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四口刚要团聚,他怎么可以有事……不,我一定要去救他!”我哭了一会,随后就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救樊守。
“我也要去救爸爸。”守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这会顶着满脸的泪痕,坚定的道。
他这么一说,守玉自然也是要吵着去救樊守。
可郑云凯的一句话,把我们打入谷底,“你们刚才还没听明白吗?不知道樊桃红的位置,我们就是再想救樊守,也是白搭。”
他这话无疑就像是一把鞭子,狠抽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对啊,不知道樊桃红的位置,我们去哪救他?
守白说是要打电话给樊守,询问他在哪,可手机根本打不通。见状,我彻彻底底的慌了,“电话没打通,他……他不会已经……呜呜呜……”
“我觉得樊守没有这么容易倒下。”汪洋见状,这会冷静分析起来,“他的电话打不通,只能说明,他所在的位置,信号肯定不好。而信号不好的地方,一般不是地下室,就是电梯这样的封闭环境了。”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南城这么大,那么多的地下室和电梯,我们上哪去找?”郑云凯乘机插了句,为难道。
可他这话音一落,我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蛟蛟的鼻子嗅敏,他应该可以帮我们去找樊守!”
而且蛟蛟是蛊虫,就算对樊守身上的气味不敏感,那对同类的味道总是熟悉的,想要找到樊桃红的位置不难!
我这样一说,本失落的在场众人,都一脸激动,就连汪洋都不例外,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从西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美美的电话。
等美美接了电话之后,又让她把电话给了蛟蛟。
随后等蛟蛟接了电话,他就按了免提,朝里面道:“蛟蛟,你女主人找你。”
说话间,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赶忙接过电话朝蛟蛟吩咐道:“蛟蛟,你快让美美送你来郑家老宅,我有事情请你帮忙。”
蛟蛟忙说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樊万就朝郑云凯吩咐道:“一会别忘记带上铁铲。”
“要铁铲做什么?”汪洋不解的问了一句。
樊万嘴角微微一扯,在皱纹深深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我自己做的孽,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我打算在找到樊守后,在附近挖个大坑,做一个化蛊池,把所有的蛊物都化掉……一切之中,包括我这个最大的蛊。”
那他这意思不就说要把自己也化掉吗?
我们都不可置信的朝他看过去,最后是汪洋先反应过来,“你这是不想活了吗?据我说知,你成为活蛊人可是历经千辛万苦,就这样随蛊化掉,不觉的可惜吗?”
“有什么好可惜的。自从我成了活蛊人的几百年来,我每一日都在承受痛苦。其实,身体上的痛苦我不觉的有什么,但是……”说到这,他低下头,稀疏的几根白发,就遮住了他的脸,他好半天才继续道,“但是,心中的痛,日积月累,让我忍受不住了。你们可知,为了成为活蛊人,我的妻子居然把自己的血喂给了我。所以,我成为活蛊人的那一日,就是她的忌日。我每活一天,都觉得愧疚……”
“你的妻子也是蛊胎?”守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樊万艰难的点点头,“对。她是蛊胎并且是蛊女,活蛊人之术,也是她研究出来的。”
想起之前在樊万的屋子里,看到一张古代的美女图来,估计那就是他的妻子吧!为了让自己的丈夫成为活蛊人,她连命都不要了,究竟是值还是不值?
“活蛊之术,邪恶至极。不但是成为活蛊的人会痛苦,还得牺牲一个蛊胎的性命。我本该毁掉。所以,我并不觉得可惜,相反,我还觉得这是一种解脱。”樊万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又感叹了一句。
虽然樊万是活蛊人,蛊术强大到无人能敌的地步,可从我见到他开始,他就没有过一点笑容,总是愁云密布的样子。也是,心爱的人为了他而死,之后的几百年,他孤单一人,只会在相思之苦中遭受折磨。身心具溃,真的很可怜。
但是……
“如果你死了,不就白白浪费了你妻子的一番苦心了吗?万先生,我觉得建化蛊池可以,但你没必要和那些蛊物一起死。”我劝道。
樊万却抬起头朝我看了一会,叹口气道:“与其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早解脱。碧落,你不要劝我。”
“可是……”我还想劝他。结果发现一旁的汪洋拉了拉我的胳膊。我便不解的朝他看过去,只见他朝我往屋内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拉着我往屋内走去。
虽然他现在变好了,可被他这样拉着手走,还是让我很不自在。伸手从他的手心抽回手,小声问他做什么。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等我们进了大厅,他才扫了一眼外面说话的樊万,朝我道:“你如果真的想樊守活着回来,就不要劝那个老蛊物了。”
“为什么?”我不解了。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这是打算和樊桃红同归于尽的。只要他和樊桃红一死,樊守不就可以活下来了吗?”汪洋从那边收回目光,小声的和我说道。
听到这,我恍然大悟,目光移到门外车边的樊万身上,心里发闷,“可是不管是樊守还是他,都是一条命啊,我不想他们有事……”
“你总是这样。有些事情,并不可能两全其美的。我话放在这了,你怎么做,我就不管了。”汪洋丢下这句话,就负气的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没多久,守白守玉和郑云凯就走进来问我要了地下室蛊育室的钥匙,说是要把樊守养的所有蛊都带走,回头好和樊桃红对抗。
我便去了卧室,从樊守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钥匙,领着他们去了地下室蛊育室。但是,一打开门,我们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蛊坛都空了。
“樊守把蛊物都带走了?”汪洋也跟了下来,这会走到屋内,捡起一个空的蛊坛,自语道,“看来,他是早有准备。难怪会让我保护碧落……两个小时……”
说到这,他突然眼睛一睁,想起什么似得朝我们看来,“我们必须尽快出发,不然,樊守是凶多吉少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们都着急了。特别是我,顾不得多想,几乎是第一个走出地下室,摸索到兜里的手机,准备催蛟蛟过来。
可我刚拿出手机,蛟蛟那傀体的声音就从院中传来,“碧落!”
我往出声处一看,就见他正从院门口的车边,朝我跑过来。而美美随后也从驾驶座下来,朝这边匆匆走来。
他一过来,我就焦急的告诉他樊守出事了,让他帮忙寻着他身上的味道去找他。
蛟蛟闻言忙摇头,“我又不是蛇蛊,哪里会寻人的味道。”
他这一摇头,就把头上裹着的头巾弄散开了,被芭蕉打的溃烂的脸露了出来,看起来很恐怖。但我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只又问他,“那蛊味你总能闻到吧?”
“这倒是可以试一试。”蛟蛟想了想答道,“不过,那样我就得从傀体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