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挡在了他面前,“不行,你不能动她,除非你杀了我。”
“怎么?”他看着我,“你小子真的活腻歪了?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她是我妹妹!”我大声喊道。
于洁眼泪下来了,“哥!”
“真是兄妹情深呀。”那人说道,“好,我就在这儿先不动手,完了我再收拾她,反正今天办两个也是办,办三个也是办。”
“你想怎么样?”我说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说道。“给我带走!”
柳如月突然扑了上来,挡在了我面前,“郑智呢,你叫郑智出来!”
“你看我像个跑腿儿的吗?”那人说道,“你让我叫谁出来,我就去叫谁出来?”
柳如月冲着越野车里喊道,“郑智,有本事你出来,光明正大的出来,别龟缩在车里面!”
“别喊了,车上没人,郑总他在一好地方等着你呢,到时候,嘿嘿……可有你爽的!”那人说道。
我大概明白郑智这老小子打什么主意了,现在这种情况,无法报警,当然不能就这么跟他们去了,如果去了,丨警丨察出动不及时,到时候柳如月和于洁恐怕都要被糟蹋了。
可那人手里有刀,硬上的话,根本没有一丝胜算的机会,我又不会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再说就算会,顶多也就抢一把刀,他们其他人身上肯定还有刀。
我试图在街上来往的人中寻找,看是否有熟悉的人,然而并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面孔,这怎么可能?滨海这么大,我认识的那些人也未必就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我感到有些绝望,突然,我想,如果能将为首那人的匕首抢过来,反制于他,将他控制住,这样就可以控制住其他人。
我打量了一番为首那人,他虽然是个小头头,但他的身材却并不怎么魁梧,相反还有些瘦,但即使如此,想要从他的手里夺过匕首再反制于他,那是何其不易的一件事。
不过没办法,不能让他们抓走,那只能试一试了,尽管有风险,但为了柳如月和于洁,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来,只能先把他稳住,使其放松警惕,趁其不备,才好得手。
想到这儿,我对他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替人办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你看这样行不行?郑总给你们出多少钱,我比他多一倍,怎么样?”
谁料他竟一点也不动心,说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在道上混的,讲的是信誉,说办谁就办谁,要那么容易被策反了,以后我们哥几个还怎么混?”
“行,讲义气。”我赞叹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郑总想把我们怎么样?”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么?”他冷笑道,“行了,少废话,给我带走,再磨蹭,别把丨警丨察招来了。”
我连忙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拿了人家的钱,肯定要交差的,这样行不行,钱我照给你,你光抓我去就是了,把她们俩放了,就说她们跑了,你想想,郑总他气的是我,只要抓住了我,他能出气,你们不也就能交差了,而且你们额外还又有一份收入,是不是?”
“我说你小子就别在这儿跟我磨蹭了,我知道你是想尽办法想放她们走,但是我实话告诉你,这不可能,你的事儿郑总早就跟我说过了,他气的也不全是你,主要是那娘们儿,他要上了那娘们儿才算是真正解气了,别的白搭,你以为揍你一顿就能出气?”他说道,“行了,我劝你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跟我再在这儿讨价还价,老老实实跟我走,别让我为难。”
这更加坚定了我反抗的决心。
想到这儿,我打定了主意,面上笑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你问这……”
他还没有说完,我的余光注意力全在他的匕首上,这时候他早已经放松了警惕,握的并不那么紧了,我看准了机会,电光火石的一霎,顺势一把攥住那人的匕首,一把就抢了过来,他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将匕首卡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只手从后面卡住了他。
幸好那人比较瘦,要是再壮实一些,我恐怕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他那几个兄弟也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力,而且这么迅速就制服了他们的头头。
等他们反应过来,显然已经晚了。
“不许动!”我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敢动我就宰了他!”
那些人都掏出匕首,谨慎的对峙着我。
“放开我。”那头头很冷静的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的了我?我劝你不要做傻事,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把我放开,咱们一切都还好说,你要是执迷不悟,一会儿可别怪我不客气。”
“到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我说道。
那头头依然冷静,对他的弟兄们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你放心,他根本不敢动手。”
糟糕,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冷静,原来他是吃准了我不敢动手,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只考虑过反制他,但却从未想过真的对他下手,我只是想威胁他们而已,虽然这种情况下,我就是把他杀了,也顶多算是防卫过当,但我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有杀过,更别提杀人了,就是不犯法,我也不敢杀人,没想到他竟然一眼看穿。
“都愣着干什么?”他冷静的说道,“还不给我动手?”
那群手下见我确实不敢动手,这才放下心来,都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我……是我。”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一脸汗珠的问道。
“额,男朋友。”我答道。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柳如月的情况很严重,心里顿时已经绷紧了神经。
她对男友这个家属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
“没有直系亲属吗?”她问道。
“没事儿,我可以做主。”我说道。
她十分无奈,“这不是做主的事儿,是这样,病人失血过多,但她的血型是,而且是属阴性的型血,这个血型我们医院的血库暂时比较紧缺,如果有直系亲属在的话,就可以给她直接输血。”
这我可傻眼了,我是型血,我隐约记得于洁好像和我的血型相同。现在这种情况,她父母又不在身边,可如何是好?
“难道没有别的解决方案了吗?”我着急的问道。
“别的方案就只能是从别的医院紧急调血了,不过这样怕病人等不了,会有风险。”她说道。“你们抓紧时间商量一下,如果确认要调血,签一下字。”
我十分生气,但心里也明白,这些年医闹太严重了,所以他们必须要撇清责任。
我纠结半晌,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签字了。长这么大,我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
但好像不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于洁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医生,抽我的血吧,我跟她血型一样。”
我一愣,但立刻就感到一阵欣喜,好像柳如月起死回生了一样。
医生也舒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那你赶紧跟我来验血型,准备输血吧。”
于洁跟着医生走了,我看着于洁离开的背影,发现其实我自己并不了解我这个妹妹,因为连她的血型都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