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下经常有人偷自行车,我没让司辰送我上楼,他说等我上楼之后打我家电话。
开门时刚好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我到了,谢谢你。”
“嗯,那我回去了。记得把我手机号抄下来,有事就找我。”
“哦。”
我准备挂断,司辰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
“刚刚要不是你感冒我就亲你了。”
我估计司辰是在开玩笑,这样的话不能当真。
挂断了电话我就去洗澡了。
然后我家门铃响了,我刚好换上衣服出来,头发还湿湿的。
“谁啊?”
我们家住的是老楼,防盗门也是最早那种铁栅栏的,打开了里面的门就看到司辰站在外面了。
我有那么些发呆,然后司辰就从那些铁丝中间递过来一小塑料袋。
他笑着解释:“板蓝根,还有红枣姜茶,你自己拿温水冲开了喝。”
换了从前我和司辰之间是不可能有这样互动的,我看他不顺眼,他就时时刻刻要整我的样子,可现在他突然主动起来了,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想关门也不行,他手就摆在那儿了。其实司辰心眼儿挺多的,他就没打算进来,所以直接隔着防盗门把东西给我,假如他还站在那儿等着我开门,估计我现在都不想理他。
我就把东西接过来很敷衍的说了声谢谢。
司辰走的很大方,临走前就说让我注意点儿别感冒了。
我想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结果没过几天司辰又找上门来了,这次的理由有点儿牵强,那天给我送药之后他自行车丢了,说是要我陪他找自行车。
我看了司辰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很诚恳。
这车是在我楼下丢的,又是为了送我才来的,说没责任也不合适,但过了这么多天来找,分明就是个借口啊。
后来我还是跟着司辰下楼了,就象征性的找一找,我带他去居委会找那些大妈们打听,大妈们心思都在这帅小伙身上,说什么湘湘交朋友了啊。司辰就腼腆的笑一下,也不解释,我只好拉着他的胳膊带他出去。
肌肤之亲,偶尔碰那么一下还挺容易心跳的,谁让夏天穿的都是短袖啊。
我窘迫的不行的时候司辰终于说不找车了。
我要跟他道别。
他又来拉我胳膊了,“来找你有事儿。”
“不是不找车了吗?
他说:“就不能有别的事儿啊?”
我瞥他一眼,默默的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继续说:“上次你不说想要《don`tcry》那首歌的伴奏吗?”
“你有啊?”我眨巴了下眼睛,有点儿期待。
“没有啊。”司辰收敛起笑容,见我流露出失望之后,又说,“但是我可以录给你,跟不跟我走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底线确实挺容易冲破的。
司辰说要去朋友的录音室弄,我们俩就站在路边等公交车。
放暑假路边的小孩子特别多,他们是真玩儿,人手一把水枪,见的谁都是要发射的姿势。我就差点儿被呲了一身水,还好司辰及时把我往身边带了一下。我转过头看他,他还是一脸平常的,很自然,也没在看我。
这一次录伴奏又让我刷新了对司辰的认识,他找人借了录音室和乐器,但是人就只有我们俩个,我又不懂这些器材,他就自己现在外面对着电脑调音台摆弄好了,再进去录音。
录完一段出来听一听效果,看有没有要修改的。
吉他,贝斯,键盘,甚至鼓都是他自己打的。最后合成到一起,司辰说真正的乐队录音也是这样的,不过还少一样。
我问他少什么。
他把我放在我的肩膀上,带着我进录音室,帮我戴上监听耳机,然后一个人走到外面,站在调音台前。
我听到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然后是刚刚录好的伴奏声。
他说:“我的乐队还差一个主唱。”
司辰这个提议被我随便糊弄过去了,有些事这样就足够了,时机未到,也可能是感觉没到。
归根结底还是我有点儿怂。
我这人就是怂,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威风凛凛的,实际上就是为了掩饰自己骨子里那点儿懦弱。
而司辰就像个人生导师一样一步一步打开我身体和灵魂的开关。
额,这么说可能有点儿夸张了,不过录音之后他说的一句话让我感慨了好久,他说好的音乐就像嗑药,让人如痴如迷,其实好的恋爱也是这样,既诱惑又危险。
而我作为一资深怂货,看到的更多是危险。
司辰还没有自己的乐队,所以我也不可能是他的主唱,他说他可能会按照他妈妈的想法专心的学钢琴。我说他以后会是个艺术家吧,他说是个钢琴老师也说不定。
司辰说他的梦想就是当个平凡人,他问我:“那你呢?”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梦想,说起来特土鳖的一个梦想,我想当个明星,那种站在舞台上唱歌,台下有好多好多粉丝,被鲜花和尖叫声包围的样子。
我说:“我想当明星,我想开场演唱会。”
他笑吟吟的揽了揽我的肩膀,“那我一定会去听。”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司辰还是会找我一起听歌,他那一整面墙的CD我想就算给我一整年也听不完,我要买水果的时候会喊上他当苦力。其实我也明白为什么女孩子长大了要交男朋友了,我费了好大力气去拿的西瓜对他来说就轻而易举,好像手里面那个装了三个西瓜的袋子是空的一样。
也是,他们连人都抱得起来。
我们还一起看了个电影,去张叔那挑碟的时候他送了一张盗版的《泰坦尼克号》。
然后我们就一起看了,司辰把影碟机搬到了他房间里,我们俩就坐在地上倚着床去看。这样的姿势其实挺不舒服的,但是总不能躺在床上看吧,我有一点慌神,其实换了祁祥,肯定会直接让我陪他一起去躺着,在他眼里这都没什么大不了了。
司辰推了推我,“走神啦?”
“没有!”
我解释的挺苍白的,司辰眯着眼睛看我,分明就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电视里刚好放到jack给rose画像那一幕,rose脱光衣服的样子我真不太敢看,然后我就偏过头,司辰倒是盯着电视。
不知道是不是我动静大了,他也突然转过头。
我们俩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挺尴尬的,司辰皱着眉喉结抖动了下,用平静的语气命令,“看啊。”
我顺从的点点头,“哦。”
其实这部片子还有好多我看不懂的地方,比如他们俩个在车里嗯嗯啊啊那一段,当然后来我还是明白了,不过当时真的不懂,就看到车窗上好多哈气,然后Rose的手贴着玻璃一点点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