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对张扬向来都不感冒，我可不像有些人那么没数。咱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好不？你跟韩春雪最般配，知道不？而且你们两个将来夫唱妇随的，小日子肯定差不了。”

林春明微微一笑，也不计较大凯对他的打击。因为大凯说的都是实话。“可惜你级别低了点儿，不然将来我们就得找你当证婚人了。”林春明开着玩笑也打击了大凯一把。

“谁说我级别低了？我可是兴业集团董事长的亲同学！”大凯向来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两人到了不远处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瓶酒，炒了三个菜。

一边喝着酒一边就谈起了猴子的养殖场来。

“那家伙搞得怎么样了？”林春明早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他养个屁的鸡啊？就他那料？后来我也听说了，他算了一笔账，要是真养鸡的话，就算是养成了，也没处卖去，因为等他养起来的时候，市场都已经被你给占领了，从你嘴里抢食，没他的什么好事儿。后来就改养貂了。他听说这个东西利润大，就是投资重，可他不怕，他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兄弟们出手帮他一把，所以不用担心资金链断裂的事。”

“呵呵这样也好，省得两家为了价格打得头破血流的，弄个两败俱伤。”林春明也庆幸的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这样，可当初为什么还答应让他也上土鸡养殖场？”大凯不解的问道。这是他从猴子那儿听到的，应该不假。

“我不让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自己养了土鸡之后就不让全五岭县的人养鸡了吧？我可没有那么霸道。只能让他自己撞到南墙他才肯回去的，我若是当时劝他，他一定会记恨我。你看，现在他自己就主动撤了。”林春明也有些自豪。

“看起来，你们做生意的人都没有人心眼儿啊。什么东西都让你们给算计透了。江湖险恶，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的荫谋吧？”大凯嘿嘿笑道。

“你们官场上的人才险恶呢，吃人不吐骨头！”林春明也是跟他开玩笑。

“我可不是官场上的人。”

“要不要我给找找人，让你当个小局长什么的？”林春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别，老子不稀罕那个。”吃了几杯酒之后，大凯越发豪放了。“就我这么直肠子的人，当不了那玩意儿。你这是害我啊？”

看着大凯这么直爽的拒绝了，林春明也特别欣赏的笑了。他估计大凯说的这话是出自真心的，他看来真的不怎么喜欢当官儿，很讨厌官场上那种尔虞我诈。这是他的性格，很难改变的，现在当了一个用不着尔虞我诈的小科长，自然不用废那些心思。

其实大凯并不全清楚，他这个小科长，还是凭了他老子的那点关系打点了之后才到手的。

“不过，你要是不进步的话，那以后我还得求别人了，你想想，我那么大一个游乐场的摊子，是不是一个用电大户？要是没有你这个电老虎罩着的话，将来我是不是得天天向人进贡？就算是为我着想，你也得再往上爬一爬。”

“你这不是托着死猫上树吗？你知道我不会当官儿的。”大凯苦笑了一下。

“官儿你都不会当的话，那你还能干什么？连为人民服务都不会？”

“好吧，那我听你的。我努力一把。”

喝完了酒之后，大凯拉着林春明非去歌厅唱歌。

“那我可能就对不起韩春雪了。”林春明揶揄道。

“这跟你同常方慧好可不一样，你要是常去这种地方散散心，反而会对韩春雪有好处，知道为什么吗？呵呵，就算是韩春雪知道了，她都不会反对的。因为常方慧对她有威胁，而这些女孩却只能当你临时的下酒菜！”大凯喝得有点儿微熏，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次是大凯提出来的，自然还是选了他比较喜欢的地方，依然是全五岭最大的那一家ktv。

到了这里，林春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可他一时间却想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了。

直到两人朝着房间里走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面熟的身影，林春明才忽然间有了印象。

因为当时那女孩正往外送着一个客人，她就没注意到与他擦身而过的林春明。

可是，当林春明看到那女孩搀着那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往外走时，他的心里还是一阵莫名的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在林春明的眼里，看上去这么清纯的女生，应该做些其他的营生的。正像上次韩春雪对她的那种评价一样。

不自觉的，林春明就放慢了脚步。

送走客人又回来的女生从后面看到林春明的时候，却也是吃了一惊，因为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林春明。

“林哥？你不是林哥吗？”

那女孩快步上前抓住了林春明的胳膊，惊喜的叫道。

“张——小惠？”一个名字突然从林春明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是我，林哥，真的是你！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你？”张小惠似乎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林春明作为一个男人刚才内心的那种感受。

“呵，我也没注意到你，你这是——”

“我刚送走一个客人。林哥，叫人了吗？”

“没。”林春明真的不打算叫人了，叫人也不想叫她。

“我能上您的钟吗？”张小惠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害羞。

林春明已经不能说什么了，人家都主动提出来了，他若是拒绝的话，张小惠会怎么想？那种伤害，应该比被侯宝生欺负了还要大。

“好的。”林春明只能答应。

“那我再叫一个妹妹给那位大哥。”不由分说，张小惠直接跑去叫来了一个水灵的妹子。

让那个叫小红的女孩去了大凯那边，张小惠则直接坐在了林春明的身边。

“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了？”张小惠毫无顾忌的抱住了林春明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特别是张小惠穿得很少，这让林春明有些应接不暇。

男人可能都有那种独占欲，凡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往往就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刚才在走廊上看到张小惠抱着那个老男人胳膊的时候，林春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可转念一想，人家张小惠这也是一份工作，以此糊口。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林春明记得曾经让韩春雪抽空打听一下这个女孩的家庭情况，可后来并没有从韩春雪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张小惠的信息。想想可能是韩春雪工作太忙，哪有工夫去调查这个，再说了，在韩春雪看来，这些女孩之所以选了这样的场所来挣钱，一大部分或许也是自己的价值观取向的问题，你要想改变人家，恐怕很难。

大凯这家伙可不管，两人刚刚见了面，就搂在一起了。他们两人又是靠近灯光最暗的地方，大凯的手也很不老实的摸进了人家小姑娘的衣服里面去了。而那女孩似乎并不生气，还娇滴滴的弄出些动静来，让大凯越发来劲了。

林春明本想问问张小惠，怎么走进这一行里来了。可是刚想张嘴，张小惠就已经倾过身子来，把脸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来了。

那一瞬间，林春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要是进了这种地方，自己却要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来，岂不是太可笑了！且不说大凯那小子会嘲笑他，就是这个张小惠恐怕也会说他太迂了吧？这样一想之后，林春明便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