锛子扑在了警车前盖子上,大喊救命。
“你特么找死啊?看见车还往上扑!”驾驶座上的丨警丨察吓的一机灵,皱眉骂道。
“报告,他……他要消灭我!”锛子指着追过来的老仙,冲丨警丨察喊道。
“咣当!”
副驾驶座上的丨警丨察,推开了车门,腰间别着不知道有没有子丨弹丨的手枪,伸手指着老仙喝斥了一句:“站住,把铁锹给我放下!”
“……!”
老仙斜眼看着丨警丨察,一头披肩发略显凌乱,在丨警丨察喊完之后,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把锹扔在了地上,乖巧的抱头蹲在了原地。
“草!你挺熟练的啊!”丨警丨察一愣,看老仙姿势如此标准,赞叹的说了一句,随后从腰间摘下手铐,直接给他铐上了,而老仙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反抗,低着个头,一动也不敢动。
锛子看到这一幕,脑子里一阵凌乱:这个傻逼,到底是不是疯子?
如果不是,那他在我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情况下,拿着铁锹就奔要害部位劈,还不依不饶地追出了好几里地,这特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么?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见到丨警丨察就乖乖的扔了铁锹,一点儿没反抗,还知道抱头蹲在地上呢?
一个人到底疯没疯,有时候还真的不好判断!
警车把老仙和锛子一起带走了。
有意思的是,老仙与锛子挨着坐在了后座上,竟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连口角都没有一句。
沙河镇派出所里。
“你为什么让别人给你一万块啊?”办案民警冲老仙问道。
“没钱呗!”老仙眨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回道。
“没钱,你就找别人要,不给就自己拿,不让拿,就用铁锹劈人家?!你这是抢劫,知道不?”民警皱眉呵斥道。
“知道啊!抢劫三年起,我进去过,政府的干部跟我讲过!”老仙点头回道。
“……草!”办案民警十分崩溃,忍不住的骂了一句,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啊?”
“许仙!”
“你这个名……!”办案民警听到这个名儿,随即又看了看穿着红秋裤,绿背心的许仙,略显无语,莫名地就替白蛇和青蛇在心里暗暗叫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赵青云带着袁威开车来到了镇派出所,直接进了胡所长办公室。
“小赵村长,怎么回事儿啊?”胡所长抬头看着赵青云问道。
“胡所长,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儿啊!我这不也刚赶过来么?”赵青云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
“……不是,我说你怎么搞的嘛?在桂花村的地头上还有人敢上治安室里讹钱打人,我说,你们桂花村村民以前那点本事都哪去了?呵呵!”胡所长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道。
“胡所长,你别笑话我!”赵青云坦然道:“这一回,跟我们桂花村没一毛钱的关系,是龙腾保安公司的保安,跟来村里捣乱的家伙发生了点冲突。”
赵青云这么一说,袁威就站出来了。
袁威转行做保安之后,跟着老板龙开山一道,没少跟公丨安丨系统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负责沙河镇这一片的业务之后,袁威时常跟胡所长在一块打牌,吃饭,有时候还一起去县城的千代娱乐城洗个澡什么的,彼此十分的熟悉。
走上前之后,袁威掏出一盒黄鹤楼1916,给胡所长点上一根,随即说:“胡所,我跟龙老板已经汇报了,龙老板说,谁打的我家员工,他不管别的,必须把他扔进去,好好教育教育!这都什么年代,还敲诈勒索,有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
“袁总,别急,审着呢!一会儿录完口供就送他去看守所!”胡所长吐了一口烟,随口答道。
“行,那我等着!”袁威问道:“我们有个兄弟,是不是也在你这儿呢?”
“在呢,刚问完,送县医院了!”胡所长笑呵呵的说道:“好家伙,这小子让人追着跑了三里地,看见警车,扑在车盖子上,死活不撒手哇。袁总,你的队伍可是越混越有出息了啊。呵呵!”
“胡所,你有所不知啊,弟兄们到了你的地盘上,我跟他们反复交代过,现在是有组织的人,要当文明保安,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这要是搁以前,别说一个人,就是大队人马,分分钟给他们干趴下!”
袁威听懂了胡所长话里的挖苦嘲讽,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地自我开脱了一句。
赵青云忙接过话头,说:“胡所长,今天这事是跟保安发生的冲突,你们出警也时机,才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但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遏制,一旦蔓延开,你知道的,村民们可还没保安这素质,继续闹下去,早晚出人命,谁都不好交代了。”
胡所长笑笑,说:“赵村长,你放心,这个利害关系我清楚,保一方平安,维护地方安定发展的局面,是我们丨警丨察的责任和义务。再怎么说,我还是沙河镇派出所的所长,胳膊肘总没有往外拐的道理嘛。”
胡所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赵青云和袁威也就不好再往下追问了,只得一边等着,一边闲聊其他方面的人和事。
三个人坐在办公室,聊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办案民警走了进来。
“我日!”柳老七有点小恶心,忍不住问道:“这钱你还花得出去么?”
“花不花的出去,管你屁事啊?”老仙依旧四十五度斜视的回道。
“……尼玛比!”柳老七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啪!”
老仙毫无征兆地给了柳老七一个耳刮子。
柳老七被打急眼了,脸上通红,回头就要跟老仙干。
“老七,你跟他一样干什么?!”柳老蔫喊了一句,他真的怕柳老七吃了亏还没处讲理去。
“就是,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急眼了呢?”老仙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又从裤裆里抽出一张红票子来,塞给了柳老七,说:“给,这是你送钱的辛苦费!”
柳老七抓着红票子,哭笑不得。
“你拿去花,看花不花得出去!”老仙神经兮兮地补了一刀。
“蔫哥,你看他傻么?他绝对比你我都特么聪明,你信不?”柳老七指着老仙,情急之下,拿自己和柳老蔫做了个比喻,大声嚷嚷道。
“呵呵,谁傻谁知道!”老仙嘟囔了一句,奔着街对面的小酒馆而去,留给柳老七和柳老蔫一个飘逸的背影。
“哎哎,你走个j-b毛哇,话还没说完呢!”柳老七叫着,扯上柳老蔫,追了上去……
赵青云看着这三人离开,将手机收进口袋,从小茶社出来,往镇政府大院走去,路上,给黄二狗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镇上接自己一趟。
半个小时之后,黄二狗开了皮卡车,在镇政府大院的门口接到了赵青云。
一见面,黄二狗就探出头来,笑问道:“怎么样?够那小子喝一壶的吧?”
“屁!”赵青云坐进副驾驶座,挺上火的回了一个字。
“派出所不是把他抓进去了么?入室抢劫外加故意伤害,不用审,直接够拘他十五天的。”黄二狗以前当混混的时候,也经常被抓进去,所以这方面的知识貌似比较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