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陪干妈洗完衣服,帮干妈晾衣服,真正丨内丨裤都帮她晾晒了。哪里有这种情趣丨内丨裤卖?韩宝来怀疑是国外买的,张玉屏都没有。要是给张玉屏穿着,肯定有意思。真想偷干妈一条,送给张玉屏。
这样想着,看干妈晾衣,衣服虽然经过烘干,还是要晾一晾,可能清爽许多。灯光下,可以看见干妈穿着一条,若隐若现,不比张玉屏穿着效果差吧。
这样想着,晾完衣服,韩宝来笑着:“干妈,我走了。”
“宝来,你等等。我跟你去。”
“干妈,你去哪里?”韩宝来猛吃一惊。
“儿子,跟妈一起去,捉住那老东西,他现在一定跟哪个妖精鬼混。我拿一个相机,一定要给他曝曝光。看他老脸往哪儿放?这么几步路,开车要不了半个钟,他向来住酒店是最怕死的,说人家这不卫生,那不卫生,今天在一个地方,他窝在酒店,一定要哪个狐狸精绊住他的脚了。儿子,你帮不帮妈?妈反正一个人也要去捉。他太欺负人了。”干妈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韩宝来哑默了,这是他做的臭事。看干妈哭得那么伤心,他做的缺德事,让他们多年恩爱夫妻从此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的天良隐隐作痛!
“干妈,其实,其实,在国外,这事不算什么。真的,他又不夺走你什么?不过是,不过是,寻欢作乐,风花雪月一下。”
“老牛吃嫩草吧?”干妈其实没有眼泪,她睃了韩宝来一眼,韩宝来猛吃一惊,他给干妈套出了实情。
“哼,我知道是你这个好干儿子孝敬的。你怎么不孝敬干妈呢?”
“真的要啊?”韩宝来听说养小白脸,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笨蛋。干妈怎么会跟外人好?你陪干妈暖暖被窝,咱娘俩说说体己话。”干妈说得很轻巧。
其实今晚来对了,真要是便宜了别人,韩宝来肠子都悔青。事后,干妈带她进密室,打开她的保险柜,她拿出一叠资料袋。郭芳一屁股坐在韩宝来大腿上,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就放得开了。郭芳一一指给韩宝来看:“这是某年某月某日,某老板送给我的一栋别墅楼。这是某年某月某日,某老板送给我的高档商品房。”
郭芳竟然拥有二十套商品住宅房,十一个黄金铺面,五套别墅,全部手续齐全。郭芳指着宫廷芳一栋别墅,神秘地说:“你掀开主卧的席梦思,就是一个地下室。你打开码密锁,码密是我的生日加我身份证后六位数字。我呆会儿写给你,这是我第一个贮藏室,里面全部是现金,反正,这十多年来收到的现金,我都塞进去了,估计有一卡车吧。我们这辈子住公家吃公家的,哪里有一个地方需要花钱的。你要帮我兑成存款,然后汇给你在海外的姐姐哥哥。老鬼说,你占其中的四分之一。你也不要亏待自己。”
“干妈,冷不冷?”韩宝来看干妈神情很激动,只穿了薄丝细缕,她的丰满有甚于张玉屏。五十来岁了,连根白头女都看不到,更别说皱纹了。富态的人,皮肤滋润得更雪白。
“空调开得这么大。你看我,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看她起了双下肥的胖脸蛋,确实有丝丝汗,胖人热度大,不怕冷。
郭芳继续说:“这座叫名轩的别墅的储藏室全部是名酒名烟。你看能不能处理掉?我一直不敢找人处理。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干爹又不经手这个事情,我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出售,只好贮存起来。扔掉又怪可惜的。现在,突然要离开这个城市,我冥思苦想都无计可施。后来,你干爹说,我认个干儿子吧。他本来是决定带你在身边的,后来看你确实不能扔掉手头的工程跟着他到省城。他就改主意了。想由你来经办这些东西。又怕你不用心。今晚其实是他安排我亲近你的。如果我们没有这层关系,他是不放心交给你打理的。”
“干妈,你怎么有这个么多东西?”韩宝来大吃了一惊,感到背脊冷飕飕地发凉,本以为认个干爹为他的政治人生做好铺垫,没想到给绑在地下黑金的柱子上了。凭这些东西,干爹干妈可能一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看干妈像圣母一样端庄、神秘,没想到背后收了这么多礼品。
“你看,我都记在了这个本子上了,你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全部处理掉。不要听你干爹的,他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我看了好多大官,最后东窗事发。结果呢,东西越多,罪证越多。二年后,你也要像你干爹一样,两袖清风到省城与我们汇合。那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孩子,一定要听干妈的,不要贪恋财富,真的,千金散尽还复来。你处理这些东西,这是关乎生死,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哪怕跟你最亲密的家人,你也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担惊受怕,多了一个人多一个泄密的可能。”韩宝来恍然大悟,表面上王春林在外面风光,其实他并没有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他要给上面送东西,还要向郭芳讨要。
韩宝来看着这些东西,内心惶恐不安,他嘴上答应着:“干妈,我知道,我知道厉害关系。我绝对不会有负干妈的期望。”
“孩子,你看过敌特片吧。现实生活当中就是这样。你行事不机密,走漏风声,那是牢狱之灾啊!”郭芳抚摸着韩宝来,觉得王春林眼光好,选了这么一个好干儿子;她摩裟着他浓密的乌发,抚摸着他的肌肉疙瘩,满心欢喜。
“干妈,你收这么多东西,没有人举报你吗?”韩宝来颇为奇怪,这帮人为什么发了疯给她送财物?
“傻瓜。你干爹当了十年市长,八年书记,每一次换届前,那是疯狂地送,我接礼物都接到手痛。我将礼单给你干爹一看,他心中有数了,谁该退居二线,谁该往上升,谁该保住位子,他心中都有谱了。这些年,你看,市区一个接一个的开发楼盘,那楼噌噌地冒出来,想要拿地块,拿好地块,不送,根本拿不到。还有市政工程、政府采购,哪一样没有猫腻?我有时候,暗地对你干爹说,我就是你的组织部。你干爹说,别神气。提心吊胆过日子,神气个傻?这话也对。我开始接人家一个红包一千块钱,我吓得呼吸困难,喘气都喘不过来,脚颤手颤,心擂鼓一样擂。你干爹问我干什么?我不敢说。他猜都猜到了,他说接人家的东西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接了人家的东西一定要给人家办事,否则人家不舒服,反咬你一口,我看你怎么办?对啊,办不了的,一定得退给人家!真的,我是讲诚信的,接了人家的东西,一定给人家办,不给人家落下口实。所以这些年来,我还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我现在接一栋楼,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知道,我有多少台车吗?”
韩宝来摇了摇头。郭芳伸出一根圆鼓鼓的削葱指。韩宝来猜十台。郭芳在他耳畔轻声说:“一百台。只会多,不会少。我都存放在车库里。”
“什么?你完全可以开一个4s车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