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敏辩解道：“惠莲呢，确实是我叫她过来玩的。我没想到，你俩会来电？”

“佳敏，你说实话，这个女子什么来历？”

韩宝来把她俩的故事说了一遍，金妍儿凭她的预感：“宝来啊，这个女人神秘莫测，可能是高级间谍。我读过这类的著作。许多间谍就用美色拉高级官员下水，然后获取情报。我估计她过去也是用这种手段让她干爹就范。”

“姨妈，你说什么呢？她干爹邱老七十多了。坐在轮椅上。说话都打颤。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他还能——”

“你没见澳门赌王？二十五个老婆，他不是坐在轮椅上，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可是他享受着神仙福，还是那么高寿。”

“挂个名的吧？我听说一个笑话。有个妙龄女子跟一个六七十岁的钻石王老五结婚，办结婚证前做婚检。轮到给老头检查的时候，他伸出一个指头。作体检的医生诧异地说，不对，你把器官搞错了。老头郑重其事地说，没错啊，我就是用这个指头。”

韩宝来的黄段子把四个女人笑喷了。

“你正经点。你这个坏家伙，人家还叫你韩少，以为你是书香门第、瀚墨人家，谁知道你是山村野岭长大的放牛娃。满脑子淫虫！”岳父其实也在笑，板结的皱纹松缬开来，“你呀。叫你读书。你尽读些歪书。这些黄段子少看一些。”

“他不坏，能有这么多女人跟着她？”江楚瑶最喜欢添油加醋。但这话，让李雨欣和梁晓菁不爱听。她俩便是死缠烂打跟着他，韩宝来倒是挖空心思想单飞！将李佳敏找过来，其实就是想绊住他，等于栓住他的人，不要在外面鬼混。那时候，看《大汉天子》皇后卫夫子帮汉武帝找妃子，观众很不理解，现在看李雨欣把表姐推给韩宝来，事实证明，这是确有其事。李佳敏出身并不高贵，她出生单亲家庭，母亲在工厂打工，靠微薄的薪资度日，李佳敏先是靠金妍儿姨妈接济读完高中，然后到英伦留学，有幸结识邱惠莲，然后完成学业，在英伦当上了名模，声名鹊起，去年给评上了世界第二名模，在欧洲掀起了一股寒流，她是主力军。

“喂，韩宝来，我不是跟着你才能活？你搞懂一点，是你有求于我，对不对？”李佳敏就这么厉害，现在韩宝来离了李佳敏，他后天初三的演出，可能逊色不少。韩宝来只得陪着笑脸：“是啊，我们之间很干净，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跟邱惠莲也是这样子，我敬佩她是花木兰式的女汉子，其实她就不该变女人，应该是江湖奇侠，她很有侠义柔骨。”

“你算了吧。我怀疑，她居心叵测，很有可能想控制你为她办事。她是看中你办事的能力。明白吗？”金妍儿见多识广，虽然没见过邱惠莲听她们这样一说，知道这女子颇有心计，一定不是热恋这么简单，一定包藏祸心，策划什么大的行动。

李佳敏说了实话：“姨妈，以前她是很单纯的，这些年我们相聚的时间少，她上了美军西点军校，你说她是受雇老美特工cia也是有可能的。韩宝来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老美中央情报局对他产生兴趣，派人接近他，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是不是受售于什么情报局——”韩宝来鬼笑着看着她秀美的脸蛋，气得李佳敏脸都歪了，但她骄矜地说：“我受雇于我姨妈的中央情报局，派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你，你不得有任何不轨行为！我一旦发现，我就全程取证，直接向我的上级报告！”

“不对吧？那你刚才就失职了。”江楚瑶笑得很癫，“我二十四小时监视他还差不多，不过，他太鬼了。经常跟我们玩失踪。我们要想找出他的行踪，极不容易。”

“我是刚接受任务。以前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有姨妈的授权，我就握着尚方宝剑，直接监视他。看他还敢跟我们玩花样。我可不是吃素的。韩宝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韩宝来揶揄她：“你厉害。我担心某些人给人当枪使。”

“那也是为姨妈提供最直接、最可靠的情报。我发誓效忠我最尊敬的姨妈。”李佳敏装模作样地举起两指，对天发誓。

“宝来啊，你这脑袋究竟装的什么脑袋？我真搞不明白。你本来是天才的商人，你又经不了商；你本来是天才的经治家，你搞不了政治，你名声不好；你是天才的大学问家，你也不搞学问；你智商情商都很高，懂得纲常纶理，但你偏偏伤风败俗。你这又何苦呢？”李兆济看不透这个英俊小伙内心深处的灵魂究竟是什么？

“爸，我知道，他就是利用我们，帮他实现他的所谓远大政治抱负、宏伟政治理想。他为了实现政治理想，他不但视金钱如粪土，也视名利如粪土，还不惜自毁前程，拉我们垫背。他自己说他是西门庆之类的人物，没有好下场的。他有今日没有明日，过着花花太岁的日子。你看，他没给自己留后路，他没什么存款的。有也是，今天有，明天就挥霍掉。”

韩宝来大呼冤枉：“我冤枉啊！我有这么说这么想吗？”

韩宝来一伙回到酒店很晚了，李佳敏真的跟着三个姐妹入住在一起，她跟三个姐妹一起泡澡，韩宝来只有避嫌，他怎么就看不上李佳敏？他又不敢出言赶她走，只好听之任之。他没冲凉，可能太累了吧，躺在梁晓菁床上就睡了。一觉睡得窗帷上有亮光，醒来之后，他感觉不对，微光下，李佳敏侧身面朝他横卧在床——他大吃一惊，怎么还是跟李佳敏睡一起？她睡得很香，用手摸摸她丝绸一般光滑的身子了，她什么也没穿，他也是如此。他极力想想，似乎梦到了那天晚上在大祠堂，陈汝慧喝醉酒，陈汝慧一只脚掉进茅坑的臭事——不对！他有可能把她当着陈汝慧了！他掀开被褥一角，她睡得很沉，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事，确实还是红肿。做没做那事，肯定有记忆。

韩宝来想起岳父说的话，他现在头脑很清醒，他一不小心滑进了一个醉生梦死的城堡，这里到处是欢乐的肉林酒池，到处是妖歌艳舞，一切又是镜花水月一般虚无，海市蜃楼一般缥渺。管它，牡丹花下死，老子死了也值了！

李佳敏的睡姿那真是美，就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她面朝他，气息幽微，枕着他一只胳膊，长腿缠着他的腿，身子呈流水线曲线，在幽暗的灯光下，玉体呈现一层晕光。

李佳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睁开了惺松的眼睛，看自己什么也没盖，扯过被子盖上，紧紧搂着他脖子，呓语一般说：“你睡觉也不老实，把被子都踢光了。”

韩宝来可能怕她再战，赶紧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好在李佳敏太累了，歪在他脖子下又睡着了。韩宝来可烦心死了，她的气息痒痒地喷在他颈脖子下，虽然是甜馨味，但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怎么睡？他像是练龟息大法，待到她睡踏实了，听她呼吸平稳了。他轻轻剥开她的手，抽出自己的手，然后给她盖好，赤着脚，到浴室放热水泡澡去了。想想看，这套房间有多大，他在浴室放水，她们的卧室是听不到水响的。他舒舒服服泡进了水池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