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瞧着我脸,发现我脸上一点笑颜也没有,本来还算表现轻松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有些僵硬了,好半晌他才理解出我话内的意思,他满头大汗问:“真的?”
我说:“真的。”
李琦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他说:“你用不着这样,你这样折磨的只是自己。”
我笑着说:“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和你结婚我也不亏啊,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以后老了,还有个相互扶持的人,你变成老头了。我还可以摇摇晃晃来照顾你,你不觉得很好吗?”
李琦看着我良久,没有从我眼睛内看出一丝退缩,他知道我的决心。
半晌他才说:“你跟着他会很危险。舒尔,别挤进来了。”
我说:“我不怕,大不了死路一条,怕什么。”
我又说:“李琦,我求你了,和我结婚吧。”
我知道他这个人,最大的软肋在哪里,最怕的是女人哀求和撒娇。他这个杀手当的还真是不够格了。
李琦被我满含期待的双眸看得一阵不自然,扭捏了好久,他犹犹豫豫说:“好吧,谁叫我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呢?只不过我先说明了。老板要剁我的时候,你可要保我。”
我笑着说:“行,咱们生死相随,他要是拿你怎么了,我必定也不独活。”
李琦看到我眼眸里闪着恶趣味的光芒,扶额摇着脑袋说:“行行行,随便你说什么。”
李琦离开后,我心情算得上是挺好。这时乔秘书从门外敲门进来,对我说:“秦姐,新泰的老板金瑞打电话来了,说要和您谈谈。”
我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决定新泰成败的问题了,我笑了,我说:“把手机给我。”
乔秘书刚忙将手机递了过来,我刚喂了一声,前几天还气势汹汹地金瑞此时在电话那端。温顺的跟孙子似的,他说:“秦总,是我,我是金瑞。”
我装傻问:“怎么,金总今天找我,是有何指教?”
金瑞在电话那端笑得谦逊说:“是这样,我想和您谈谈。”
我低头打量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懒洋洋问:“谈什么。”
金瑞说:“关于新泰的事情。”
我说:“你拿什么和我谈。”
金瑞说:“求您放我一马,我愿意拿手上所有富中的股份和您交换。”
听到他这话,我笑了,我说:“金总,当初我也和您这样说过。可是难道您忘记您给我的回答是什么吗?您说让我陪您睡一晚。”
那边传来巴掌声,似乎是金瑞在给自己耳光,他说:“那天是我糊涂,受了那个贱*的蛊惑和怂恿,才会对您大不敬,您千万别和我计较!求您放过新泰,无论您要什么我都答应。”
听着那边一下一下的耳光声,连我自己都挺了觉得脸痛,好半晌我才笑着说:“金总,您千万别这样,怎么说您都是我的长辈,您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金瑞还在低声哀求说:“秦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对富中出手,如果不是受那个毒妇唆使,我真的不敢与您为敌。”
乔秘书似乎听到了金瑞在那端说什么,捂着唇在那里偷笑。我和乔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
我继续笑着说:“好了,金总,您也别为难您的脸了,我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您要保住新泰也不是没办法,我要的很简单,把肖杉交给我。”
金瑞有些没听明白,他再次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我再次重复了一句:“把肖杉交给我。”
新泰犹豫了,毕竟肖杉是宋家的媳妇,虽然宋勉现在痴痴傻傻,可怎么说,也不只是那么容易说送就送的。
我看出了他的顾虑,只有笑着说:“金总好好考虑吧,如果觉得这个交易可行,再来找我也不迟。”我抬脸看了一眼病房内的表,好心提醒了一句:“不过您别忘记了。现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时间,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保证。”
我没等他回答,直接便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将手机递给秘书。
秘书问我:“怎么样了?”
我笑着说:“让他好好考虑。”
秘书说:“您觉得金瑞会怎么选择?”
我喝了一口水,淡声说:“女人永远都是利益之下的牺牲品,舍弃掉肖杉,能保自己一条命。对于他来说很值当,而且这么多年,肖杉在他背后为他出谋划策这么多年,现在却导致他成了这样,他能不怪她吗?”
我想了想,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重新拿起手机给李琦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我说:“李琦,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要是食言,咱们这个朋友做不做得下去,就看您了。”
大约半夜,金瑞真的帮我把肖杉送了过来,我躺在床上,秘书走进来问我打算怎么做,要不要见人。
我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大风大雨,沉吟了半晌说:“找个偏僻的地方关起来。”
乔秘书说:“就这样?”
我嗯了一声,说:“我欠宋勉的。”
乔秘书听了我的回答沉吟了半晌,她没有说话,转身出去处理这件事情。
隔着一扇门,我还听见肖杉在外撕心裂肺大喊说:“陈舒尔!你要对我怎么样?你杀了我吧!不然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我放过你,就算我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缠着你,你这辈子永远都斗不过我!”
从肖杉的声音便可以猜测出,此时她的脸是有多狰狞,她恨我,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拿陈年旧词在这里和她反复念叨,反复强调了,而且,这段时间莫名觉得很累。
金瑞那些事情我都交给了钟楼去管,自己没在插手。
等身体基本上全都养好后,我再一次给了李琦一个电话,我说:“怎么样?我想今天去你家过夜。”
李琦似乎在那端吃东西,听到我这句话时,有什么东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说:“陈舒尔,你别吓我了,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说:“李琦,是你来接我,还是我来找你。”
他想起什么,赶忙说:“路上不安全,我来接你。”
我嗯了一声。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李琦的车便开了过来,他见我手上提了一个东西,瞬间就懵了一下,他说:“你这是干嘛?”
我说:“和你同丨居丨,长住。”
“哈?”
我没有再和他废话,拉开车门便坐上了他的车,李琦还想说什么,不过他见我已经坐入了车内,也没有再多嘴,开着车问我:“去我家?”
我嗯了一声。
李琦可能真搞不懂我在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算是服你了。”
他一直开车把我载到他c市的家后,便很无奈的站在身后,看我在他房间收拾着东西,李琦家还不算乱,也不算脏,都还过得去,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床铺铺上后,对李琦说:“今天晚上我们睡一个房间。”
李琦越来越觉得我不对劲了,他皱眉问:“你到底怎么了?舒尔?你现在很不对劲,你这样让我很不安你知道吗?”
我说:“我怀孕了。”
李琦起先没有听明白,愣了几秒没说话,表情僵硬,身体如同石化。
我说:“沈从安的。”
李琦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来消化我这短短两句话,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怀孕?”
我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