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不瞒你说,我跟你博望大哥,多次到洲子上散步,日出去,黄昏去,甚至月光好的时候也去,我们做梦也想开发这个荒岛。可是,我们又怕那么一丁点钱,打水不浑;扔进去连个泡沫都不冒。我们听到你要搞国际竹文化节,我们父子很是兴奋了几个晚上,可是听说你在全市的大酒店搞得动静很大,就是不见你过来坐一坐。那些年,你隔三差五到市内来,你还找博望唱唱歌,洗洗脚,最近你俩都没坐一起喝杯茶了。我们父子是多有微词。你看静怡这个快嘴,马上给你通风报信。静怡你不是贤侄安插在我们吕家的卧底吧?”吕老也爱开玩笑。
“爸,看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给韩宝来培训过。”徐静怡掠掠鬓际的发丝,羞答答地说。
“我给你两口子培训过是真的。你别说你没有。吕哥说,我们联合起来开发宋家洲,让我弃政从商。说在政界是第一风险职业,弄不好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快趁早收手。做一个成功商人,多好啊。建立自己的财富王国,一切老子说了算。你别说,你俩没少在我耳边吹风。”韩宝来嘻皮笑脸,指着徐静怡说,他跟徐静怡关系应该很随便。
“你说我俩,两口子是绝配,我俩最缺人情味,一生把钱看得太重。苦口婆心劝我俩,不要做钱的奴隶,要做钱的主人,钱是给人发的,不是给钱当大山压着的。你没说吗?你这不是培训我们?”徐静怡两口子也肯定受韩宝来影响颇深,“你还说,美女都被你这些土佬给糟蹋了。我这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找个美女上身都找不到。真是老天不长眼。”
“是啊,我们相识。还是静怡的缘故。”吕博望安排好了,又回来了,两父子神出鬼没啊,他接上老婆的话头,“那天我们在省城世界之窗,静怡喝一杯奶茶。我看怎么有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喝奶茶?我估计这男人不怀好心,想泡我老婆。我装着若无其事,带着吕兵坐在另一桌听听你们究竟聊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林心如,你说你是林心如忠实的粉丝,你想要林心如一个亲笔签名。徐静怡抿着唇说,好啊,我给你签一个啊。签个名,你给我买单就行了。你还真拿出一个本本,我老婆说,我签你脸上吧。你真侧过脸。我老婆却签上自己的真名。嘻嘻哈哈说:这是我老公吕博望,这是我儿子吕兵。你窘得不得了。然后,你说请我们一家三口喝奶茶。我们在世界之窗玩,你成了我们的义务摄影师,还是看孩子的奶爸。你跟兵兵的关系特好,我当时就让兵兵叫你干爸。然后我们一通报姓名,原来我们是老乡,我们从此就成为了挚友。”
黎娜听着,眉飞色舞地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你也会说故事?”陈裕民可从来没听黎娜讲故事。
“有一个旅游景区,在一个餐馆门前用链子牵着一只猫,猫正在碟子里吃食。猫的碟子引起一个小伙的注意,他是学考古的,一看这碟子不得了,是清宫藏品啊!他就想拣小便宜。老板,你这只猫好可爱。老板说,这猫是稀有品种。小伙说你承让一下,开个价。老板说,你喜欢,一千块拿去吧。于是小伙真一千块买下了猫。小伙说,猫喜欢用这个碟子吃食物,你把这个碟子送我吧。老板说,不行,我还要用这个碟子卖猫呢。”
黎娜没说完,就咯咯地大笑了起来。陈裕民发现今天黎娜好阳光,说话精气神都好了很多,她像破茧成蝶了似的。
“我可没招他惹他,是他自己误打误撞,撞上的。”徐静怡嫣然一笑。
“别臭美了。你不过是过了气的昔日黄花。你应该叫徐娘了。五年过去了,兵兵都读小学三年级了,九岁了。”吕博望开怀大笑。
“是啊,我们相识五年了,你那时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我们故意让你给我们买单,你还做了一天的袁大头。我们觉得你够哥们义气,我们交你这个朋友了。”徐静怡也很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相识就是五年了。
“唉,别提了,游了一次世界之窗,害我吃了两个月素。”韩宝来的话,让大伙笑疯了,“不过,也很值得,交了一对知心朋友。还有了第一个宝贝干儿子。”
吕军说:“人生知己最难逢。这话一点不假。贤侄啊,我们想倾尽全力把宋家洲开发承包下来。搞它个一百年。我们给交租金、上税。”吕老要趁热打铁,那些怀旧的话,呆会儿喝酒慢慢聊。
“嗯。这是一个很大的蛋糕。你总承包吧,以后收总门票,那么,一家做,财力有限,让有意参与开发的,再分块承包,他们搞好自家三分田。分片包干,又是一个整体。游客来得越多,搞得越红火,你的酒店业生意越红火。你可以扩大酒店规模,甚至升级为五星级。诺大一个潇湘市,只有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太寒碜了。”韩宝来说出了自己的创意。
“有远见卓识啊。宝来的眼光是够犀利的。比我们眼界高。一家做起来,是小家子气,我们反正是坐稳了龙头老大,真如贤侄所说,宋家洲开发的规模越大,热度越高,游客如潮,那就是一本万利。如果像濒洲、香零山小打小闹,独资经营,成不了大气候,游客时冷时热,也没什么搞头。”吕军总算放弃了一家鲸吞的打算,同意韩宝来的共营共享的大蛋糕计划。
“一木难成林,一杯水难成河啊。”黎娜笑得花枝乱颤,她的心结解开,心里豁亮了,说话底气也足了。
“你不会又有什么故事吧?”韩宝来咧嘴笑道。
“有啊。”黎娜说道,“有一次,我上街去买菜。我经常可以看到一伙人,他们窜来窜去,其实我认识这伙人。他们成天放鸽子。一个人在这一处人多的街道上摆地摊卖灵芝,另一个打着一块牌子在人烟稀少的巷子收购中药材,牌子上注明灵芝,多少钱一斤。你走到那边街道一看,嗬,围了好多人在买灵芝,这个卖灵芝是个土里土气的老乡,他的卖价肯定要比那边收购价要便宜一半,但也贵得吓人。你反复比较是不是图片上的那种金环灵芝。你正仔细看货呢,这些人开始抢购。于是乎,你毫不犹豫买下来一支。你一买,围观看的人跟风也买。买到后面的,没有了。还有人跟你兜售,我有急事,兄弟转让给你吧。于是一伙人拿着灵芝跑到那个收购中药材的巷子,收购中药材的人早没影了。”
“你没跟着学几手?”韩宝来逗她。黎娜点了他一指头:“我看你玩的手法,比他们一伙人高明多了。”
“净瞎说。”陈裕民怕她口无遮拦,得罪韩宝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大哥,你没看到她今天兴奋度很高嘛。兴奋度太低,跟木偶差不多。”徐静怡捂着嘴吃吃地笑,她是三十五岁的少丨妇丨,说话更露骨。
“紫薇格格,我可没招惹你。我哪敢招惹你?宝来少爷会降罪于我的,我怕你们了。”黎娜妖里妖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