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海面上伸出一根天线,紧接着一座黑色的金属小岛浮出海面,那是一艘长一百多米的潜水艇,舰岛舱盖打开,从里面钻出两颗脑袋来。
摩托艇靠近后,有人将我接住送入座舱。
看到那些熟悉的黄色面孔,我知道自己终于盼来了老家的人。
将我带来的两名军人随后也钻入座舱,摘下面罩我这才发现,其中一人居然是吴斌……
这家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吴斌满脸严肃,从我身边经过时小声说道:“他们需要对你审查,不要乱说话。”
我微微点头,然后就见一位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走了过来。
吴斌向那人汇报了工作,说是什么海狼行动顺利完成任务,狼群没有被野猪发现,而且没有人员伤亡。
军官点了点头,让人将我带到医务舱,进行身体全方面的体检。
军医从我体内发现了至少三个可以让人神经紊乱的津密仪器,而且体液检测出大量津神类药物,都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看着他们直摇头,我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伤痛。
结束后,很快有人将我转移到一个密闭空间,这就是所谓的政审吧。
一共三个人,中年男子一名,青年男子一名,还有一个是专门做笔录的女子,他们都穿着便装,所以什么身份我搞不清楚。
这三个人比外面的军人要和蔼得多,嘘寒问暖的谈了很多东西,却一直没有谈及海难后的事情,更没有人涉及到红音岛。只是最后的时候,那名中年人略微问了几个被关押期间的话题。
“你确定自己只跟他们说了这些?”中年人突然严肃起来。
我实事求是的说道:“确定,而且海难后……”
那人一摆手,脸色突然荫转晴,笑道:“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欢迎回家,李维京同志!”
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我心里五味杂陈,又疑惑又后怕又担心,但更多的是幸福与自豪。
家……
是呀,亲人接我回家来了。
我握住那个中年男人的手,心里无比感动。
“谢谢!”我由衷的说道。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都是家里人,何必那么客气呢,再者说了,你也是当过大酋长的人嘛,哈哈哈。”
我也附和着笑了笑,问他有没有其他人的消息,大家都被关押在哪里。
中年男人告诉我,其实所有人都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回国了,因为我在红音岛上的身份最为特殊,所以没有被交换出来,只能采取军事行动硬抢。
“你一定要记住。”那中年人认真地说道:“这次行动必须全部忘掉,无论什么人都不能说。而且我们也不是对外军事行动,而是一次例行的军事演习,代号海狼,红方战胜了蓝方,记住了吗?”
“记住了!”
我不但记住了,而且还懂了。
像这种大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发生,只是很少进入公众视野而已。所谓的海狼军事演习,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冲突,被定义为红蓝双方的对抗。
失败一方只能生闷气,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事说出来在国际上还嫌丢人呢。所以,高层都知道的,民众却不得而知。
在中年男子的邀请下,我被带到餐厅。
军舰上是不允许喝酒的,连抽烟都不行,宴会只是简单的吃饭说话。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某海军军官竟然管吴斌叫吴兵,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知道吴斌这个名字其实是有渊源的,因为吴兵的来头太大太响,兄弟在民间必须隐姓埋名。
“这事你就不要问了。”吴斌说道:“当初犯过事,在境外的时候做的太过火了,导致十几名欧洲人死在异国他乡,上面就让我退役回家种地。以后还是叫我吴斌,村里人都这么叫的。”
果不其然,吴斌很有来头。
怪不得初次见面时,吴斌就称呼自己为特种兵王,而且一点都不脸红,这兄弟是真有本事,他还真就干过许多不体面的大事,恐怕早就被很多西方国家特工给瞄上了吧。
宴会很正式,跟当兵的完全开不起玩笑,一个个就跟机器人一般,我只想赶快吃饱了睡个安稳觉。
去洗手间的功夫,吴斌也站了起来。
“一块吧。”
“一块?!”
潜水艇里的空间寸土寸金,洗手间都是单人的,何苦尿个尿还要一起。很快我发现了端倪,吴斌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扭了一把,肯定是有事要告诉我。
来到洗手间里,吴斌将门一锁。
脸色突然大变:“回国后,什么话都不要乱说,他们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记住,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
我有些懵了,难道“家里人”也那么坑?
“吴哥……”
“不要问为什么,你、你的亲人朋友会被监视至少两年。”说到这里,吴斌突然加大嗓门,装模作样的惊讶道:“哎呀卧槽,兄弟你的家伙好大呀,怪不得身边那么多女人围着。”
我裤子都没脱,怎么可能知道我家伙的大小,吴斌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迷惑耳目。
“快脱。”
“哦哦!”
我解开裤子,还没等尿完,吴斌突然转身,将洗手间的门猛地推开。
就听外面哎呦一声惨叫,好像有个女人被撞在了墙上,果然有人监视我们。
我冷不丁转身看过去,却发现正是审问我时做笔录的那个年轻女子。此时的她正瘫坐在地上,吴斌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女人脸上全都红了,看来是摔得不轻。
我急忙蹲下身子想要扶她,却被女人呵斥一声:“把你的裤子穿好。”
“呃……”
好尴尬,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于是提好裤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别假惺惺的,你跟吴斌早就发现我在外面偷听了吧……咦……你手怎么那么湿?”
我嘿嘿一笑:“是尿呗!”
吴斌进洗手间不是为了方便,而是想要提醒我几句话,但我进来肯定是尿尿的,刚开始放水。结果就被吴斌猛地开门唬了一跳,尿了一手。
我真不是故意捉弄面前的女人,却被她毒蛇一般的目光,瞪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说:“你戏弄了得罪不起的人。”
我一愣。问道:“谁呀?”
话音刚落,就觉得下面被碾碎一般疼,女人突然提起膝盖,趁我不备的时候狠狠地顶了一下。当时就把我疼得跪在了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而那女子没事人一般,一脸坏笑的走到洗手台前,挤出一滴洗手液,仔细清洗着沾有我的尿渍的双手。
我敢说,这个女人是我见识过最凶残的一个,而且是那种带着微笑杀死你的一个。
洗完了手,她回头在我脸上拍了拍,力量不重,但却是羞辱,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嘲讽道:“小伙子你该去男科看看了,尿的味道不对,是不是在那座岛上搞了太多的女人,前列腺出了问题。”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下面当时就不疼了,更疼的是我的耳朵和心脏。
这女人说话不但剌耳还很扎心啊。
我把最后一滴丢进小便池,然后清洗双手,蹒跚着回到餐桌前。
中年男子见状很是莫名其妙,问我:“小李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腿不舒服?要不要让胡医生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