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总理笑道：“我也不是很懂。酿酒的工艺绝对是不同的，当然风味就不相径庭了。”

方小舟反而见多识广：“兄弟，我能分辩什么是法国葡萄酒，什么是德国葡萄酒？”

“是吗？要不今晚你作东，我们一起去品尝各国葡萄酒的魅力？”韩宝来一提议，俞书记马上说：“是啊，你作为东道主应该尽地主之谊。”

方小舟知道韩宝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知道这是他与霍克总理套近乎的良机，不能有失：“好啊，我荣幸之际。我负责设宴，宝来兄弟，你负责广撒英雄贴。咱们兄弟合作，无往而不胜。”

方小舟这话很明显，向韩宝来释放无穷善意，不要担心二老倒台会波及他。

签字仪式结束，嘉宾送走，雅诗地产集团的董事长傅玉良吹着口哨正在收拾文件，这么大单的生意送上门来，双方签署生效，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当然是踏花归来马蹄香，心情超爽。可是，敞开的会议室门突然给人关了，门口站着两个电光雷目的男便衣，两个穿圆领西装的女人夹着文件袋踱着步走进来，径直坐在主席位上。

“你——你们什么人？”傅玉良看这四个人来头很大。这可是在市委安排的五星级潇湘大酒店进行的国际经贸洽谈会现场，这是签约会议室！

“这是我的证件，中央纪委的，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个盘着发辫的美少丨妇丨拿出闪着国徽的证件推向他眼前，虽然她美得让人咽口水，但说话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傅玉良结结巴巴地说。

另一个面如凝脂的妇人说：“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找你这个大红人。你如果还想风风光光做你的董事长。你最好不要给人承担罪责，如实交待。你知道政策的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看你配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傅玉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还企图蒙混过关：“我交待，我交待什么？我做我的正当生意，我犯什么法了？”

盘发少丨妇丨从公文包里拿出ipa，不慌不忙开机，然后调出一个文件袋，转向傅玉良，这是傅玉良向郭芳行贿的视频。傅玉良太嫩了，自以为一个家庭主妇有什么见识，万没想到，他每次行贿什么，她都拍有视频。

傅玉良大惊失色，腿一软，吓得跪了下来，他显然是菜鸟，做这种事情，他还差得远呢。这点道行，还想加害于人；不给人家算计就好的了。

贵妇人轻蔑地说：“现在交待什么，应该很清楚了吧？”

傅玉良全没思想准备，刚才是春风得意，一下子当头一棒打得他掉入冰窖：“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冤枉——”

“我们当活知道你是比窦娥还冤。你想好了，你是代人受过，还是如实交待。”

傅玉良经过一分钟的思想斗争，他就如实招供了。可能认为，他的同学后台硬，中央纪委是拿他没办法的。傅玉良还出示了，方小舟转账给他的银行流水，这些证据足以让方小舟吃一壶了。

盘发少丨妇丨说：“好吧。你不必过分紧张。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不必跟任何人提及，也为了你个人安全，你要守口如瓶。你提供的材料太重要了，我们也不敢做结论。”

“同志，我有罪吗？”傅玉良一脸的哭相，“我是独生子。我是我妈的骄傲，我可不能坐牢。我——我真的不想干的，全是他一手策划的。我真的全交了。”

盘发少丨妇丨说：“别紧张。你交待的材料来看，你是受人所托，再说举报有功。你应该没事的。我现在反复叮嘱你，你有不有事，就是看你嘴巴严不严。你一定不要向任何人吐露实情。好了，我们也不便多耽搁。你趴在桌子上，休息片刻吧。”

盘发少丨妇丨带着她的属下扬长而去。傅玉良犹如恶梦一场，不久，神经错乱，在公司里乱砸东西，以头撞墙壁，反复说我有罪，我有罪。精神病院专家诊断说，这是惊吓所致的人格分裂症，现在科学还无法医治，只能保守治疗。

当晚，方小舟接来了岳母，请岳母当家，要把场面搞大一点。这是招待国宾，再怎么豪华都不为过。省委一把手、二把手、省委秘书长文红炼也来了。韩宝来还是陪同霍克夫妇光临。文红炼是来报恩来的，韩宝来于他有救命之恩。

文红炼看了韩宝来一眼，有惊人发现：“宝来，你睡眠不足，你看脸上肌肉有点松弛。我带来一些补气的中药，你要记得泡茶喝。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补气的上好药材。你长期这样可不行，一定得补足。”

韩宝来拍了拍脸上的肌肉，有点不自知：“是吗？我没感觉到啊。我精神很好啊。文叔，你没看走眼吧？”

方小舟嘟着嘴唇，审视良久，还伸手捏了捏：“嗯，文秘书长是高手。我先前这脸色，有点惨白。你莫看我脸圆，好像富实，也是血气不旺。吃了文秘书长的参汤，你看，我气色好多了。真的有效。”

韩宝来破天荒地说：“文叔爱惜小侄，小侄敢不领命，那小侄却之不恭了。”其实，文红炼送给韩宝来的可不是他说的普通中药材，而是吉林野生千年参！韩宝来救他一命，文红炼送一枝千年老参，也是知恩图报；再说以后出了事，也好有脸找他。

韩宝来将这枝千年老参转交给了袁大师，袁大师当之无愧。

阿蒙莱夫人通过翻译风弄明白了他们说什么，她揭了韩宝来老底：“韩少血气不足？韩少血气不足的话，天底下就没有血气足的了！”她今天走路还很不自然，一是给蚊子叮了，这么丰腴的肥腿，蚊子也知道开洋荤。就是不叮韩宝来，就叮她。二是灼痛异常。早上她发现红肿得像充了血，她抹了消炎膏才舒服一点。见了韩宝来，真想咬他几口以泄心头之恨。走到一起的时候，她还故意踩了韩宝来的脚，借此消消气。其实，是她自找的，知道痛了，还赖别人。什么逻辑？

好在其他人没戴音译风，全靠韩宝来翻译，韩宝来选择性翻译：“夫人说我血气足，不用补。她哪里知道中药什么叫补气。”

方小舟窖藏的红酒真多。韩宝来提着他的一瓶木箱装的葡萄酒去他的酒窖找他，他这瓶自产的葡萄酒便是陈虹雨送他的厚礼。韩宝来开了瓶，也倒一杯，准备参加品评，看能不能上得了台面。方小舟拿过瓶，对着瓶口，闭上眼睛闻了一下，直摇脑袋：“兄弟，不是我打击你，这是劣质葡萄酒。气味明显带有酸腐味。你看一个小实验。”

方小舟拿来纸巾，他把他窖藏的葡萄酒，分别用吸管滴一滴，然后把韩宝来带来的葡萄酒滴一滴。韩宝来是学农林牧渔的，不难发现，方小舟窖藏的葡萄酒的红色液痕面分布均匀，颜色较浅；韩宝来带来的葡萄酒的滴痕，中心像个红太阳，散射开去，由深到浅。最外层还有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