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发现老崔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知道他又犯了病,急忙爬进洞里去照顾。
林红音她们也都跟着我跳出岩洞,一群十几个人围在鳄鱼旁边,只能远远观望。
这是一头成.年湾鳄,栖息地主要在东南亚一带的雨林和沼泽,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鳄鱼,也是最大的爬行动物。
二战期间,曾有一支上千人的曰本鬼子部队,全军覆灭于缅甸丛林里的鳄鱼群。他们的武器火力肯定比我们要大得多,说不定还有火炮,这都没能逃过一劫,可见湾鳄的厉害。
林红音不解的问我,为什么如此巨大的野兽,会栖息在一座小水潭里。
其实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湾鳄一般都生活在大型湖泊、湿地、沼泽,甚至河流入海口,我们这座小水潭,根本就养活不了它们。
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单从外貌根本无法区分鳄鱼的雌雄,我心里有一个猜测,这条湾鳄很可能是雌性。
夏季正是鳄鱼的产卵季节,孵化期长达两到三个月,瀑布后面那座天然洞x`ue,极有可能是这条巨鳄产卵孵卵的地方。
我将这个猜想告诉大家,并作出探险那座洞x`ue的决定。
最怕的就是鳄鱼蛋已经孵化出来,一窝可能多达九十多条,这么多小鳄鱼从洞里冲出来,很容易咬伤我们的人。
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地上的死鳄,应该这几天才沿河而上,寻找地方产卵。昨晚老崔他们在巡逻时看到的野兽,应该也是它。
如果它一直趴在洞里孵卵,我和林红音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听完我的分析,众人虽然还有些后怕,但考虑到自己的家园和安全,大家也都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鳄鱼蛋孵化出来,否则将鳄鱼成灾,谁都活不了。
水潭里有食人鲳,显然无法游到瀑布下方。我们只能砍伐高树,将树干两面削平,搭在洞x`ue和青石板之间,建成一座人工浮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让女人们搓了很长一段麻绳,拴在两岸边的树上,这样过桥的时候,可以扶着绳子,不至于滑倒在水潭里被鱼咬伤。
我脱了上衣,将突击步枪背在身后,一手扶着绳索,一手握着手枪,往那座洞x`ue里走去。
刚走到中间,整根树干在我的重力作用下,变得极度弯曲,几乎贴在了水面上。
我的身体也摇摇晃晃,像是在百米高中走钢丝一般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得非常小心,岸上的人们肯定替我捏了一把汗。
瀑布近在眼前,溅起的水花将我全身打湿,我慢慢蹲下身子,猛地吸了口气,将头C`ha了进去。
果然是个水帘洞,这座洞要比我们住的岩洞大得多,里面散发着动物血液的恶臭。巨鳄进食从来不吐骨头,吃什么都是囫囵吞掉,但是会留下羽毛一类的东西。
我用手把住岩壁,爬进了洞里,很快便在地上发现一堆斑斑点点的鳄鱼蛋,有五十多枚,个头跟鹅蛋差不多大。
用手摸一下蛋壳,居然还有温度,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产下的。昨晚巨鳄浮出水面,它却没有攻击我和林红音,应该是憋不住要下蛋的缘故。
我捡起几枚塞进口袋,这些卵蛋都将成为我们的美食,味道一定很不错。
心里想的正美呢,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
鳄鱼不像老虎喜欢独来独往,它们都是群居的爬行动物,一个族群只有一头雄鳄,却有数十条雌鳄,对领地的霸占欲极其强烈。
我们杀了一条雌鳄,又偷了它们的卵蛋,肯定会招来成群结队巨型湾鳄的集体报复。
想到那样的画面,我忍不住一阵头痛,脑海里好像是回忆起了往事。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目光,却似有千言万语,让我这颗年轻而躁动的心,飞向了海岛上空。想要对那星星说出心里的秘密。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头痛感。
脑海仿佛先是被彻底放空,然后又被一些奇怪的念头猛地填满,大脑一时无法适应这些突如其来的“入侵者”,所以剧痛无比。
我不得不扶着山洞的岩壁。慢慢蹲下身来,以防跌倒洞外,滑进水潭里就会成为食人鲳的午餐。
在回忆中,我看到一头怪兽。潜伏在夜幕下的丛林深处,它有着数不胜数的发光触角,体型有大象那么大,但是奔跑起来却像猎豹一般敏捷。
镜头向前推进。我又看到一座用木墙圈起来的部落村镇,那里的人们过着野蛮的原始生活,使用青铜斧、短剑、木弓和木盾。
此时,那些有着日耳曼特征的北欧人,正埋伏在木墙之后,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怪兽的到来。
在原始人的村口,布置着一座人工牢笼,里面有一个大坑,坑里倾倒着满满的黄色液体,看上去像是鲸鱼油。
他们这是要用鲸鱼油烧死怪兽的节奏吗!
而我呢?
是呀,既然是在我的梦里,为什么却看不到自己,李维京你去哪里了。
我苦苦搜索着大脑里的意识画面,始终都无法找到自己的身影。很快我就明白,这段画面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前世记忆,而是电影《魔兽战场》里的一段剧情。
多么滑稽可爱的白日梦,可能不是记忆,仅仅是一场病!
正当我感到万般沮丧的时候,北日耳曼人开始了猎杀行动,一匹白马从黑暗森林里奔出,马背上那个单薄而鲜明的东亚人终于出现了。
正是我,李维京!
我拼命鞭策着胯下的白马,冲到陷阱前时,猛地站起身来,用手攀住牢笼爬上了顶部。可怜的白马,坠落到装满鲸鱼油的深坑里。
身后的怪兽扒着地面,掀起一阵阵尘土,紧随白马身后掉进了陷坑。
“放箭!”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是个女人,当我看清她的脸庞时,忍不住目瞪口呆。
只见杨采薇身穿皮甲,背负木盾,手持长弓,将一支燃烧着的火箭射入陷坑里,鲸鱼油被点燃了,熊熊大火将怪兽和白马一起活活烧死。
日耳曼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他们齐声欢呼,冲上来将我抛向夜空,以示庆贺。
“Viking,Viking!”
Viking·Lee,就是我的名字?
一个黄皮肤的斯堪的纳维亚人?
我心爱的女人呢,她又在哪里?
当身体被抛上空中的那一刻,我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她,一个瑟瑟发抖,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手脚被缚的“吉普赛女郎”。
林红音作为英雄的献礼,被维京人推进了我的怀抱。
命运是公平的,上辈子我欠这个女人太多,所以,这辈子会加倍补偿。
“维京,能听到吗,洞里发生什么事了?”
林红音的呼唤声,将我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她是维京英雄的女人,我急忙应了一声,以免她更加担心。
“没事,这里有许多鳄鱼蛋。”
“快出来,万一遇到危险。”
“这就来!”
我答应着,缓缓爬出洞x`ue,抓住两岸的绳索,回到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人们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几枚鳄鱼蛋,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会是搞错了吧,鳄鱼那么大,下的蛋才这么点,我看分明就是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