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哪有这样!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在意这事,而是抓住一个重点,“你说你师傅早就知道这会是一个圈套?”
“对。”这徒弟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仿佛樊守是个帷幄在握的君主,他能成为他的徒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我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满心的疑惑,“那他既然知道,他还冒险跟阮格契进树林?”
这家伙也太自负了吧?
“我也问过师傅。师傅只发了一句话给我。”
“什么话?”我更加好奇了。
“他说,别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去策划陷阱,他要是不配合一下,岂不是让他们很失望?”这个徒弟笑着回答道。
我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樊守早就猜到阮格契说的是假话,难怪他之前对我说悄悄话的时候,说什么他不会加深罪孽,而且汪洋也没有死了。
既然樊守都知道这是圈套了,他敢这样跟进去,肯定是想到了完万全的对策。这样一想,我便舒了口气,扫了一眼刚才樊守消失的地方,随后便安下心回到了后车座上坐好。
坐好之后,我又在猜汪洋如果没死的话,会在哪里,而阮格契设下的这个圈套,他又知不知情呢?
如果他知情,那么就说明汪洋并不是真的便好了,而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来除掉樊守……
心里一紧,又不安起来。单凭阮格契,他肯定不是樊守的对手。可是加上一个汪洋,樊守就危险了。我们以前可是吃过汪洋不少的亏。
可我这样跑进去也不是个理智的选择,因为我跑进去不但救不了樊守,还很有可能成为他的负担。
“咯咯咯……”
突然,树林里传来了类似于小孩笑的声音来。这声音我记得,是丝罗瓶的声音。
果然这阮格契是设圈套来孤注一掷的害樊守!
他这么做也不难理解,因为要是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会选择这么做。
只是,我担心的是汪洋究竟在不在里面……
我担忧的看向树林中丝罗瓶笑声传来的方向,这时,我发现那里好像闪现出几抹火光,但因为树林外面有降头雾阻挡,所以,一时之间我看不清那火光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如果是镇兽蛊的话,肯定会有吱吱声传出来的。可我并没有听到这声音,所以,这火光要么是火蝠发出来的,要么就是火莹发出来的。不过,无论是哪种蛊物发出来的火,都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樊守已经开始放蛊对付阮格契了。
“师傅好像已经在教训那个越南猴子了。”樊守的徒弟看着火光闪烁的地方,嘲讽的说道。
越南多被我国人称为越南猴子,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我却觉得樊守这徒弟有点像他,都是说话直接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里面不止阮格契一个人怎么办?”我担心道。
樊守徒弟闻言收了脸上的笑容,朝我为难道:“师母,你不可以进去,不然我会受师傅责罚的。”
他的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炸的我耳朵都疼。于此之前,还爆出一团红光来,仿佛立马有丨炸丨弹突然炸开一样。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见状,我根本就顾不得多说,就朝树林跑去。
“师母……师母……”身后传来了樊守徒弟的阻止声,并且还有他追过来的脚步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生怕他追上我会再次阻止我进去帮助樊守,所以步伐加快许多。可眼见着我就要穿过降头雾的时候,突然胳膊被人大力的一拽,“你别进去分散樊守的注意力,这样只会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阮格契这次是在孤注一掷,会下狠手。樊守或许还能抵抗得住,可多了个你要照顾,他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这声音不是樊守徒弟的,而是汪洋的!
我闻言,猛地朝出声处看过去,果见一脸倦容的汪洋正好端端的站在我身边。
“你……你果然没被阮格契杀死。”我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可现在却了然了。就说汪洋哪有这么容易就被阮格契解决了。
“我要是被他杀死了,那真是枉费自己这么多年学的蛊术,更枉费我有这么高的智商了。”汪洋调侃道。
“你知道阮格契在设圈套,这是不是说明这是你策划的?”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汪洋笑道:“确实是我策划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是说,你想变善吗?这怎么……”
“碧落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汪洋见我情绪激动,忙打断我的话,紧接着朝我解释道,“我之所以帮阮格契设计这个陷阱,不是要害他,而只是想要他能够欠我一个人情,这样我就可以请求他帮助我给南城市民治病去蛊了。”
“欠你人情?”我疑惑了。
汪洋朝我认真的看过来道:“是的。一会我就会在樊守最危险的时候冲进去救他,这样他不就欠我一个救命之恩了。当樊守欠我救命之恩后,我就可以跟他谈交易了。他的命,换他撤回牛蝇蛊和告诉我牛蝇蛊的食物成分,并不吃亏。”
汪洋果然就是汪洋,永远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在我猜测他的生死时,他既然已经把樊守和阮格契都算计了遍!
我朝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你这下可真是白算计了。”
“白算计了?”汪洋看着我愣了。
我见他一脸困惑的模样,心情这才好些,“当然了。因为……”
“难不成你已经劝服樊守告诉你牛蝇蛊的喂蛊成分了?”汪洋也只是困惑了几秒钟而已,很快就自己猜到了,并且还打断了我的话,先一步说出来。
他这脑袋能不能别这么好使?!好不容易能卖次关子,结果却只卖了一半而已。
“是的。”我没精神的答道。
“这倒是真的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我还以为,樊守不会这么快被你劝服,就想着乘阮格契找我帮忙的这次机会,先一步从樊守这得到牛蝇蛊的喂蛊成分呢。”汪洋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我的目光变得复杂许多,“樊守果然无论怎么变,对你的心,真是一点都不会变。”
我没有应话,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话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树林中又传来丝罗瓶那怪声,把我们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我先进去帮樊守,你在外面老实呆着。”汪洋嘱咐道。
恰好这个时候,樊守的徒弟也追上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汪洋,一脸的警惕,甚至还要伸手放蛊对付他。
汪洋把我往他那边推了推,“照顾好你师母,不然出了问题,你师傅不把你弄死也让你生不如死了。”
我心想汪洋这是赤果果的挑拨樊守和徒弟间的关系,就算我出什么问题,樊守也不可能这么对徒弟的。
可这个徒弟却被他这番话吓到了,连忙将我拉到他身后,警惕的望着汪洋的背影。直到汪洋的背影没入浓烈的黑雾中后,他才松开我的手想问我汪洋怎么在这。可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去了车后面,坐在里面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