“你领会错了。韩少意思是说，武器装备是我国的特产，当然别国就生产不出来了。哈哈，酒跟导弹可不一样，酒喝醉了，明天可以醒来；导弹让你喝一壶，明天可就醒不来了。哈哈。”

韩宝来不跟老头打嘴仗了，他低头吃自己的，面对如此多的美食，他尽管放开胃吃。吃喝多了，韩宝来要入厕。韩宝来一走，克拉克将军赶紧跟着到了卫生间，两人各霸一个位，克拉克将军惊叫一声：“你是东方人，还是欧美人？我从来没见过东方人有如此大的货？”

韩宝来给迥得差点要呸他了，他只是说：“小孩子怎么见过大人卵？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老头，注意场合。晚上，跟你去吃海鲜大餐。别像一泡蹩不住的尿一样。”韩宝来提醒他要保密，也借机向总理请示，不能先斩后奏。

老头看韩宝来一泡尿可以尿倒一堵墙，很快解决问题，可是他显然年迈了，有尿滴、尿不尽现象。

韩宝来诊断他：“老头，你肾亏吧？”

“你怎么知道？”老头惊讶得直咋舌，猜得太准了。

“有时间，我带你去找一个神医，请一个神医给你开几副药调治一下，保你尿出来还能起拱桥。”

“我听你的。咱们成交。”两人的对话，有说生活问题，有互相调侃，也有江湖暗语，真真假假，即使你窃听，你也无法解密。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发现餐厅里多了一对老年夫妇。孙芝龙介绍：“这是竹下登先生，三菱财团的会长，东京帝国大酒店的社长。”

竹下登先生已届八旬，看上去瘦骨嶙峋，但人很健旺：“想必这位就是韩少。我啊，今天一大早起来，对酒店订货课长说，要给我多订一些生猛海鲜。课长还怀疑我哪根筋不对？现在是秋后旅游淡季，酒店业快进入清淡期，还订这么多生猛海鲜自己吃？这龙虾、澳洲鲍，是鄙人送给韩少及各位贵宾开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