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奇怪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可谁知道我安全带才刚系好,车子忽然急速朝前驶去,硕大的风便从窗户口灌了进来,车子便在山间的道路上飞驰着。
头顶的机架直升飞机还是在我们上头不断盘旋着,跟随着,沈从安似乎是想要甩脱他们。
我被这样的车速,吓得脸都白了,因为我们车子的左侧便是万丈高的悬崖,沈从安把车开到最高速度,这无疑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可沈从安连半丝害怕都没有,脸上除了镇定就是镇定,仿佛左侧是平地,不是悬崖。
车子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可这样的速度适中不敌,头顶盘旋的直升飞机。
可沈从安一点都不急,因为山路的面积根本不够直升飞机停降,所以沈从安把车往越来越狭窄的山路开去。
在这样的速度之下,走的这样的山路,我吓得面色惨白,不断用眼睛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他是否有些停下来的意思。
车子的速度却没有减下来的半点,沈从安直接从一旁捞了一件外套罩在我脑袋上说:“别看就是。”
我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胸口的恶心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外套死死蒙住脑袋,然后不断深呼吸,不断自我催眠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沈从安什么时候失误过,我应该要相信他,这样的速度没很快,不用怕,不用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催眠的作用真的有用,渐渐地,心跳竟然没之前那么快了,人也好像冷静了点,可是我始终还是不敢将衣服从脑袋上拿下来,也不敢和沈从安说话,怕和沈从安说一句,会分他神。
车子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可我还是不确定,是否真的停了下来,还是自己的错觉,过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和沈从安确认,问他是不是到了。
可是沈从安没有回答,我觉得一阵奇怪,将脑袋上的外套往下一扯,发现车子是停了下来,可我们前方是悬崖,而头顶的直升飞机仍旧在盘旋,而且盘得越来越地,从车内都可以看清楚直升飞机的轮廓以及体积。
我不是很明白那些直升飞机跟着我们干嘛,沈从安为什么要甩掉他们。
可下一秒,当我感觉我们车顶被一颗子丨弹丨射穿后,沈从安当机立断将我往车上一拉,便带着我直接从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时密密麻麻的树林,我被沈从安拽得跌跌撞撞,这种地方常年没有人来过,无数的树枝藤条不断在我脸上身上划下一道一道伤,可显然这点危险,和天上传来的枪声,根本是比不了的,所以沈从安只是防止我跌倒,将我架在怀里,便带着我朝前狂奔。
到最后,我体力越来越不行了,我脚下不知道在条藤条上绊到了,整个人直接往地下一摔,沈从安想去拽我,都没来得及,我人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沈从安皱眉看了一眼上空,然后才伸出手拉我,我不断摇着头,不断喘着气说:“我不行了,沈从安,我真的不行了,你跑吧,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沈从安大约也知道我是真没力气了,他只能蹲在我面前说:“上来。”
我刚想拒绝,沈从安又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上来。”
我说:“可是这样你会更累啊。”
沈从安说:“总好过我们在这里长久停留。”
我说:“那些人是丨警丨察吗?”
沈从安没有多少耐心,直接将我往他背上一压,我人便被他背在身后,他带着我朝树林里更深处走去,他说:“是茱萸县的人。”
我说:“什么?”我有点不相信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认不出你是谁了吗?”
沈从安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眉目深锁,唇紧抿,表情有些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只能老实的伏在他后背。
也不知道我们在这树林里走了多久,这里完全就是一片原始地带,根本没有人涉足过的,沈从安将背后的我放在一颗大树下靠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刚才那一摔,连同膝盖都摔出了血,裤子也摔破了,一个硕大的口子,口子内的膝盖血肉模糊。
沈从安干脆直接将我裤子撕开,然后将领口的深蓝色领带一扯,便钳住我双腿,用领带覆住我伤口。
当布料接触我伤口时,我疼得一抽,疼得当即便叫了出来,腿下意识往后缩。可沈从安早先一步预料到我的动作了,大手钳住腿关节位置,我动弹不得。
对于我的不配合,他语气有些不悦说:“会有点疼,忍着点。”
我满头大汗问:“我们要在这里睡一夜吗?”
沈从安将结头系好,然后看了一眼,已经黑下的上空,那几架直升飞机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了。
沈从安一直看了很久,他说:“怕吗。”
在这样的荒山野岭,谁说不怕,可现在情况已经成这样了,就算怕还能怎样,我知你摇头说:“我一个人就怕。”
沈从安又问我:“饿不饿?”
我说:“有点。”
我们已经奔波了一天,在这一天里,车上虽然有食物,可却没多少胃口吃,现在饿了,可刚才弃车逃离,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
我没有回答,我不想给沈从安增加麻烦。
沈从安知道我饿,便跟我说:“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准去,等我回来。”
他递了我一把枪,我没有接,而是小声问:“你要去哪里?”
沈从安说:“找点野物。”
其实我是想说跟他去的,可很明显我现在的腿,根本没有能力让我这么做,我只能从他手上接过那支枪。沈从安转身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我就在附近。”
他离开后,我只能用他留下的衣服死死抱住自己,还好,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沈从安就回来了,手上拿提了几只野兔子,他随手扯了周边的枯枝生了火,然后将那几只兔子放在火上烤着。
烤了很久,他将一块最干净兔肉递给我,可就算是最干净的,可我们资源有限,没有水可以清洗,所以就算兔子被拔了毛,可兔子身上那股尿骚味,仍旧存在。
我有点不想接。
沈从安说:“我们要明天才能离开这里,这方圆十里是否有村庄谁都不知道,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村庄,我们就没有食物。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要把你的娇气改掉,东西吃不惯,也要吃。”
我觉得这不是娇气,而是真无法适应,野兔子这么脏,我是真的无法接受,我觉得我宁愿饿死,我也不想吃下一口。
我摇头说:“我不饿。”
沈从安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