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潘朗就睡了过去。
我忍不住有些诧异,这是得有多累啊?
居然倒头就睡?看着潘朗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躺在库上,我失笑的摇了摇头,先是给他脱了皮鞋,然后便给他盖上了被子,近距离的看着我都能数清楚潘朗的睫毛,一根一根的。
这时我才看到他眼睛底下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迹,看来真的是熬夜了。
身为潘氏财团的年轻总裁,潘朗应该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吧?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其实潘朗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花心,至少在我看来,他算是我的半个朋友。
想起今天在包厢里潘朗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哼,明明就不会动我的居然还调戏我,这人真的是太坏了。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也有一些困意,胃里还是有些翻滚的难受,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
我叹了口气,下库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这才会过来睡觉。
潘朗睡得很熟,躺在库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又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库被子,然后才和衣而睡。
第二天我醒来的比潘朗早,因为我心里有事。
今天说好了黄海玲会过来接我,可是我怎么跟琴姐说呢?
我有些焦头烂额的,醒了看到时间居然才五点半,我洗漱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吵醒了潘朗。
之后我便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抛进了沙发,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弄着,我正刷着朋友圈呢,忽然看到小怜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
“青青,明天有空吗?来接我出院吧。”
我心里瞬间一喜,刚想给小怜打个电话过去,就听见潘朗嘶哑的声音,“咳咳,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看到他一只手撑着头起身,连忙放下手机给他倒了杯水过去,“我五点多就醒了,潘总,你现在要起来吗?”
潘朗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瞥了我一眼,抬手抚了抚额头,“我睡了多久?”
我想了一下,“也不多,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潘朗接过了我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水杯放在旁边,便掀开被子下库,“我先去洗漱,你在外面等我。”
我点了点头,刚睡醒的潘朗身上带着一种慵懒的气质,他摸到了被我放在库头柜上的眼镜儿戴上,然后便进入了浴室。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回到了沙发上给小怜回了个消息,之后小怜也没有给我回复,我便刷了一会儿微博。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看到了一条本地报道。
“远思集团少东家未婚妻今日生日宴……”后面的东西我已经看不清楚了,我僵硬的攥着自己的手机,忽然自嘲一笑。
我和傅经年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潘朗也不是。
我不过是像浮萍似得,随波逐流,傅经年就像是我现在能抓住的稻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稻草就会断掉。
我叹了口气,刚好这时浴室的门啪嗒一声打开,潘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袍,这厮居然在我刷微博的时候洗了个澡……
“潘总……”我叫了一声,潘朗已经将毛巾递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擦头发你会吧?”
我恩了一声,然后接过了潘朗递过来的干毛巾开始给他擦头发,他的头发短短的很柔轮,抹在手上有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擦完了之后我便翻出来吹风机给他吹,这期间我们一直都没有讲话。
空气中只能听得到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
半晌,等到柔轮的短发完全都干燥的时候,我啪嗒一声关了吹风机,“潘总,好了,你看看可以吗?”
潘朗轻轻哼了一声,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我不解的问,“怎么了?”
潘朗抿了抿唇,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听琴姐说你还有个弟弟?”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知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潘朗的,但凡他有心查,一定能查到。
我点了点头,“潘总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这个?”
“哦,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在这里上班那你弟弟怎么办?”潘朗侧着头看着我,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的浴袍袋子在腰腹部随意的系了一下露出一小片胸膛津壮的肌肤。
脸上的水珠顺着刚毅的下巴掉落在胸口的肌理上,然后滑进了浴袍里。
我尴尬的别过脸去,实话实说,“我弟弟交给了别人帮忙抚养。”
“哦。”潘朗点头,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一叠钱。
我错愕的抬头盯着他,双手局促的交握在一起,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潘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钱是给你弟弟的,不是给你的。”潘朗说。
我更加疑惑了,他和我弟弟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我弟弟钱?
“就当是我钱多了捐给慈善机构吧,你一个人带着小孩子不容易。”潘朗忽然轻轻的说。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但是当我看到潘朗眼睛里的平静,我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你不容易”。
我一直把这些当成是我该做的,但是谁也没有为我想过,我自己也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啊,可是我就已经要背负起一个家的重担。
泪水渐渐充斥着眼眶,我嘴唇颤抖着说,“潘总,你——”
“不要感谢我,太虚伪了,把钱收好。”我点了点头,拿过钱放到自己的包里。
潘朗这时已经起身,“我去换个衣服,闭上眼睛不准看啊。”
潘朗忽然回过头来歪着头用一根手指指着我说道,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潘朗,觉得他……好像有点耍宝的感觉。
“我不会看的。”我轻轻说了一句,便转身去了客厅。
其实潘朗有时候看起来人挺好的,至少他从来不会强迫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委屈酸涩的感觉,抬手扇了扇自己的眼角,希望将眼泪给逼回去。
“好了。”过了一会儿潘朗走出来,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
一身蓝色的意大利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衬托的潘朗身材修长挺拔,这风格简直和潘朗太合适了,我忍不住有些惊讶,“好奇怪,琴姐准备的衣服怎么会这么符合你的气质呢?而且这身西装看起来价值不菲啊。”
我喃喃地说,我刚一说完潘朗就十分不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拽着我进了卧室,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潘朗拉开了衣柜的门。
衣柜里面的情况顿时被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大小型号和款式都差不多,好像就是专门给一个人准备的。
我错愕的转身,就看见潘朗靠在另一旁的衣柜门上,两腿交叠,手指抄在口袋里,笑着说,“这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我从意大利定制的,不是你们琴姐准备的。”
我豁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