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郭晓婷毫不客气的对柳如月说道,“还不快滚?还没演过瘾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假惺惺的女的,一手把他害成这德行,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柳如月自知理屈,没有说话。
护士忙笑道,“算了算了,别再这儿吵嘛,这是医院,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话?那也得分谁!”郭晓婷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对着护士就喷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泼妇,在这儿欺负她?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护士被她的气势吓的一愣。
“我告诉你她是什么人。”郭晓婷指着柳如月说道,“她,被她前夫,一个有钱的混蛋给甩了!带着个孩子什么都没捞到。”一指我说道,“我这哥们儿,不计前嫌,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不嫌弃她离过婚,也不嫌弃她有孩子,不惜为了她和家人都闹翻了,你猜她怎么着,为了另一个有钱的混蛋,毫不客气的就把我这傻哥们儿给甩了!”
围观的人不少,听了郭晓婷的话,不禁立刻对柳如月另眼相看,柳如月十分难为,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郭晓婷指着我继续说道,“你以为他为什么喝成这德行,不就是……”
“晓婷!”我将她叫住。
郭晓婷一扭脸,“干嘛?还不许我说了?”
“别说了。”我说道。
郭晓婷气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行,我也懒得说,柳如月,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她就上去狠狠往外推了一把柳如月,柳如月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空病床才没有摔倒。
郭晓婷继续要过去推她,胖子将她拦住了,“别这样晓婷。”
郭晓婷一下就急了,“胖子,你拦着我干什么?你到底哪儿头的?”
柳如月看着我,似乎是鼓了一番勇气,才说道,“于浩,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我还没说话,郭晓婷就骂道,“谈谈?谈什么?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谈个屁,识相的赶紧给我往出滚!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
“晓婷。”我说道。
郭晓婷看着我,十分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于浩,你脑子是不是进屎了?就这种人,你还跟她谈什么?好好好!你都不生气,我在这儿激动个什么劲儿,你要谈就谈吧,好好谈,我走了!”
说着从床上拎起包,气呼呼的就摔门出去了,胖子急忙追了出去。众人见争执平息了下来,这才离开,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柳如月两个人了。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几日不见,她的面色似乎憔悴了很多,似乎人也消瘦了。眼睛里含着闪亮的眼泪。
若在以前,她变成这样的模样,我早就心疼了,可现在,我无法心疼,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就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她表面的一切也许都是假象,都是迷惑。
连她的眼泪,我也不敢相信,简而言之,鳄鱼的眼泪,据说鳄鱼在吃掉捕获的猎物前,会流下眼泪。那是毫无意义的眼泪,是可笑的眼泪。
这么一想,我立刻就好了很多,我作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挤出一个微笑,对她说道,“坐吧。”
我觉得这个时候越是显得轻松,越让她觉得其实我无所谓。
她看见我的笑,似乎略略有些讶异,缓缓的过来,坐在了我面前的椅子上,但显得十分拘谨和紧张。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沉声说道。
“你还好吗?”她小声说道。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输液针,笑了,“你觉得呢。”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能别这样对自己吗?”
“跟你有关系吗?”我大声说道。
我发现自己还没装一分钟,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一愣。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一凌,低头不语,又仿佛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医生很忙,办出院手续要排队,我索性直接跑掉。
出了医院后,我给柳如月打了个电话。
她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意外。
“你在哪?”我问道。
“我刚准备去单位,你……”
“就在你们等着我,我去找你!”
我挂了电话,便打车急忙往柳如月的单位而去。
到了门口,我发现她在门口等着我。
说实话,当时我有想冲过去抱下她的冲动,但下车后我又忍住了。
因为潜意识里好像担心自己会再次受到欺骗。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吧。
柳如月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欣喜和期盼。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么,我想好了,走吧。”我说道。
她笑了,“可你身体还没好,等你好了吧。”
“没事,我没事。”我说道。
她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说道。
“现在?”柳如月道。
“你不方便?”我说道。
她一愣,“方便,方便。”
“那走吧。”我说道,“他人在哪呢?”
“阳湖。”她说道。“我老家,现在去买机票吗?”
“买,现在就买。”我说道。
我们打车去了机场,一路上没有说什么,气氛很沉默。
我们顺利的买到了机票,过了安检,我问柳如月要不要给家里买些特产,她说不用了。
坐在候机大厅里,我没忍住问她,“你离开我是被胁迫的对不对?”
她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说道,“我猜的,既然被人胁迫,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她听了苦笑了一下,“其实也不算胁迫,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回答让我有些失望,我想象中柳如月是被人胁迫,以性命相逼,她才万不得已忍痛割爱的离开了我。
现在我知道了真相,她应该痛哭流涕向我哭诉委屈才是,可偏偏又不是。
既然她并非受人胁迫,那这种离开我的无奈和不忍就打了折扣。既然如此,那她带我去见谁,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些后悔没有先把这事问清楚,如果问清楚,我可能就不会跟她回去了。
但已然如此,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外面下雨了,所以下了飞机便感觉有些冷,空气中带着一些潮湿的冷气。
柳如月好像是在给她那个表弟司超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们都已经到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柳如月气急败坏,“早就给你说了六点的飞机六点的飞机!去死吧你!”
说着挂了电话。
看来没有接机的人了,我们只能自己走了。
都下了飞机,机场的出租车并不富裕,半天打不上车,给我冻的,直哆嗦。
好不容易有了一辆空出租车,结果一报地名儿,人家直接就拒绝了,不去,太远。
“师傅,给你加钱,行不行?”我实在是冷的没办法。
“多少?”他问道。
“一百。”我咬咬牙。
“最少二百。”他说道
“你还不如去打劫算了!”柳如月说道。
“爱坐不坐。”那师傅说道。
“走吧。”我上了车说道,“没办法了,咱总不能困在机场吧。”
“都怪司超。”柳如月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