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百万我原原本本的掏给了孙霜霜,算是对她的补偿,但是我知道,无论多少钱,都补偿不了她千疮百孔的心。事情平息以后,本来消失的我妈又神奇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然后继续对我指手画脚。
我没有再动见落落的念头,因为上次霍启盛说的话,还响在我的耳畔。
那件事之后,韩青沉寂了一阵子,甚至直接从景家消失了。大概是去找寻景然的消息,悦悦经常和我见面,虽然一开始大家都有些陌生和客气,但是那本来就血浓于水的亲情,在经过稍稍的催化之后,很容易便变得更加的粘稠。
我想,悦悦的出现,以及她的原谅和依靠,大概就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慰藉了。
我想打听一下霍启盛的近况。但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问,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悦悦对我说:“姐,你可以去找二爷呀,还有谁比他更能知道霍小爷的消息。”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霍小爷的原名就叫霍启盛,但却在景雄的关系下,和霍二爷的关系已经是非常好了。
她促成了我和霍二爷的见面,她和霍二爷到时相谈甚欢,我看着悦悦的模样。不禁露出了微笑。我一直担心,担心陈悦会在那种情况下误入歧途,但是,她却成长成了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儿。可一想到我妈竟然让年纪还那么小的悦悦去陪别人睡觉,我的心脏就好像被刀扎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和悦悦都去步入她的后尘?!
霍二爷一见到我出来之后,脸色立马变得像泥土一样发着青色,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我走进,拉开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二爷,好久不见。”
他冷冰冰的哼了一声,然后意有所指的对悦悦说道:“悦丫头,我喜欢和你说话,但不代表我谁都喜欢。有些人,没有和我说话的资格。”
“二爷,我今天来,是要问你关于霍启盛的事情,您可以不和我讲,这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连一句消息都不肯说的话,就有些吝啬了。”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二爷看在悦悦的面子上,冲我回了一句:“你说。”
“我想知道。让霍启盛当上了霍班主的幕后推手,是谁?”
霍二爷一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愤怒的看向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啊?我告诉你。我霍二爷,即便不再掌权,但是我打个喷嚏,整个霍家都会抖三抖,还轮不着你这个小丫头过来羞辱我!”
“二爷,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说的诚恳,悦悦也拉住了他的手,摇晃两下,让他消消气。
霍二爷这才张了口,又怒又愤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妈!”
说完之后。他便离席,我听到你妈两个字的第一时间,以为他在骂脏话,反应了片刻之后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是徐月娇……
徐月娇!
我也像霍二爷那样,条件反射的站起了身子,紧张的视线和悦悦撞在了一起,大概是我此时的表情太严肃,以至于她看起来有几点怕我。
徐月娇,徐月娇……这幕后推手,怎么可能会是我妈呢,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帮,一定是霍二爷搞错了吧!
我想了很久,霍二爷如今已经放权,没必要再说谎,所以,如果幕后推手是我妈,那么,那个要两千万的人,也会是我妈?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理由,如果她真的做了,像她这么喜欢邀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憋在心里不说?
但再往深里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要不,那日的霍启盛,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拦住我,不要让我去救我妈。
我深表疑惑,悦悦看着我疑惑的样子,捧着脸。还有点天真的对我说:“姐,你这么好奇霍小爷的事情啊?你们两个认识吗?”
悦悦穿着粉色的格子裙,头发烫卷,棕色,光泽柔轮,没有穿渔网袜。画浓妆,而是扎着两个马尾的她看起来特别的青春靓丽,托着下巴的模样,更是俏皮可爱。
可我还是敷衍了她的问题:“认识怎么了?”
她哦了一下,说:“前一阵子,我和景然姐一个屋子里睡的时候,她也给我讲过她跟霍小爷的事情,包括爸爸也在我面前夸他,所以光听到他的名字,却见不到他的人,感觉还挺好奇的。”
“哦。”我有些心不在焉,回答出来的话也有些云里雾里的:“可能吧。”
悦悦用勺子搅着面前的咖啡。低着头,有点失落,嘀嘀咕咕的说:“自从我来到这个家,竟然姐不见了,韩青干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姐。你说我从小到大,是不是注定就是一个丧门星。”
“怎么会,悦悦,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明白么,你没有任何的错。”
她的头埋藏在我的怀里,嗯了一声,然后用手摸向我的肚子,轻轻的触碰着,小心翼翼的说:“姐,你肚子里都有小宝宝了,我马上就可以当小姨了,你说,它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我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顶,说:“还早着呢。”
“那小宝宝的爸爸呢,我的姐夫在哪儿?”
我愣住,不知怎么说,然后用沉默代替回答这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姐,村里的人都说,女孩子怀孕是要被人唾弃的,是不要脸,是罪该万死的,之前有个小姐姐怀了孕。被她爸爸拿木棒敲了下来,满裤子都是血,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一幕有多可怕。”
是的,女孩子要疼惜自己,有时候,这不是脸面的问题。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此的噩梦,我已经不想再经历,如果我完全没有能力抚养它,那我一定不会生下,但既然我已经决定迎接这个新生命,我必须要为我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到底。
因为我是成年人了,我不否认,我比较早熟,甚至周围所接触的人,都比较早熟,当同龄人还背着书包,享受着家这个温库的柔轮时,我们早已摸爬滚打,练就一身坚硬。
不能说谁对谁错,人各有活法,只是要的是不后悔这三个字。
“姐,听说生孩子很痛的,你一个人,怕吗?”
“有点,但即便害怕,我依旧期待它早点降临在我的身边。”
显然,韩青的消失,并不代表她这一桩麻烦的终止。
我对她放出的狂言。没有听进耳朵里,所以也不会畏惧她,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她就像那恼人的蜂群一样,退散走片刻之后,再度涌了上来。
我只能手持火把。将她一次性烧个干净。
那一天是为了悼念五一二大地震,所以所有娱乐场所都必须要关门,我妈要给我们所有人都开一次会,这一次的会必须要确定好路线,然后大家有劲一起用,势必要把维港在一个月之内搞定。
一个月。这样的数字,听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估计得到的都是不可能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