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你就是烧糊了给他吃,他也吃着有味道,嗯,这个香。我也亲自下厨给他烧菜,开始说好吃。吃了这几年,也只是象征性地动动筷子。图个新鲜呗。审美疲劳。”吴玉章阿姨说话有点气血不足的感觉,可能就有点病西施的弱不禁风。
韩宝来嗅了嗅茶香,品茗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说:“这个茶好。水也好。茶有给你打通奇经八脉的感觉香远溢清,水有沁人心脾的舒畅。”
吴玉章一笑,露出了石榴齿,不是笑不露齿吗?她可能故意展示她的樱唇皓齿:“你嘴巴真厉害。这是产自武夷山石头缝里的那几株茶树的大红袍,过去是贡品。给你喝了,也不算辱没它。”
韩宝来看看表,十点钟还差十分钟。吴玉章眼睑往上一抬,密密匝匝的眼睫毛飞扑了扑,眼眸一亮:“你约了人?”
“韩叔要我十点到,我应该提前了十五分钟。”韩宝来自我表白。
“哟,那我得感谢你,多给我十五分钟。刚才我还想,你来了,我有很多事情要你帮我做,可是你来了我又想不起要你做什么了?”吴玉章眼波流转,让人有点心猿意马。
“帮名浚通过海选?”韩宝来跟韩名浚的关系不错,韩名浚在家的时候悄悄找他一起出去喝过几回酒、k过几回歌。
“对了。我看海选,是不是也有猫腻?我可一点不懂。”吴玉章还是为儿子的前途忧心。
“我估计啊,海选猫腻不大。不过,他首先要征服评委;评委是专业人士,绝对要选出顶尖选手,不然他们选出的歌手太次了,没有收视率,没有赞助商了。好的歌曲,别说专业的评委,就是我们这些半搭子也能听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们帮他打通评委通过海选也没意思啊。他到后面,我们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助阵,这里面有奥秘了。”韩宝来娓娓道来,“要不,我请他的乐队到技术学院唱一场试试看?给他一个演出平台,多一点演出经验。技术学院也有不错的音乐老师。”
“行啊,他现在请的倒是什么师大的音乐教授,怕他们真没有演出舞台经验。这事,你帮他安排一下吧?”吴玉章目光热切,手很自然地拍在韩宝来肩膀上。
“那就赶紧联系,我给他排演出时间。”韩宝来可不是说着玩的,放人家的鸽子。吴玉章便打通儿子的电话,跟儿子说话语气明显不一样:“儿子,我是老妈。你韩哥哥有话跟你说。”
韩宝来本想伸手过去拿,可是吴玉章倚斜过来,将手机推到他耳畔。韩名浚叫:“宝来哥,这事我都让妈保密了。我要是过不了海选,太丢我们韩家的脸了吧?”
“既然都是韩家人,我当然有责任帮你一把。我想给你搞一个现场演出,让你有一次很好的舞台现场演出体验。你看有时间吗?”
“好啊,在哪里?”韩名浚很兴奋。
“职业技术学院会堂中心。你要专场,还是让他们学院出几个节目?你预计一下演出时间。”韩宝来正想用好的艺术形式熏陶一下他的员工。
“一半的一半吧。他们出——四个节目可以了。我们出八个节目,舞台调度快的话,估计要两个小时,我们要彩排一次,走走台,有不有时间?宝来哥。”韩名浚有点迫不及待感。
“时间你定啊,你要彩排什么的。你给一个时间表,你把节目单发给我,我需要怎么搭台。我可是老外行。”
“这个没问题的。我们教授在旁边呢。她都听到了,一直给我做ok手势呢,让我一口答应。今天星期三,星期六走台,星期天晚上演出,好不好?”
“那就这么定了呗。现场音乐,我给你找最好的乐队,不过,你宝来哥只能找当地最有名的,限于本地条件,你就将就一点吧。”韩宝来丑话要说在前面。
“宝来哥,你是最痛我的。这事拜托你了。我老爸老妈都不靠谱,全靠你了。”
“你这孩子。有了宝来哥,老爸老妈全不要了。你跟你宝来哥过去。”吴玉章最后说了一句,把电话挂了。
接完电话,一看表十点了。吴玉章嗯了一声,又占用了她美妙的十分钟。
“别喝茶了。先跟我进去看东西。”吴玉章迫不及待拉着韩宝来到阁楼,打开阁楼上的一间密室。原来是一些古玩!
吴玉章当他是古玩鉴定专家了!吴玉章捧了十多个卷轴。她可能对古画感兴趣。吴玉章笑道:“我专攻书画。你叔叔攻青铜、瓷器、玉器,我只研究字画。你要帮阿姨参详参详一下。我可没有老师教。”
韩宝来傻眼了,他对此是两眼漆黑啊!所以说,学问用时方恨少。现在要讨好吴玉章,肯定要帮她鉴定出十多个卷轴的真伪。
韩宝来太聪明了,马上眼珠子骨碌一转:“阿姨,我真不敢信口雌黄,我其实也是门外汉,顶多说是一个书画迷,但我绝对不敢下结论的。我找一个大家来,他绝对可以说了算。而且啊,他可以教我们开开眼。阿姨,这些字画,能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有什么吗?哪一个大家?你可不能把一些猫儿狗儿领进阿姨家里来。”吴玉章说着,自己又是露齿一笑。
“没关系的。我干爹,王春林啊,他绝对是一个书画大家,他自己都快成书法家了。绝对是实料的老古董。”
吴玉章轻轻摇了摇头,可能两家有过节。
“阿姨,过去两家有点摩擦,是理所当然的。不是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组织部的会一开,他就走马扬鞭了。他这一走,从前的小过节,自然不存在了,两家应该化干戈为玉帛,相逢一笑泯恩仇了。”韩宝来想化解两家矛盾。
吴玉章沉吟着,抬起美眸:“你韩叔没这个意思呢。”
“嗨,我帮你策划,这事准错不了。他毕竟要升任省常委,冤家怕一个,朋友不怕多。再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要是真爬到了省委什么副书记的位子上,于韩叔叔是很不利的啊。两家尽释前嫌,重修旧好,那是铺路啊。”
“我拿不定主意啊。”吴玉章有点心动。
“他是我干爹,我知道他的底细,他不看金面也看佛面啊。我请他,他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我们不是以别的名义,就请他过来给我们开课,帮我们赏字画。这有什么吧?大家都心照不宣。我干爹也有好多字画。他也有假字画,叫我辩一辩,我差点给他敲脑袋了。所以我今天不敢再蒙了,蒙错了,可是吃罪不起。”
“你这孩子,还没看呢。就推三阻四。阿姨就指望你呢。”吴玉章点了他一指。
“阿姨,就这么定了。反正今天叔叔克了我一顿,要是有什么不当,大不了叔叔再克我一顿。阿姨,你点一下头,我就邀约他。他一听说字画,他绝对过来。他有这方面的嗜好。权威性很高。”
吴玉章看着韩宝来,迟疑了半天:“他能一下子教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