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就是弓弦了,我原本打算用藤蔓糊弄,没想到杨采薇从背包里掏出一捆尼龙绳来,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惊喜。
当她提出用一捆尼龙绳,换取一天不用干活的时候,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姑乃乃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尼龙绳,而是救生艇里必备的降落伞绳。别看它还没毛线粗,可承重能力却高达100多公斤,承受拉力250公斤。我敢保证,用伞绳制成的木弓,有效杀伤距离超过二十米。
在茂密的丛林里,二十米已经足够了,周围都是树,弓箭比枪都要管用。因为枪一旦打光子弹,就是一块废铁,这座岛上肯定买不到子弹。而竹箭不但可以回收利用,而且遍地都是。
弓和箭都做好了,剩下一样必不可少的便是箭筒,没有它,竹箭就不能携带。
好在三天前宰了一头小野猪,我把野猪皮剥下来晾晒,本打算给女人们当褥子用,现在拿它来做箭筒最合适不过。
野猪皮之所以柔韧,那是因为野猪喜欢靠在树上磨蹭,以备将来和同伴们争夺领地时,不会轻易被对方的獠牙剌穿身体。
当我背负竹箭,手持木弓,以猎人形象站在三个女人面前时,林红音和温小柔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唯独杨采薇这个大小姐嗤之以鼻。
“切,那玩意能用吗?”
能不能用,试过才知道。
我立在院子中央,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总感觉这一幕在哪见过似的,脑海划过一丝念头,我瞄准岩壁上一只灰色海鸟。
嗖,竹箭射了出去,将近三十米的距离,那只海鸟应声跌落悬崖。
“你说能不能用。”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冷笑着问杨采薇。
三个女人都惊呆了,尤其大小姐,嘴巴张得跟个什么似的,我真想拿着东西给她塞上,至于用什么,我想我足够邪恶。
“哇,大哥哥你是不是练过射击。”温小柔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我练过吗?
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小时候玩过,不过那时候没这么准呀!
杨采薇不服气,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一把夺过木弓,也学我的样子弯弓搭箭,照着岩壁上一只海鸟射去。
嗖!
结果可想而知,偏了起码两米多,海鸟被吓跑了,竹箭划过悬崖,不知所踪。
我们全都哈哈大笑,突然上面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很是剌耳,听上去像是猫科动物。
果不其然,一头斑斑点点的家伙,出现在悬崖顶端,意想不到的是,它的后背上居然C`ha了一支竹箭。
大家全都将目光看向杨采薇,正是大小姐的杰作。
“快去山洞里躲着,可能是花豹。”
三个女人闻言,手忙脚乱的爬进了岩洞。
悬崖有十几米高,距离问题,我无法辨别这头动物的大小。如果它有一米多长,那就一定是豹子,这种大型掠食者,遍布世界各地。
倘若真的是花豹,那我们的X型拒马阵,可能无法抵御它的入侵。
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猎杀!
想要猎杀一头豹子,如果没有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花豹最高时速达120千米每小时,相当于每秒能奔跑30多米。比博尔特快三倍多,是正常人类的四到五倍。也就是说,如果我站在距离它五十米的地方弯弓搭箭,不等箭射出去。它就已经扑到身边了。
我不敢大意,急忙跟在女人身后爬入岩洞。
应该想个办法弄死它,豹子的领地范围高达一百多平方公里,早晚有一天。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好消息是,花豹不像狮子那样群居,而是喜欢独居生活,有这一头出现,周围应该不会有第二头。
刚好岩洞里有一只射死的海鸟,我拉开栅栏门,将其扔了出去,希望能把它引诱过来。
果然,那傻子没多久就蹑手蹑脚爬了过来,后背上的竹箭早已不见。
发现它只有不到半米的身长,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头小豹子吧。”林红音问我。
“应该不是,看上去更像是虎猫或者豹猫。”
三个女人都很惊讶,她们一定好奇我为什么懂得那么多,说心里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又是记忆或者梦在作祟。
虎猫其实跟家猫差不多大,只是生活在热带雨林而已,很是常见。
它先是看了看栅栏内的我们,然后死死盯着地上的海鸟尸体,伸长舌头舔着嘴唇,想吃却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我示意身后三个女人不要说话,以防打扰到它。可能感觉我们并没有危险,或者把我们当成了雕像,那只虎猫一步步走向海鸟,然后扑上去撕咬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我抽出一支竹箭,隔着栅栏门的缝隙射了出去。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我想即便杨采薇也能打个擦边吧。
喵呜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晕……
我发现自己太踏马邪恶了,箭头直接从后面命中,剌入虎猫的后庭花园,那家伙就像窜天猴一般,疼得上蹿下跳,没几秒钟就倒在地上挂掉了。
杨采薇从背后捣了我一拳,说道:“你们看看这个臭流氓,对付一只小动物,都能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大家以后可得躲着他点。”
岩洞里发出阵阵笑声,我就不服气了,老子又不是故意射它后面的,谁让那倒霉蛋非得转过头去吃东西。
“流氓就流氓,你告诉我,哥哪臭了?”
“切!”
无论我帮她多少忙,看来大小姐都不会轻易对我有好感,这可能就是社会阶层差距吧,她能登上梦想者号,说明她爸至少捐款100万美元,我俩根本不是一类人。
但是,如果回不了国呢,在这岛上,你还不是得靠老子养活?
“切,牛比什么,有本事走的瞧。”
在家里,我和杨采薇的冷战,成了生活中的一道调味品。林红音看了只是笑,知道我俩肯定打不起来,温小柔却经常误以为真,看我俩跃跃欲试的时候,就冲上来劝架。结果我和杨采薇谁都不搭理她,小姑娘就委屈的哭起来。
为了让小姑乃乃开心,我将虎猫的毛皮完好无缺的剥离下来,里面填上蒿草,用尼龙绳缝上,做成一个毛绒玩Ju。
温小柔看到栩栩如生的虎猫玩Ju,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看来我还是很有潜质,做一名合格的大哥哥。只是小妹妹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在这荒岛上,我们还能矜持多久,很是个问题。
日子在平淡和忙碌中,又过了两天,我们的家总算是大功告成,X型拒马阵将整个篮球场大小的青石板院子,围了一圈,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但是越平静的日子,反而越让我心里觉得不踏实。
山下宿营地,这五天都发生了什么?
吴斌出走这么久,他又去了哪里?
梦想者号几百名乘客,活下来多少?
为什么附近没有发现其他幸存者?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必须首先打破这种宁静。
“林老师,你过来一下。”我将林红音叫出院子,指着山下的炊烟说:“在咱们寻找两位同学下落之前,我想先把山下的问题给解决了。”
林红音不禁皱眉:“你是说,王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