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库上又想了一会,这时三女似乎才缓过神儿来,推门跑进我屋子里问我刚才在那个老头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小姨顿时有些紧张,生怕我受到什么牵连。我说了几句劝她安心,等三女走后,我给梁老头那边通了声气,说这边都同意了,让那边可以开始操作,如果需要什么资料之类的东西尽管打我电话就好。
老头子应承下来后很奇怪的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有没有印象在小时候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像药丸一样,但是味道很特殊,吃了后会很臭的那种,还一臭好几天。
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下,努力的去回忆。别说我还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药丸是爷爷给我的,看起来也没啥特殊。只是在我放学回家后,爷爷找我聊天的时候说给我个好东西吃,说吃了这个可以像孙猴子一样一个跟斗翻十万八千里,就是这丸子味道有些怪,我必须要捏着鼻子忍住。那时候我才八岁多所以半信半疑的答应了。我记得当时爷爷去他自己屋里摸索了一阵才回来,将一个用蜡封起来的药丸打开然后让我吃掉,那后果就是我整个人足足发臭了三天,别说爹娘,当时老师都是让我站在门外听课,说我要是在教室里听课那谁都别想活。三天之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我爷爷看我不再发臭,高兴的连连喝了两瓶白酒。
也就在那不久,大概四五个月后,爷爷就病逝了。
所以我对于这个发臭的药丸的记忆十分深刻。只是梁老爷子怎么知道我吃过这个东西?这可真是奇怪了。
梁老头似乎很耐心,在我回想的时候一声都没有催促过。我想想直接反问道:“阿公,你怎么知道有那么个药丸?”
“富贵,你的意思你的确吃过?是不是你爷爷陈天佑给你吃的?那丸子也就玻璃球大小,看上去发黄发黑,嚼起来硬硬的有如土块?”梁老头一听声音都有些颤了,那问话的速度又急又快,激动的就像普通人中了五百万。
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只不过,这药丸是什么东西?来头很大?能让这个掌管记录九龙宗兴衰的宗主这样兴奋的,怕不是什么简单东西吧?
“阿公,大概就是那样,但时间已经久了,十年前的细节我都记不太清了。阿公你和我说道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啊?”
梁子秋在电话里哈哈哈的大笑几声之后才说道:“你就别管啦,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都说你爷爷那次隐匿吃了大亏,可我就知道他没有这么简单。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因为你吃的这个东西,连阿玉也跟着你沾光了,要不是她最近恢复的速度奇快我也不会往那个方向想咳咳,顺便说你一句啊臭小子,以后也不能和我那孙女彻夜的颠龙倒凤,你走的那天她回来就腿轮的起不来了,年轻人也要保养嘛。”
我跟他聊了一会挂断,整个人犹如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所谓。不过可以猜到爷爷给我吃过的那个东西一定是极好的,否则怎么能通过我和梁玉那个的方式让她伤势变好了很多呢?
一想到这里我大吃一惊,难道我的那个液体有疗伤效果?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吧!不过想想他绝无可能忽悠我,所以好奇之下我想了想给徐笑月发了条短信想问问她今天有没感觉到什么不同,心里琢磨着我那个说不定要养颜呢。
可左等右等不见她回信息,出了卧室门一看只见小姨在家里,于是问龙徐两女去了哪里,小姨说两人不想在家,想着不久便要出国,于是出去买皮箱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现在都快晚上7点了,虽然外面的天还亮着,但两人也不知道吃了饭再走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看到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徐笑月的。
点开一看,我整个人都炸毛了起来,因为那条短信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死!”
然后在我惊恐的同时,短信声和震动声不停的响起,十几条短信连续发到了我手机上,全是“死!”
“咯吱~咯吱~”
剌耳的摩擦声让人听着难受。我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因为刚才看到的一切都让我恶心、想吐,愤怒!
只是即使我闭上眼睛,脑海里翻腾的画面仍然在抨击着我的神经。让我浑身颤抖。
面前的男人正穿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和防尘镜,他手中拿着木工最常用的手工锯,不停的在一条大腿上拉来扯去。
鲜血顺着大腿被锯开的地方喷涌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老旧的白瓷砖地面上。不知从何处流来的清水缓缓的将落在地上的血液冲走,直到冲进不远处那个爬满老鼠和蜈蚣的下水道。
大腿的主人早已被打了麻丨醉丨针晕过去,他看不到自己那条鲜血淋漓的左腿,他也听不到自己腿骨因锯子摩擦而发出的声音。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濒临死亡。
他只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矮有些丑的男子,皮肤黝黑,微露的牙齿发黄,一件破旧而不合身的运动衣被套在了他的身上。也许之前他还能在别人或无视或鄙视的目光下求活,但从今天开始,他将永远跪在别人面前磕头求乞。
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
“陈富贵,你难道不喜欢吗?你不觉得这是最美妙的音乐?你没有用灵魂去倾听,这可是一般人听不到的,他们享受不到,但你享受了却不认同,这就说明你需要改造。”白衣人终于开口,他将锯条换下,又取来一根新锯条换上,然后用手摸到那个被锯开的骨头缝,将锯条轻轻的卡了进去,又开始神经质一般的拉扯。
“你看,这个世界需要阳光,却也有黑暗。这个世界需要成功者,也必然会有失败者;这个世界有猛虎和狮子这类王者猛兽,却也有老鼠那样生活的黑暗的偷盗者。只不过,我选择了黑暗,我选择了像老鼠一样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活动,但,我却成为了成功者,甚至已经成为王者。”白衣人一边认真的拉动锯条,一边自言自语,像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为阐释自己。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荒谬的言论,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满嘴的血腥味:“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哈哈,对!你说的很对!我若不疯,我如何能有今天的成就?平日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狱警,可真实中呢?我却是这个地下王国的国王!我每天的收入就能顶他们月收入的三倍、五倍、十倍!我养活了数以千计的人!我为这个社会创造了就业,创造了财富!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太浅薄了”白衣人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他松开了那锯子,高高的举起双手振臂高呼。
“而且,你还跪拜过我这个疯子,哈哈哈哈~”
“那人要死了,你要锯断句快些!”我看着那人的血越留越多,他的嘴唇已经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如果这个疯子还不赶紧弄断那该死的腿去造就又一个让人惨不忍睹的乞丐帮他赚钱,那么这个男人将死在这张破旧的木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