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明没有理会,继续道:“当年的水特别旺,我这么跟你说吧,估计你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那么旺的泉眼。”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春明很是神往的表情。
“会比泉城的趵突泉还大?”常方慧撇撇嘴道。她觉得林春明的描述也太夸张了点。
“不到十平米的地方,四口泉眼同时冒,每一眼都这么大。”林春明用手比划着,那大小如水桶一般,“如果在泉眼上放上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就会被水顶起来。”
“那泉眼到底在哪里?我可没见你们村里有这么旺的河水,它总得有地方流吧?”常方慧心说,你这不明摆着在这里瞎编吗?连河水都没多少,你却说有这么旺的泉眼?
“这不是跟你说吗?”林春明不紧不慢的给常方慧讲解着那龙王泉的历史,后来是村里人想把这口泉眼利用起来,所以就买了水泥预制管道作为通道往村里引水,可是,那水实在太旺了,根本就没办法施工,最后还是有人出了一记高招儿,拿棉花包裹的石头直接砸进泉眼里,然后又压上水泥板,再把搅拌好的水泥灌进去,他们准备等把工程弄好了之后,再把泉眼挖开,可是,等水泥管道在泉眼上面固定好了之后,想再把泉眼捅开的时候,他们却傻眼了,因为不论怎么弄,那泉眼再也不冒水了。
“是那棉花包裹的石头砸的太结实了吧?”常方慧也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把固定好的水泥管道都撤了,然后凿开了底下的石头,依然没有找到那四个泉眼。最后就不了了之,反正那泉眼一点水都不冒了。”
“说了半天,也没说那四口泉眼在什么地方,哪有你这么讲故事的?”
“不是讲故事,我说的可是真事儿,这都是村里四五十岁的人讲过的,因为当时那泉眼就是他们弄死的。泉眼就在我那水库底下。你也看到了,在水库坝下,还有一个泉眼,但泉水却远没有当初那壮观了。”
“我怎么觉得你讲的情况有些不靠谱啊?就算是当时堵得再死,也不至于一点水也找不出来的。要不就是他们找错了地方?”
“怎么可能?有水泥管道作参照物呢,那泉眼就在四根水泥管道的下面,怎么会弄错了?村里人说,那是龙线,村里人一堵,若得龙王生气了,调头走了,再也不给村里人谋福利了。”
“你是想重新开发那四口泉眼?恢复他们的生机?”常方慧考虑林春明不可能编这么一个故事糊弄她。再说了,这种情况,只要到村里去向老人们一调查,就会有结果的。林春明可以编故事给她听,总不会带着全村人编故事吧?如果林春明说的是真的,那么,再找到那四眼泉水,并恢复其生机的话,绝对可以搞出一点名堂来的。
“只是我不懂水利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那泉眼能不能再找回来。如果能让龙王重新调头转回来的话,我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资源。”
“这些年东海地区降水量普通减少,应该也会有一定影响的。我们可以去咨询一下水利方面的专家,看到底能不能再挖出来你所说的那四口龙王泉眼。”让林春明这么一讲,现在常方慧对于那四口泉眼也异常神往了。因为从小到大,走南闯北,除了趵突泉之外,她还真没有见过林春明所说的这么旺的泉水。如果真的能够重新找到,有了五岭山这个旅游名胜作依托,林家湾的游乐场那就肯定大有前途。
尤其让常方慧信心十足的是,凭借着机械的先进,完全可以把那四口埋藏的泉眼重新挖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
她非常敏锐的意识到,像林春明所描述的这么大的水量泉眼,在当今时代来说,那绝对是一座永远都流不完的金库,它会把这儿其他的项目一起带动起来。可以说,那个曾经的龙王泉,其实就是一个龙头。
“那好,什么时候等你有时间了,我陪你去省水利部门找人问问看。”林春明也是相信专家,当年村里人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却愣是没能把憋回去的泉眼找回来,一定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要不就明天吧。”常方慧之所以如此之快的作出了决定,那是因为在她看来,这四口龙王泉才是整个林家湾建设项目的关键所在,没有了那四眼泉水,这里什么都不是,在她眼里虽然不能说是一文不值,却没什么能让她动心的前景可言,但如果真的能够找回那四眼泉,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她相信即使父亲见了那样的泉水也会心动的,不愁他不拍板投资。
所以,现在就去征求父亲的意见,没什么意义,她一定要先找人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出泉水。
“这么急?不耽误你的工作?”林春明故作淡定的说道。
“难道我这不是工作,你以为是陪你来玩儿啊?”常方慧白了林春明一眼道。
林春明没有车子开,要去省城,那就只能跟常方慧坐一辆车了。
“今晚你住这儿,还是明天再折回来接我?”林春明是真心不想让常方慧来回的跑,“要不你去县城住一宿?”
“也行。”常方慧也不愿意来来回回的折腾。
“那不如这样吧,咱们今晚一起去县城住下,明天一起动身,更省事儿。”
“又打什么歪主意?”
“嘿嘿,你别想歪了,我不过是为了让你省一趟腿,晚上咱们还可以聊会儿天儿。不然你一个人住在那儿,岂不是怪寂寞的。”林春明嬉皮笑脸的道。
“你还是省省吧。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
中午三个在山上吃了饭,林春明提议让常方慧回他家睡个午觉,正好可以睡在林春禾的库上。
常方慧竟然同意了,因为她一直习惯中午睡觉,不然,整个下午就会没津神,反正林春禾也不在家。
回到村里,林春明亲自给常方慧收拾了一下库铺,就退了出来。
刘英却把儿子拉到了厨房里很神秘的问道:“这个常方慧怎么住到咱家里了?什么情况?”刘英是一个本分的庄稼人,当然不会相信人家一个大老板的女儿会下嫁给她的儿子,便以为里面有什么蹊跷事儿。
“哪什么情况?就是在咱家借个地儿睡个午觉而已,看你们紧张的,你以为人家要做你儿媳妇儿啊?”林春明笑道。
“臭小子,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吃几碗干饭了?咱什么家业?能称这样的媳妇儿?”刘英在林春明头上戳了一指头嗔道。
“妈,你也太瞧不起儿子了吧?你怎么就知道咱不称这样的媳妇儿了?”林春明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
“人家是什么身份,咱是什么身份?怎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儿子是很优秀,可惜眼下女孩子都不看人品,只看家里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要是你爸是个中央大员,那肯定好姑娘挤破门了。”刘英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到现在儿子都二十五六了,还没个对象,她能不着急吗?一旦奔了小三十儿,那可就有打光棍儿的危险。在农村不比在城里,三十岁,可是一个不小的坎儿。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还是一个女人不?你儿子也不是孬种,看不上眼的我还不要呢。”
“要说那个韩春雪就不错,可惜人家是大学生,也不会看上咱庄户人的,唉,要是你在城里有个一官半职的,那就不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