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河村寨能治陈浒的,刘健算一个。刘健递了一支白沙烟给他,韩宝来不抽,后面还有七个兄弟,一起散了烟。陈浒当然认得,长得秀气,皮肤较白润的是刘健弟弟刘康,一米七左右;国字脸的是刘艳梅大哥刘全忠,三十多一点;何月姑哥哥何满狗是清瘦的脸庞,也是三十左右;刘景明,是瘦小的脸,五短身材,他是刘富老爹的老三;刘保和是刘旺老爹的老三,手臂很粗,像举重运动员,脸上有棱有角,显得方方正正;刘保正是方脸,比哥哥刘保和略高一点,但手臂没那么粗壮;蒋昭文长得高大一点,二十五六,头发倒留得长,但粗手大脚,是个粗人,蒋莲荣的儿子。一伙人热络起来,张罗着要好好打牙祭。韩村官已经买了两腿牛肉,重达五十斤。
陈浒将卖剩的狗肉、牛肚子、猪肚全给收了,真的跟扫货差不多;刘建几兄弟,抢着买什么蛇啊、什么野兔啊、什么羊肉。塞了满满一车。
梁晓菁的香闺群,一发可不得了,来了十台车。全是一色娘子军:秦莉、徐静怡、周小蓓、艾美、叶嘉、柳语嫣、陈丽莎、胡姬月、蒋师师、黄蓉、简明珠、璩美凤、曲玛丽、仇晓晓、蒋岚、陈丽莎、曹云娜、于芬芳等十八人。浩浩荡荡开往小香河村。村委门前的空地停了一排小车。排场够大的!再看一车的一帮女人,那简直是冬装时装秀走台。她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跟着韩宝来走往祠堂。
时间还早。下午五点半钟,还没到上灯时分。她们还不停地拍照,扭着腰,搔首弄姿,在山前,在油菜田前,在小香河前,在古井前,拍照留恋。
韩宝来可要看看村委干部和联防队的收获。韩宝来听到厨房里吱吱乱叫。陈桂明挡住他:“韩主任,你带客人走一走。听说,这些日子,你跑上跑下,辛苦了。这等小事,你看回来了七个兄弟,我们联防队十一个兄弟,足够人手了。你放心。晚餐,绝对是豪宴。”
陈浒也说:“韩、韩主任,你晕血。切莫搞出别的事来。乐极生悲。你四处视察去。看看贺老六,有不有鳝鱼?我看看还能不能搞点野味?我马上叫我老婆来陪你。”
“你别胡说八道。我的名声就是给你们说坏了。以后少说这种混帐话。”韩宝来真生气了。陈浒吓得吐吐舌头:“我说,叫我老婆拿些甘蔗糖过来,削甘蔗给大家啃。自家种的,糖分足,甜度高,皮薄,沙甜。”
“这还差不多。好像我韩宝来看着女人哭的样。你没看出来,我跟哥们合得来吧?女人毕竟是老虎,我只有躲,没有以身喂虎的道理。陈大哥,你倒是不怕,你本身是陈老虎,我没你那身好本事。你以后,嘴巴要积点德,少把女人往我身上扯。”韩宝来说得陈浒嘿嘿干笑着,灰溜溜走了。
一会儿,莫小桃用三轮摩托车,装了一大捆黑亮的甘蔗来,她带了一个手摇榨甘蔗汁的。韩宝来摇动手柄,女人们依次来接;莫小桃用水洗净甘蔗皮,不削皮直接往里塞。大杯大杯的甘蔗汁涌了出来,平时莫小桃要卖两元一杯,现在大伙随便喝。甘蔗汁能润喉,有一股清香。总算轮到韩宝来喝一杯了,韩宝来可摇出一身臭汗来了。再喝一杯,嗬,劳动之后喝甘蔗汁,那甜丝丝的甘甜,透彻心肺,果然是不错的饮品。连一向很挑剔的梁晓菁也喝了三杯。其她的,喝得乱霸茅厕了。
“还喝吗?”韩宝来可脱了皮茄克给这帮女人压甘蔗汁,喝得一个个打饱嗝,竞相争着入厕。韩宝来看着一地甘蔗渣,笑道:“小桃,这甘蔗渣也是好东西,不要扔掉。来,你也喝一杯。”
“那是自然。现在村民到处收这些废料做猴头菇的营养袋。我也搞了一个温室,现在出苞了。”莫小桃得意洋洋地说,韩宝来亲手递给她一杯甘蔗汁,莫小桃觉得特别的甜,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脉脉送着秋波。
“好。家家户户都种上才好。这一项产值就可以突破千万元大关。那时,该我拓宽市场空间的时候,我准备投资两百万搞一个烘干车间,进行无菌真空包装,将干猴头菇打入欧美日市场。”韩宝来踌躇满志,看她们从祠堂里走了过来,对莫小桃说,“麻烦你收拾一下。乡下晚餐吃得晚一点。我带她们随便转转。”
“对啊,现在石板路都铺好了,摩托车都开得顺畅。只要你们愿意走,到处走得到。”莫小桃乐呵呵地说。
于是,韩宝来带路,陈汝慧没有跟过来,她应该播音去了。韩宝来挽着梁晓菁,周小蓓不声不响走在他左侧,不时瞟他俩一眼,梁晓菁似乎在兴头上,跟他絮絮叨叨说今晚搞活动的事情:“呆会儿,我们客人一边,你组织村民一边,我们对对碰。拼节目也可以,拼酒也可以。”
韩宝来劝她:“你消停一点吧。什么叫随乡入俗。你别以为小香河没人。比节目,就你们二十个人够呛。论喝酒,我要你直着进来,横着爬出去。你开玩笑,敢在山村拼酒。你是用脚趾头想的吧。”
“娱乐嘛,好玩。我要比。我偏要比。”梁晓菁赌气。
“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喝醉,我可没办法照顾你。我听说,有个人喝醉了,昏昏沉沉就倒在猪圈里睡觉了。第二天发现猪死了。原来,猪吃了他的呕吐物,猪给醉死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有汝慧姐照顾,不要你管!”梁晓菁回过头故意问这帮随行的姐妹,“喂,你们喝醉了,谁要韩宝来管的?现在报个名?”
招来她们对韩宝来的怒骂:“什么东西?想趁火打劫?本姑娘不给你机会。”
哈哈哈,她们互相追打着,笑成一团。这里面只有一半没给韩宝来上过身,数一数就是徐静怡、叶嘉、陈丽莎、胡姬月、简明珠、璩美凤、曲玛丽、仇晓晓、蒋岚、陈丽莎、曹云娜、于芬芳。
韩宝来对她们说:“你们是梁晓菁的闺蜜,可不是我邀请你们来的。出了事,我不负责任。你们跟着她滚吧。我只不过善意提醒。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周小蓓推了他一把:“我怎么觉得我们都与你缘分不浅呢?”
“是啊,韩宝来,在我们这些人当中,还有没有没给你上过身的?”梁晓菁的话,遭到大家的非议。因为这里面有韩宝来的同学曹云娜,她捏了梁晓菁脸一把:“晓菁,你以为就是与他上过身就亲。我告诉你,我们同学四年,现在又在一个地方一起混了四五年,我们从没有想到做那事。可是,我们照样好得像一个人一样。”
“是啊,我也是啊,我虽然不是同学,我老公是宝来同学,我也经常跟云娜姐在一起,跟宝来在一起。我们玩是玩,但从来没有非份之想。”于芬芳赞同曹云娜的话。
“我们要不要给云娜姐和芬芳姐一次机会?让韩宝来尝尝鲜?”秦莉是江湖中人,说话不管轻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