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过头时,三首领带着几百土著,已然出现在了树林的缺口处。他们的动作非常轻,若不是我敏锐的知觉,恐怕还真被他们悄无声息的摸过来了。
三首领发现我已经看到了潜伏的他们,摇了摇头干脆直接走了出来,带着几百土著朝平台处走来。
我此时的局面,下面有随时可以爬上来的土著大军,身后又有一声令下就能将我淹没的几百土著。
而我手中的白骨刀,并不能真的丢下去,我真懊恼自己,三首领从大部队消失这久,我都没反应过来。
该死的老土著,用行动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然后暗中派三首领带着精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草地上,准备偷袭一举将我连人带圣物全部拿下。
这个计策不可谓不刁钻,老头子之所以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现在看来是故意托住我,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在寻找另外可以上到草地的路径。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能在他们还没从树林露出头时,便察觉到了不对,也就是说实际上他们想暗中偷袭的计策已经失效。
如今我和三首领面对面,他挠着头显得又尴尬又窘迫,就像是小偷入室偷窃被抓住后,一扭头发现居然是熟人作案。
三首领和黎庶的关系,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未解之谜,他深受老头子的器重,却又跟黎庶来往密切,我甚一度怀疑他是黎庶安排到老头子身边的卧底。
我瞪着三首领,做着随时都会抛掷白骨刀的动作,恐吓着他让他往后退。
三首领面露为难之色,却又害怕我真的会丢圣物,他吃罪不起,只得吼着部下慢慢的盯着我往后退去。
此时草地上的动物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大票,面色狰狞的土著吓的躲到了岩边处不敢动弹。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些野蛮的土著人一旦上到草地,贪婪的目光就盯在了这些动物身上,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
组织纪律性非常差的土著队伍,刚开始还能听从三首领命令,原地待命,渐渐地就有一些不安分的杂种开始偷偷的摸向它们。
一旦有人带头,其他土著也都不甘示弱,争相恐后的生怕少了自己的,像疯子一样提着长矛冲了过去。
我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从平台上一跳而下,提着骨刀一边怒吼着一边飞奔过去。
我的怒吼完全制止不住他们,作为队伍指挥官的三首领,也根本不约束他的这些手下。
甚至开始令其他人,准备生火烤肉吃。
面对我的奔袭,三首领顿时站起了身,一挥手几十个土著就冲着我提矛跑来,此时岩边处已经响起了动物凄惨的哀鸣声,此起彼伏的让我的心头都在滴血。
我几乎含着热泪,已经忘了手中握着的不是匕首,而是白骨刀,面对冲向我的土著们,利用敏捷的身手,将白骨刀不断的挥舞着。
令人惊奇的是,以骨头为材料磨制出来的骨刀居然非常锋利,一点都不比铁刀差,但凡被白骨刀划到蹭到的土著,全都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卧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就像是被毒蛇咬中,毒性发作时的恐怖样子。
我完全没料到看似像工艺品的白骨刀,居然有这种威能,随着一个接一个土著的痛苦倒地,我的斗志燃烧的更旺盛。
我说过,这是我卓越的领地,是我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美好家园,他们不经同意,不打招呼闯了进来也就罢了,却想屠杀我的动物朋友们。
面对我疯了一般的挥砍,三首领一时慌了,他并没有轻视我,一开始就派出了几十个土著,想要把我制服,抢夺下白骨刀,但他自己也没料到白骨刀居然如此可怕...
白骨刀刀长近一米,加上臂展,对上土著们双手提握的长矛也不会吃亏。
而且白骨刀很轻,和铁刀钢刀比起来,至少要轻了一半以上,即便一只手挥砍也不感到吃力。
三首领给土著们下达的命令只是将我制服,没有想要我性命的意图,所以土著们即便提着长矛,也因为受制,无法全力向我进攻。
导致他们虽然人多,遇到像疯子一样挥舞着神奇的白骨刀的我,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一批围向我的土著大概有四十多人,其中有一半都被我砍翻在地,另一半则望着地上痛苦倒地,不停打滚的同类,显得很是心悸,有些土著开始慢慢的往后躲。
我没时间跟他们拖延,此时也管不了三首领到底是友是敌,谁杀我草地上的动物,就是我的敌人。
我一边挥砍着阻挡我的土著,一边快速逼近三首领。
只要制住了他,就能逼迫土著们停止宰杀动物们,我的意图非常明显,三首领也被我一时的神勇给震慑住了,发现我冲向他时,居然调头就朝土著人堆里逃。
一瞬间更多的土著将我围得水泄不通,此时的我已经杀红眼了,不管是谁挡着我都会承受的刀砍。
我超出常人的灵敏,在这场战斗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眼前的土著但凡有动作,我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就连我身后想要扑向我的土著,我也能及时躲避开来。
白色的骨刀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神奇的是我挥洒之间,刀身上的鲜血没有一滴被抛洒。就仿佛骨刀有了生命,在用力的吸吮着鲜血似的。
眼看着三首领已经潜入混乱的人群中,一时找到了踪影,我心里倍感焦急,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并制服他,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耳边除了充斥着土著的哀嚎声,还有动物们依然不断被宰杀的悲鸣声,我浑身一颤,立刻醒觉了过来,我挥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制止该死的土著宰杀我的动物。
既然找不到三首领的身影了,我也不愿在这里多跟土著们纠缠,我看准包围圈右上方稍微薄弱处,怒吼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在厮杀中我冲出了包围,在土著们的追赶中,飞一般的朝着岩壁处靠近。
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黑白,我最担心黑白会出现意外,它如果因受我连累而被土著们宰杀,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从恢复记忆那一刻起,我想起了它,想起了过去跟它相处的每一天,它是这天底下最有耐心的老师,我卓越从一个孱弱不堪一击的废物,能走到今天,起点便在于黑白的教导。
它虽然只是一只羚羊,却是最有灵性的动物,我难过流泪时,它会用柔软的舌头舔干泪水,我兴奋激动时,它会跟着我一起狂奔。
我们曾经一起跌落到一个非常深兔子窝里,是它让我坚持了足足快一个星期,如果当时没有它,我肯定已经被埋葬了一年多了。
当我离开它,远去土著孤岛前,曾经流着泪和它告别,那时的我认为,一只羚羊的记忆最多只有几个月,等到我回来后,它肯定不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