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爷爷，你说到了我的致命弱点，我政治很不成熟。闻爷爷，总理有指示吗？”

“总理昨晚也跟我通了电话，要我再飞黄花机场，我来给你当靠背山。总理有几个担心啊：一是担心你，讲江湖义气，义释这伙无法无天的人。甚至暗中还资助他们。除了这两个首恶分子，难道没有他们手下的一批牛鬼蛇神张牙舞爪吗？这些账该算到谁的头上，就一定要算到谁的头上。法不容情！二是你背着怕给处分的心理负担，处处畏首畏尾，不敢大胆开展工作。中央常委会给你定性，韩宝来同志本质是好的，年轻不懂事，需要严格教育，亟需提高个人修养和思想觉悟。三是狠抓你的学习。只有靠学习实现你人格质的飞跃。把你改造一个真正的民族精英分子。”

韩宝来听闻老如此说，他眼泪脱眶而出，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现在总算有个了断了。总理爷爷对他无疑是宽容的，但这宽容让他汗颜。

“我们讨论你犯的最大错误，所谓女人问题。从周小蓓到陈汝慧，到梁晓菁，到李雨欣，到邱惠莲等等，我们不难发现，你要靠她们办事，同时，办完事，你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她们自恃有恩于你，就缠着你不放。你不得不委曲求全，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们。因此，据我们不完全统计，你已经办了六场婚礼，表面上，你是办婚礼有瘾，其实背地里有深刻原因，当然，与你有女人缘，有明星风度，有个人魅力也分不开的。怎么办呢？比如说，你胆大包天，一次就娶了东瀛国三名公主，我们同时研究了，东瀛皇室也不是闹着玩，一是东瀛皇室的根在华夏，当年徐福的后裔，徐福给尊称始祖天皇。你优秀的基因，可以给皇室带来优秀苗裔。二是靠你振兴皇室，打压日益倾向军国主义化的参众两院，唤醒年轻人对和平邦交的向往。三是给皇室创收，让皇室摆脱经济上过度依赖政府的尴尬局面。四是平衡皇室内部的矛盾。这些你都做到了，当然你是皇室的救星。人家都包容你，我们当然也就默认了。”

“我至今觉得是做梦，皇爷爷稀哩糊涂就赐婚了。但我没提别的要求，我只要求我的国籍是华夏，永不改变。他们也接受了我的请求，我倒是很意外。”

“嗯。这就是你的家国情怀。你即使冒着回国给严重处分，你还是回国，还是不叛国，这是很了不起。我们的意见趋于一致，你表面上看上去不守规矩，不守法，但是实质上却是冒着犯法也要为国争光，创民族品牌。”

“我是无心这样做的，我根本没想过。”韩宝来给闻老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违法乱纪就是违法乱纪，不能超越于法律之上。”闻老语气一转，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中央常委会做出决定：一是收回你出国的审批权限，以后你出国由国务院审批。二是根据我国《婚姻法》，只承认陈汝慧是你的合法妻子，其她的都是你身边的工作人员。因为你和陈汝慧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网上可以查得到的，你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三是关于子女的问题。将严格按照华夏户籍管理办法执行，不能因私废公。韩中华是不能加入我国国籍的，他不符合条件。当然东瀛三位公主的孩子，绝对不会加入我国国籍。四是允许跟你曾经有同丨居丨关系的女人，拥有婚配权，其实也是把你解放出来。我们发现，你在努力做这件事情。比如沈园园、艾美、姚兰等。这是你的高明之处，与中央的意见是一致的，争取一个不留全部拱手相让。如果只剩下一人，那你的政治前途未可限量，但问题是，像缠得你很死的梁晓菁、李雨欣、李佳敏等姑娘能听你的话，乖乖与你断绝关系，再嫁他人吗？那就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你哪怕身边留一个，你不可能有远大的前程。”

韩宝来想想梁晓菁，想想李雨欣，能一脚踹开吗？他默然无语，无法表态。闻老看出他的心思：“慢慢来。我们同时也知道，有些人你一放手，很多能量就散了。比如，李雨欣、梁晓菁，你一放手，你还有不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量呢？那就不好说了。难题啊难题。”

闻老翻了一个身要睡，韩宝来闭上眼，脑海里一片云山雾云。眼皮一沉，闻老又转过身来想起什么，还有话说：“总理有一句话很值得我们深思：纵然韩宝来有千错万错，但不用他，我们是有错的。振兴民族经济，非你莫属。不用你，错过良机，谁来当此罪名？总的一句话，对你的培养纳入了中央常委会议事日程。你要万千自重啊。”

闻老说完这一番话，像是如释重负，转过身去，很快就酣声大作。韩宝来随着他轰隆隆的鼾身，酒兴上来了，也酣声入睡。

一阵铃声把两人从梦乡中惊醒，韩宝来很自觉把手机彩铃关了，闻老自己忘记关了，是一串急促的古寺钟声，“咣——”一声还有回音呢。闻老可能喜欢“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

“闻爷爷，你电话——”韩宝来当起他的陪侍人员，亲手将手机递给他。闻老慢条斯理接听了：“喂，哪位？”

“闻书记，我是盘赛花，江华县县委书记，现在冒昧的给你打电话，向您反映一个严肃的问题。”

“哦，你等等。”闻书记一听是检举来了，忙坐起身来，闻书记伸手去摸，韩宝来递上他的眼镜，闻书记戴上眼镜还伸手过来，韩宝来递上纸和笔，他要做笔录。韩宝来小声说：“可以电话录音？”

闻老先将手机给他，韩宝来给他按下电话录音键，再递给他，可是闻老还是要做笔录，可能习惯使然：“好啦。盘赛花同志，请讲。”

“我检举韩宝来同志——”盘赛花一句话，不啻是晴天霹雳，惊得韩宝来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检举他。难道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行？闻老抬起电光雷目，虎视他一眼，嘣出一字：“讲！请如实地讲。”

“我检举韩宝来同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他借酒调戏妇女。”盘赛花毫不隐瞒，直接揭发。

“韩宝来调戏你？什么时候的事？”闻老语气严峻。

“闻书记，你想哪去了？我人老色衰。不是我，是酒店的楼层部长，她现在觅死觅活地，说韩宝来以找她送水果为名。把门关了，把她污辱了。现在，酒店经理向我县公丨安丨局报了案，公丨安丨局知道案情重大，不敢隐瞒，向我做了汇报。我想，这还了得，酒后失德，这种乱群之马不治一治，党纪国法的尊严何在？所以，我当即向您汇报。”

闻老看了一眼韩宝来，他难以置信：难道韩宝来做案之后，为了逃避打击，玩了一个金蝉逃窍？

闻老怒气冲冲瞪了韩宝来一眼，下了命令：“把楼层部长带过来，当面对质。你带人上来，让公丨安丨局长尽量封锁消息。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疯传。我自会给她一个公断，带到我住的一号套房来。”

盘赛花书记一点不含糊：“好的，我马上带上来。打扰了。”

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闻老穿戴整齐，自己开了门。盘赛花带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旗袍勾勒出她水蛇一般柔美的身段，脸蛋圆润，特别是一对双瞳如一汪春水，睫毛又密又黑，眼睛哭得红肿，还有闪闪的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