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说:“小黑哥的话要听的,我们找找这泥沙有不有出入口,山洪暴发,水从哪里灌进来的,又从哪里排泄出去?我们挖一挖中心的支撑擎天柱是不是一柱到底?如果下面是岩石相衔接,那是泥沙堵塞在里面的,起的作用不大,是从山下冲积下来的,清掉有什么关系?如果支撑柱是生养在沙粒中,那我们千万不能动,你动了它的支撑物,那肯定要坍塌了。这是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小黑哥,你说呢?”
韩宝来说着一只脚往板子下面踩,真的往下陷,伍敬尧赶紧出手拉住他,张健拉住另一只手:“你看你,还说我鲁莽,你怎么走下去了呢?”
“我看看下陷情况怎么样?一只脚不会喝进去吧?我听说过喝螺旋。”韩宝来鬼笑着说,他一只脚往里踩,下陷也不过尺来深。韩宝来把脚缩回来,干脆把皮鞋脱了。赤着脚踩,他突叫了起来:“哇,哇——好痒啊!”
原来这沙粒比河沙要粗,很硌脚,惊得伍敬尧紧紧拉住他的手,韩宝来另一脚已经踩上去了,他挣脱开他们的手,站直了身子。韩宝来哈哈大笑:“真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走几步看看。这毕竟不是月球吧?我走出了人类进洞的第一步!”
韩宝来说着一步一步在里面走,原来这不是浮沙,没有形成流沙,经过大水冲刷,挤压得很紧,完全可以支撑一个人,韩宝来脚踩进去不过下陷尺来深,跟走在沙滩上差不多,但这是砂砾,不是海滩的细沙。
韩宝来这一带头,大伙都跟着他打着赤脚。特别是简明珠的脚,在暗洞里能散出出莹白的光辉,韩宝来老是欺负她,踩她的脚,她踩韩宝来的脚。这伙人毕竟年轻,互相踩起脚来了。韩宝来狗杂种,谁的脚,他都敢踩,结果给秦莉放倒了,搂着他在银沙中打滚。要不是进来的人多,打一场野战更爽。
韩宝来喘着气说:“改道!改道!小黑哥,有什么方案?”
张健也跟伍敬尧、项目经理、周师傅、石老黑几个你踩我的脚,我踩你的脚,当然不敢踩简明珠、秦莉的脚,这是高级领导享受的奢侈品。他们只有一饱眼福了。
张健听韩宝来又找他出主张,他轻描淡写地说:“情况明朗了,只是虚惊一场。我们就改预制件嘛,我保证像大川口景观桥一样,顺利合拢。以后,我们要是做海底隧道,现在也有一定的基础了嘛。不就是施工难度加大了,但对天然石窟没有丝毫影响。你搞旅游,我还给你开辟了一条黄金通道。”
“对,要避免大水往隧道里灌,但我们现在是隧道斜六十度角,挖了一个通道进来,这正是隧道的天蓬。山洪暴发,大水正好往隧道里灌。”
“韩市长,我敢开出通道,我当然可以建一个安全通道,我不会采用城堡形式?你先上了城堡,到顶了再走下来,即使水漫金山,我连城堡也关闭,对我的隧道影响是零影响,对不对?”
“小黑哥,有你的!这石窟就叫小黑洞。”
“你这不吓死人?还是藏宝洞。”张健挖苦他。
“明珠洞好听一些啊?”
简明珠涨红了脸:“韩宝来,你这种痞子,怪不得当不了市长。”
“我当上了市长,你怎么办?”韩宝来现在特爱赌,这是老爵爷对他的影响,老爵爷这老东西,走到哪赌到哪,他一赌起来,打皱的老脸会兴奋得像孩子一样满面红光!
“当上了,我给你生一个大宝宝。”简明珠真敢说,里面的人轰然大笑。简明珠是说到做到的,她没有食言。
韩宝来想了想:“还是沾点仙气,我看小仙女温泉多么好的名字,现在游客人满为患。上面是天门山,那这里应该叫洗仙颜。”
“什么叫洗仙颜?”
韩宝来绘声绘色解释:“这砂砾可不是我们添加的,是亿万斯年形成的。它可是有按摩的功效,我踩在上面,感觉痒酥酥的。要是全身埋在这种砂砾里,是不是全身得到按摩呢?在这里面玩上一天,是不是返老还童了呢?这就是洗仙颜。要不,我们脱光了在里面玩玩?”
“我出去,你再脱。”简明珠说着往外逃,可是韩宝来早抓住她了,当然不能脱光她,留下三个点;再剥光秦莉,其他兄弟一饱眼福也是应该的。于是大家真的泡进砂砾当中,先是感觉寒气浸骨,现在已经是三伏天,孩子们都放暑假了,能给冰凉的沙激一激,打几个寒颤,特别有意思。
“真的是避暑圣地!”张健像水牛滚水,他肥硕的身体滚进了砂砾之中,感觉真的是心旷神怡,真的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韩宝来却没有“滚水”,他打着电棒,踩着没膝的砂砾,四处走走看看。秦莉和简明珠,左右跟着,害得伍敬尧只能远远跟着,怕他出什么状况,给这种首长当警卫真是苦差事。又要看美女屁股,又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意外情况发生。
韩宝来突然叫道;“小黑哥,你过来!”
伍敬尧首先抢向前去,扶住韩宝来下陷的身体,这边的沙明显要细软很多,下陷要深,没过膝盖了!
张健攀着没膝深的细沙过来,这边的沙湿润,陷进去要深;脚陷下去,感觉下面有水,凉沁凉沁。
“可能根本找不到出入水口,就是这种潮涌、管涌、井喷式的,要是有我们最初想象的有进口、有入口,早就将里面的泥沙冲刷干净了,对不对?”韩宝来用手往脚印下面挖着,下面的沙子明显要湿润。
“小心你的指甲!”张健担心他细皮嫩肉,将指甲掏出血来,“敬尧,快出去找一把铁锹过来!”
一会儿,项目经理安排人送了一捆铁锹进来。大伙拿了铁锹过来,一起铲,铲了一个方形的井口,越往下面铲,大伙越兴奋,先是有渗水,还很浑浊,但是冰凉的水;再往下面铲一米多深,渗了半池子水,一会儿功夫,他们铲出一个清水井来。这水可是冰凉冰凉。
“韩宝来,你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洗仙颜了!”秦莉突然向韩宝来泼了一捧水,冰得韩宝来瑟缩成一团,打牙咯颤。他可是只穿了一条短裤,干了半天活,也没见出汗。韩宝来本想还击,可是秦莉已经给她脱得只有三点式的,如果湿身,那就透明了,有走光的危险。他跟秦莉目光碰了一下,还是别跟她斤斤计较,以后有时间收拾她。再说,她立了大功,还没奖赏她呢。
张健看看周围没有别的人,便说:“宝来,十大工程,难道我们真的不染指吗?这可是国家立的项,大有赚头。”
“参与竞标啊。”韩宝来眨巴着眼睛,看看简明珠,看看秦莉,又看看张健。
“如果按部就班来,可能是陪太子读书哦。”张健叹息一声。
“陪也要陪。这是交学费啊。我们要参与所有工程招标,而且要全力以赴,跟他们打技术仗,拿我们雄厚的人才优势跟他们比。”
“有此必要吗?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
“你不参与竞争,前怕狼,后怕虎,工程会自己找上门来?全世界谁知道有个小香河基建公司?大胆地跟他们过招,见招拆招。要人才,我给你招聘人才。要海归,我给你招海归;要洋博士,我给你请洋博士。竞标的保证金,我给你交!能不能中标,我不给你压力。因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