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山村的和谐,美丽!”麦苏接过话。
我看着麦苏,突然冒出一句:“董事长,你的故乡在哪里?”
“我的故乡……”麦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轻轻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不知我的问话勾起了麦苏的何种情结,她不愿意告诉我。
难道,麦苏没有故乡?还是她的故乡就是在海州?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不过,这似乎不大可能,城市里的人,都是漂泊者,在他们的心里,一定有一个故乡的。
一生一次的故乡。
戏台上谁在唱,千年不改的痴情伤;戏台下谁在望,梦里泪光盈盈的故乡。领悟命运的方向,成全一生一次的飞翔,指引传说的目光,永恒时间足够去想象……
收回俯视山村的目光,我转过身,阳光升起,照耀着连绵的群山……
“董事长,你看,那就是锥子崮和透明崮……”我伸手指引着前方。
随着我的话和手势,麦苏看去。
不远处,锥子崮犹如一把剌刀,直指苍穹。附近的透明崮,则宛如一面照妖镜,又宛如被一箭射,耸立的山崮中间仿佛镶嵌了一个圆圆的月亮。
“壮观,大气,磅礴!”麦苏入迷地看着,赞叹着,边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这时心里突然一阵遗憾,要是此时和我站在一起的不是麦苏而是瘦小丫,那该多好啊。
这样想着,心里涌出阵阵迷惘和空落。
麦苏拍了一会照片,看着我:“楚老师,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没想啥。”
麦苏微微一笑:“我猜你一定在想,要是你此刻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站在一起欣赏这绮丽的风景,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对不对?”
我的心事被麦苏揭穿了,不由一阵心虚,但却也不想否认,点点头。
“那么,楚老师,你此时心中最心爱最亲爱的女人是谁呢?”麦苏明亮的目光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反正不是你。”
麦苏呵呵笑了:“这话说的很实在,还很不客气,俺知道了,俺不自讨没趣问你这话了。”
我一咧嘴:“董事长,似乎,你很喜欢打探我的个人隐私。”
“额,是吗,我还没发觉呢,那好吧,以后俺改,听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是不是?”麦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打个哈哈,拿出手机开始拍照,麦苏继续欣赏周围的风景。
我拍了几张锥子崮透明崮和小山村的照片,然后通过微博私信发给了瘦小丫。
麦苏摸出手机看了会儿,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董事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好看,俺看看不行?”麦苏说。
我顿时有些发窘,说:“俺不好看,木有你好看,再说,这男的好看有啥用。”
“噗嗤——”麦苏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起来。
麦苏这时往前一指:“楚老师,俺要去爬那个透明崮。”
“啊——”我吃了一惊,“董事长,你……你要去爬透明崮?”
“那透明崮是很陡峭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很危险。”我说。
麦苏笑起来,看着我:“楚老师,这么说,你爬过是不是?”
“嗯,我爬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这透明崮,很少有人能爬上去的,你行吗?”
“你能行我为啥不行?”麦苏反问我。
“真的要去?”
“当然,既然来了,就一定要上去看看,无限风光在险峰嘛。”麦苏兴致盎然地说。
“那好吧,我带你去。”我无法阻止麦苏的意志。
我和麦苏下山,直冲透明崮方向走去。
“楚老师,都说云蒙山有七十二崮,这崮是啥个东东,怎么理解?”边走麦苏边说。
我回答:“崮的顶部平展开阔,峰巅周围峭壁如削,峭壁下面坡度由陡到缓,放眼望去,酷似一座座高山城堡,成群耸立,雄伟峻拔。这些戴着平顶帽子的山,这种四周陡峭,顶部较平的山,属于地貌形态中的桌形山或方形山,或叫做方山。当地人称之为崮。裸露的石帽子,由坚硬的石灰岩组成,高度在10至100米之间。这是我国继喀斯特地貌、张家界地貌、嶂石岩地貌、丹霞地貌之后的第五种岩石造型地貌……”
“哇,楚老师的解说好专业。”麦苏赞道。
我继续说:“其实,在云蒙山区,有名有号的崮不下百座,组成了壮美的云蒙崮群,其数量之多、地域之集中、形态之壮美,为世界罕见。沂蒙七十二崮,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
“哦……原来如此。”麦苏点点头,“那这个透明崮周围还有那些崮呢?”
“除了那个锥子崮,周边还有很多崮,比如,东南的江家崮、歪头崮、板子崮、剪子崮、猪栏崮、东汉崮,东北的纪王崮,北面的放牛崮、连崮,西面的鏊子崮、天桥崮……”
“好多崮,真好。”麦苏说。
“其实,我听村里的长辈说起,透明崮还有个动人的神话传说。”我说。
“说来听听。”
“很早以前,在云蒙山区的一座大山前后,住着两户人家。山前的一家姓王,山后的一家姓赵。一年,在同日同时两家各添了喜:王家生了个女儿,赵家生了个儿子。各家都给孩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王家的女儿叫水秀,赵家的儿子叫山明。由于两家不断来往,很合得来,于是由双方老人作主,立字为约结为儿女亲家……”
“额,有意思。”
“等到水秀、山明长到十六七岁时,两家的家境发生了变化,王家会做买卖,一天天富了起来,成了当地有名的财主;赵家只会老实巴脚地种地,年年收成一般。渐渐地王家看不起赵家了,水秀的父亲觉得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萌生了退亲的念头。可水秀与山明从小要好,长大了感情更加浓厚。山明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天,他备了厚礼,到王家商讨给儿子完婚的事。水秀的父亲决计趁此机会难为赵家一番,好叫他知难而退。”
“嗯……”麦苏边听边点头。
我继续说:“于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水秀的父亲先开了口,指了指门口的大山:亲家,你看,咱们两家有这么座大山隔着,来往多不方便,要是你能在三天之内开出一条山洞,我家直通你家,我马上就把水秀嫁过去。这事办不成,就别怪我不讲信用了。
山明的父亲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这不分明是找碴要退婚吗?他忍气吞声地回到家中,把这件事与山明一讲,山明当时心想,既然要不来水秀,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他哭呀,哭呀!一直哭到半夜三更时分。说也巧,此时恰逢二郎真君担山填海由此走过,忽听到悲悲切切的哭声,便放下扁担到赵家打听。爷儿俩就如此这般地向二郎神讲了一遍。二郎神一听火冒三丈,拿起担山的扁担,对准那座山正中猛力C`ha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把大山正中捅了个大窟窿。洞里透明了,从这边看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