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乱哄哄的酒吧,想想和这样的人喝喝酒倒也不错,只是看他刚才的行为,便可以大致推测出这“胖子”心眼儿很不错。不过虽然别人叫他胖子,可他并不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匀称结识的身材,看上去和胖差十万八千里。
“好的赵胖哥,哈哈,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我笑着绕开酒醉的女人,然后坐在了赵哲峰的身边儿。
这时调酒师拿来几杯扎啤放在我们面前,赵哲峰二话不说推给我一杯又自己端起一杯,说了一声“干了!”便碰一下我的杯子,自己仰头咕咚咕咚将啤酒喝个干净。
我看着他这豪爽样儿,心里不由更安心了一些,也将偌大的杯子端起,一口喝了个干净。
“给面子!”赵哲峰朝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笑着开口道:“就叫我胖子吧,这一片儿的人因为我小时候长的很胖所以都爱叫我‘胖子’,后来我瘦下来时,他们喊的也习惯了,我听的也习惯了,所以这个外号一直在用,我也懒得再改了。我本名叫赵哲峰,小兄弟你呢?”
我一边听他书画一边儿连伸舌头吐气,这冰的要命的扎啤让我很不适应。“那我还是叫您胖哥吧,我么,您叫我富贵就得了,我名字土,叫陈富贵。”
“富贵很土么?我不觉得土,倒是听着挺亲切。富贵你别老是一句一个‘您’的,生分!咱们也算认识了,太客气了可不好,咱们北方的爷们不弄这个。”他说着又将一大杯扎啤推到我面前,然后继续问道:“富贵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看你年龄还小,上大学?还是已经上班了?”
我刚要说话,突然赵哲峰身边的女子动了几下,嘴里不清不楚的喊了起来:“麻痹的,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麻痹让我又、呃又遇到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酒、酒!我要喝酒!”
听了这女人的话,我和胖哥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概因为很熟的原因,胖哥招呼调酒师取来一大杯带冰的矿泉水和毛巾。然后用毛巾沾湿之后,让我去另一边扶好这个女人。
他对我挤弄了一下眉眼,咧嘴笑着说了一声“瞧好”便一把将又湿又冷的毛巾塞进了那女人的后脖颈中。
就在那毛巾被塞进去不到两三秒后,只见那女人猛的抬起头。瞬间睁开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嗷”的喊了一声便从高脚凳上跳了起来。
“我艹,谁他妈这么缺德往老娘身子里弄冰水!”那女人嚎了一嗓子便完全清醒过来,甩开我扶着她的手便伸手向后背摸去。可她毕竟只是神智清醒了一些,但身体的控制还没完全恢复,这一激动,眼看着她就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胖哥赵哲峰“噗嗤”的笑出声来,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效果很满意。他看着那女人已经不稳,伸手扶了一把将她按在座位上说道:“姐们,水是我给你倒的,你先别激动,你想想刚才是不是差点儿出事儿?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去看监控,我给你弄冰水就是让你快点醒来赶紧回家。”
“什、什么出事儿?”那女人瞪着胖子问了一声,甩开他的胳膊,坐在凳子上沉默起来。没过十几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胖子气咻咻的说了声“谢谢”便摇摇晃晃的向酒吧门外跑去。
“我艹,这女人”胖子扭回头来笑了几声,摇摇头继续说道:“现在这酒吧真的是乱,我记得我刚玩酒吧那时候气氛还好些,顶天也就是男女之间的小暧昧,大家工作生活之余释放一下压力。可现在呢,酒吧里都是什么?一夜情、k粉、摇头丸,甚至灌醉了强bao,乱起八糟的什么都有。都把人玩傻了、玩废了,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才会醒悟,唉这社会,看我这唠叨劲儿,富贵你继续说,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我笑着摸了摸鼻子,感觉面前这个“胖子”就是一个特有意思的活宝,这人看上去不仅仗义,而且十分风趣,还有一些忧国忧民的小情怀,我挪了挪屁股回答道:“胖哥你刚才问我是上学还是工作,其实我过不久就要在帝都上大学了,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提前来了而已。”
“哦~”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上大学好,大学里拔尖儿的孤独终老,剩下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那就是一个混,我上学那会的口号就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有妞儿就要泡,泡了就要睡’。你是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爽’字了得。说真的,大部分知识学出来以后几乎都用不上,比如你学了机械制造,有可能应聘的时候就把你给分到后勤或者打杂的部门,根本就专业不对口。真本事还是要在社会里学。大学么,吃好喝好玩好,顺便混混圈子,拓拓视野和思维,也就ok了!”
胖子像是聊起了兴致,那说话的麻溜劲儿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心里琢磨着一会倒是可以和他打听打听那个玩车那个“圈儿”的事,万一他要是知道那我可以省掉很多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两人只是闲聊几句,根本连交情也没有,所以发问的时机还不算成熟。
“对了胖哥,刚才你那一脚厉害啊。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专业训练过的,要是普通人可玩不来那一下子。”我喝完酒,摸了摸身上要掏支烟给胖子抽,但发现自己来时匆忙,忘带了。
赵哲峰看到我的动作咧嘴一笑,摸出一盒中南海扔在桌上示意我抽,搞的我好不尴尬。
“练过倒是练过,我之前爱好挺广,唱歌、泡妞儿、酷跑等等,后来又喜欢上搏击,训练后也打过比赛。只不过两年前因为一些事儿放下了,训练到还隔三差五的坚持一下,但比赛那是早就没了。”他说道这里脸色有些黯然,仿佛不太愿意提起这方面的事情。
我点点头,暗笑他连“泡妞”都列为爱好之一,这人可真逗。
两人又聊了一阵,他便非要拉着我去蹦跶几下出出汗。我摇摇头,说自己还没吃饭,倒不如一起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我请他吃顿饭。
他想都没想便说好,并且指定了要去撸串子,说最近有些虚,一会给他点些羊腰子之类小补一下。
我和他走出酒吧便去找出租车,他看了我一眼笑了:“打个屁的车,咱有车呢。走,跟我来。”
我耸耸肩跟着他走进停车场来到一辆凌志车前,两人坐好开车,可车子还没开出两米远,我们就都感觉到这车子颠的有些厉害。他赶紧停车,我们下车一看,原来是左前胎瘪了。
我给他拿着手机照亮,他则趴在轮胎上一阵好找,最后在轮胎上找到了一排十几个钉子。
“妈蛋!这地儿怎么会有钉子?”他起身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看上去想从我这里找到答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我拿着手机沿着开出来的路线看回去,结果发现在刚才停车的位置,那轮胎下还躺着七八个钉子!这都不需要问了,这摆明了是被人整的。
“胖哥,你你过来看一下。”我站在那儿招呼了他一生,他气呼呼的过来一看直接怒了:“这老狗真他妈的犯贱,我艹他全家祖宗十八辈的,这摆明是报复我刚才拦他糟蹋姑娘的!别人谁闲的没事儿往人车轮胎下面摆钉子,太艹蛋了!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