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贵把牌切到自己满意,这才放到棋盘里面,然后笑道:“打升级和斗地主,就我们两个人,没意思,我们扎金花……”
周子言笑道:“扎金花,怎么扎?”
黄阿贵笑眯眯的说道:“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你看……”
黄阿贵一边说,一边抽了几张牌出来,分成两份,一份三张,分好,黄阿贵推给周子言一份,自己拿了一份,然后说道:“你看这两幅牌,我的是梅花七、九、十,这就是‘金花’,你的呢,是一张黑桃五,一张红桃四,和一张方块十,这就是杂牌,我大过你很多倍,要是你这方块十变成随便花色的六或者三,就是顺子,也是好牌,嘿嘿,不过,还是比我这金花小……”
黄阿贵一边拿牌演示,一边解说,把扎金花的规矩,细细的跟周子言说了一遍,不过,黄阿贵看周子言听得有些懵,但却不再反对跟自己赌扎金花,黄阿贵心里自然是暗暗的高兴不已。
等黄阿贵说完了,也不管周子言答应不答应,重又洗了牌,一边发牌,一边说道:“我都跟你说清楚了,这一把可就开始了。”
周子言放佛有些头晕,看着黄阿贵,一脸懵逼的问道:“现在就开始?赌多大?”
黄阿贵发好了牌,这才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你这小伙子对赌博一道的理解,实在是连皮毛都还没懂,这样吧,就这一把,我先上一瓶酒,你看看你的牌,觉得有把握赢我,你就跟,要不没把握的话,就扔牌。”
“我……”周子言看了看牌,犹豫了起来。
黄阿贵见周子言犹豫不已,眼珠子一转,当下说道:“你这看牌了啊,入个你的牌够大,还想跟,那可就得跟两瓶了。”
周子言举着牌,看了好一阵,一副又想跟,又想扔的样子,犹豫了好一阵,才笑着说道:“不就两瓶酒吗,我跟就是了。”
看周子言这神色,黄阿贵就知道周子言的牌应该不大,但周子言却又跟了两瓶,黄阿贵当下笑着说道:“成,那我再上一瓶,一共两瓶。”
周子言奇怪的问道:“我不就跟了两瓶,黄伯父怎么又会只上一瓶,我不是就两瓶了么?”
见周子言是真的没扎过金花,黄阿贵心里暗喜不已,赶紧说道:“我没看牌,这叫‘闷牌’,又是我发话,我可以上一瓶,但是你看过了,那就是看牌,看牌的胆儿大些,当然就得跟两瓶了。”
周子言仿佛终于听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应该是四瓶了吧?”
“对头!”黄阿贵笑着叫了起来:“我现在又上一瓶,一共三瓶,你跟不跟,要跟的话,就又是两瓶,一共可就是六瓶了。”
周子言再次拿起牌,仔细地看了一阵,又沉思了一阵,这才咬牙说道:“假若我要跟二十瓶,那黄伯父岂不是最少也得跟十瓶,也就是说,我输了,就应该给黄伯父二十四瓶,而黄伯父如果输了,那就得给我一十三瓶?”
“脑子转得倒是满快的嘛!”黄阿贵呵呵的笑道:“你是在想诈我吧,嘿嘿,你也不看看你黄伯父是干什么吃的……你一下子跟二十瓶对吧,嘿嘿,我也看看牌再说……”
黄阿贵拿起自己的牌,极是小心的握着牌,生怕让别人看见,自己看也是一丝一丝的让牌面显露,看了好一会儿,原本心情有些激动的黄阿贵,明显也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黄阿贵也算是故作姿态,想引周子言上钩而已。
黄阿贵手里的牌,前面是一张梅花K和一张梅花Q,最后一张却是方块A,是一副A、K、Q的大顺子牌面。
对于两个人扎金花来说,黄阿贵这样的大顺子牌面,赢的几率已经占了八成以上,黄阿贵叹气,除了是惋惜那张方块A不是梅花A,也就不能成为更大“顺金”牌面之外,更主要的是想表现自己的牌面不大,引得周子言再继续加注。
叹了气之后,黄阿贵才显得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小周,你跟二十瓶对吧,我这看了牌,也就只能再跟着了,一共二十三瓶,你还要不要再跟?你要不跟的话,也可以再拿二十瓶酒来看我的牌。”
周子言依旧是犹豫着说道:“黄伯父,我再跟,那就是四十四瓶了,黄伯父,我们是不是玩得有点儿大了。”
黄阿贵嘿嘿的笑着说道:“大?就算四十四瓶二锅头,也才几百块钱,想你黄伯父我当年,随便赌一把那也就是好几千上万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又不是没钱,怎么那么小气,你到底敢不敢跟啊。”
周子言像是被黄阿贵激怒了一般,有些不满的说道:“谁小气了,我怎么会不敢,要不这样,我把领头补足,整个儿算五十瓶!”
黄阿贵察言观色,又默默计算了一阵,这才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跟了,我也就只好在走起,算是四十五瓶!”
本来,周子言这边一下子跟了二十六瓶,黄阿贵如果要继续走的话,也得算二十六瓶,和先前的加在一起,应该是四十九瓶。
但黄阿贵是老赌棍,自然知道这赌桌上的事情,基本上是能投机就投机,能抹掉的,就给抹掉,就这一点,就看得出来黄阿贵这人的“赌品”,绝对不是他嘴上吹的那样豪爽,耿直了。
然而,周子言对钱财之类的,本来就看得不重,又知道这样空口白说,尤其是跟黄阿贵这样的人空口白说打白条赌赊账,基本上就是混时间好玩,别说几十瓶老白干酒,恐怕到时候让黄阿贵再拿两瓶出来,黄阿贵也是万万不肯的。
不过,就算是打白条赌赊账,周子言还的陪着黄阿贵一本正经的玩下去,当下,周子言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又是该我跟了吧,我再跟三十瓶,一共八十!”
黄阿贵嘿嘿一笑:“你这是唬我,想吃我的诈,我再走三十,七十五!”
周子言毫不犹豫的说道:“跟,三十,一百一。”
“我再走,一百零五……”
“我再跟,一百四……”
“我再走,一百三十五……”
“我再跟,一百七……”
两个人走的走,跟的跟,片刻下来,就到了两百多瓶,而黄阿贵越“走”得多,就越是畏缩了起来。
黄阿贵手里的牌面,虽说是一副A、K、Q的大顺子牌面,但比大顺子大得多的牌,不知凡几,比如说,“金花”,“顺金”“三个”,等等,都是可以直接吃掉这大顺子的。
见周子言越是跟到后来,反而越是气势逼人,这就让黄阿贵开始犯嘀咕了。
江雪雁在一旁洗着衣服,偶尔看了一眼周子言的牌,一看之下,忍不住说道:“子言,你这是顺子吧!”
周子言赶紧把手里的牌合在一起,一边笑一边叫道:“不成不成,你这可是要把我卖给黄伯父的节奏啊。”
江雪雁也是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黄阿贵倒是一喜,周子言手里的牌也是顺子,估摸着就不太可能会比自己的A、K、Q大,自己这把牌,可就是赢定了。
别看周子言气势逼人,应该是仗着他手里牌是顺子,又有钱,想从气势压到自己,逼自己主动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