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脸上有肉了，手感很好。要是瘦了，一巴掌打过去，会像胡屠户打范进，闪了巴掌的。”韩宝来特爱开玩笑，“别说傻话了。你吃的苦头，难道比我还少？你也是第二世的人了。那一发炮弹要是命中车头，我俩可能从此阴阳两隔了。听话，别想多了，我需要你，陈婆婆需要你，四个孩子需要妈妈，小仙女温泉还等着你回去，小香河的姐妹们都念叨着你。李雨欣还在旁边念叨着你。你要不要跟她说话？”韩宝来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歪在他脖颈里静静地偷听的李雨欣。

李雨欣想起那时候住在小香河村，陈汝慧毫不计仇，三餐待贵客一般待她，这份情谊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她心头一热，泪流满面哭叫起来：“汝慧姐，我们都想你回来——”

“嗯，雨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子。姐姐太蠢了，上了别人的当。你可别像姐姐，凡事还是要问韩宝来，他毕竟是男人，知道外面的江湖险恶。”

韩宝来看着梨花带雨的李雨欣，不由鬼笑了起来，李雨欣狠劲儿掐他，一面哼着鼻子回应：“知道。他人虽坏，还是要听他的。汝慧姐，他没骗你，他为了你，才接近那个邱惠莲，他明知道她是黑道中人，因为她可能认识阮水仙，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他就冒险抓住她不放手。你不知道，邱惠莲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出手连毙五命，虽然她杀的是社会上的渣滓，但她杀手的本性暴露无遗。”

“知道。邱惠莲是邱华栋的干女儿，当年邱华栋跟我舅舅阮武艺是有交集的，两人臭味相投。一个控制马六甲海峡，一个大摇大摆走货，两人肯定有默契，别人不敢行船，他怎么可以大摇大摆行船？此地无银，也有三百两。我知道，宝来想抓住这条线索，突破他在马六甲的余党，扫清他的外围。一旦他失去了外援，他一定给困死在独山子。”

“嗯，主席也夸他人才难得。否则，这次他回国，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他——”

韩宝来霸道地抢过了手机，李雨欣掐了他好几下，韩宝来现在习惯了，连哼都不哼一声，韩宝来对着手机说：“汝慧，再睡一觉，出了院也要注意安全。缅军、掸邦军、果敢军、克钦军、救国军联盟都想置阮武艺于死地，估计空袭是家常便饭。”

“我如果真的给炸死了，四个孩子，你一定要尽心尽力抚养。婆婆，她老人家跟着我这些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她其实就是想看我能不能守住这个家。她不想陈家在她手里断了香火。你要代我尽孝，代我抚养孩子，不然我死了，做鬼也缠住你，永生永世不放过你。”陈汝慧哭得很凶。

“行，永生永世别放过我。天快亮了，再睡一觉，我也睡一觉，今天还要到总政礼堂演一场，晚餐在主席家聚餐。没想到如此麻烦，演了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韩宝来有点抱怨了。

可是接完电话，韩宝来并没睡，而是把被子包裹着李雨欣横搂着，走到对面敲开梁晓菁套房的门。梁晓菁生气地说：“韩宝来，你还让不让人活？一整天发神经，睡不好，明天那些戏，我可没精神演。”

韩宝来关了门，便把曹大胡子提供的拍卖土地公告说了一遍，总面积达到八万平方米，拍下来可以做一个商贸团的公馆，建一个纽约帝国大厦那样的大楼，他们肯定会大把投资。

两人异口同声说：“我没钱。”

“我把赌赢的钱全投进去，你俩投一部分。邱惠莲的钱，我一分不给她出，你俩的钱，我把我口袋里的钱全搜空，剩下的，你俩二一添作五。行不？你俩各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呢？”江楚瑶穿着睡衣像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卧室，原来她跟梁晓菁同住一套房，韩宝来敲门进来，她早醒了，想看看她们究竟搞什么鬼？

“野雉还没打下来，你就来分肉吃了。”韩宝来笑道。江楚瑶怒了，扑在韩宝来身上要掐他脖子，吓得韩宝来翻身捉住她的手，咳嗽着说：“拿手术刀的，真的不一样，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我说了，我只占你百分之五。给你百分之五的股权。你投不投钱进去，随你便，白拿百分之五股权。”

“还有百分之五呢？”江楚瑶不心甘。

“给李佳敏。她也给了我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也要回报她啊。”韩宝来嘿嘿地笑着。她们还以为她给林心茹呢。

李雨欣诧异地说：“你不是说，你讨厌她吗？”

“我不对她好，她死心塌地跟着邱惠莲，对我有百害无一利。我要是收买了她的心，她转而死心塌地对我，那胜利的天平会向哪一边倾斜？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了吧？”韩宝来得意洋洋地说。

李雨欣说：“我可以帮你，我帮你挽救她。包我身上。”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们都帮我，咱们一定会打赢这场战争。明天赴宴，我只带瑶姐一个人去，主席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不能给他难堪，再说你俩过去参加拍卖。这是标的投拍。你们三个人要有分工，看谁领衔竞拍，要看到他们的标的。那就省很多钱，你要是标一个天价，那害惨我们了。”韩宝来暗授机宜。

“我们低调，还是高调呢？”李雨欣也是懂行的，高调，就是让对手知难而退。低调让对手忽视她们，她们后手发制人。

“凡是在国内，行事一定要低调。你们交了保证金，一人竞拍，另外两人要当眼线，盯紧主要竞拍对手。”

李雨欣、梁晓菁两人都没信心：“你不露面，恐怕有点难哦。”

韩宝来给她俩打气：“要沉着冷静，别把胜负看得太重，也不是非要不可。要价太高，咱就拱手让出去。我最好不要去。我去的话，万一给反贪局盯上了。即使我没贪，给人家审计一番，立个案底也不是好事情吧？”

“那好吧。我们三个人联合行动，来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李雨欣、梁晓菁还是识大体的，同意了跟邱惠莲联手。

韩宝来大大地表扬了两位：“这就对了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的合作者。”

人艺话剧团应邀在总政演了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场场爆满。演出一结束，韩宝来开着车开溜了，副驾驶座上只坐着江楚瑶。李雨欣四个人一起商量好了，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奥迪去投拍。与到场的各路强手开的豪车露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四个女人统一行动，由梁晓菁投拍，她们三个人搞情报，特别是邱惠莲和李佳敏，那是搞情报的高手，不排除掺杂了邱惠莲的手下进去。

拍卖现场云集了两岸三地的客商，他们都是组团参与竞拍。梁晓菁带着三名保镖，略显得有点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