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微微一愣,似乎对我的直白有些不适应,也或者很少有人会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讲话,稍事他又笑道:“我赞同你的意见,不过你看...是否能把三件圣物借我一用呢?”
到底是老狐狸,三言两语滴水不漏,而且话说的也很干脆,先夸我是聪明人,接着说出目的,看起来很客气,实际上已经在仗势欺人了。
我若不借他,好像显得我很不厚道,既然说了不愿牵连了在此事中,那么与此事一应相关的东西,自然应该交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我便处于了被动的境地。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里在冷笑,嘴上却没敢再大意,回道:“三件圣物,其中有一件被黎庶借走了,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裂缝底部,另外两件圣物我也是问他人借的,至于问谁借的,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你能得到他们的肯定,我当然会双手奉上,绝不拖拉。”
老头子听后面色不改,回道:“黎庶借去红网圣物一事,我已然知晓,那件圣物本就属于我海神部落,另外两件圣物,不需要牵连其他人,我只是问你借,你若方便就借我,我保证事后完璧归赵,另有重谢。”
我听后挑起了眉头,冷笑道:“我若不借,你又当如何?”
老头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若借不到,总有人会送到我手中,年轻人是你把自己送上了船,船开到了海中央,你却不想走了,我同意你跳船,可你又拿着本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要跳船,这样不合规矩吧?”
老头子还是露出了真面目,这话的威胁意味就十分明显了,我说过我再也不想受他人的威胁,不管是谁都不能。
此时老头子和我同时站在平台上,平台下面就是五十多米高的瀑布断层,我刚想动手把他推下去,铁头和楚萧生提前做出了判断,挡在了我面前,楚萧生逼迫了我一样会把他推下去,但铁头虽然我现在不怕他了,但若动起手来,还是会纠缠很久。
毕竟我的拳脚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如果发拳踢腿他都一清二楚,有他保护着老头,我很难在短时间达到自己想的局面。
老头子眉头一沉,盯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森了,他说道:“在土著孤岛,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不计较,来到这里你是主人,我也给足了尊重,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后你若还是这幅样子,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他准备转身下去,我喊住了他:“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人老应当知天命,历史上但凡起过长生不老的人,最后死的都特别的惨。老爷子,我不认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很清楚,若是逼急了我,白骨刀或者神杯应该不难毁掉吧?你说呢?”
老头子回过头,盯着我十多秒,突然从嘴角挤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一言不发的重新回到了瀑布下方。
铁头跟着他离开了,楚萧生却和那两位一直盯着我打量的美女留了下来。
我盯着楚萧生,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卓越,如果你相信我,我保证行动完成后,亲手把圣物交还给你。”
我哼了一声,也没理他们。这种话说出来他自己能信吗?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楚萧生,铁头都是老头子的人,或者说暂时是替老头子办事的。说到底都是一丘之貉,而汪凝眉和何厚义这两人是一伙的,最终目的暂时不清楚。
至于祝灵,或者真如她所说,是为了阻止老头子的,也或者是替她老师办事的。
而黎庶是他们老师的儿子,自然是替他娘做事的,只是这儿子的身份还是值得怀疑的,这世上哪有亲娘明知道有危险,还让自己的亲儿子去舍身犯险的?祝灵当时讲出黎庶身份时,我就产生过怀疑,憋在心里没提而已。
如果祝灵和黎庶都是在为老头子的媳妇办事,按道理应该会抱团才对,而不是互相看不顺眼,争锋相对。
所以他俩其中一个人肯定还是有问题的。
老头子有一点说的没错,或许随时都有人会把他想得到的三件圣物,亲手交到他手中。
这个人,谁都有可能...
在老头子等着我给出答案的这两天里,楚萧生多次来劝说过我,枉凝眉也想来说服我,甚至连祝灵也都劝说我,让我把东西让出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人多势众,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说实话,他们的话我都听不进去,我把圣物交给老头子了,他就能放过我了?
如果不是离开土著孤岛前,给老巫婆和新员留言答应会亲手将圣物重新交还到他们手中,此时我真的会毁灭它们。
为了这两样所谓的圣物,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楚萧生甚至派出了他身边的其中一位美女,也就是老头子的女儿,企图想用身体跟我交换圣物。
楚萧生也太小看我了,虽然这两位气质独特的美女,确实让我心动,却也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我握着圣物,老头子还能投鼠忌器,一旦送出去,他对我完全没有了一丝顾虑,那时候率五六千土著大军攻上草地,我拿什么抵抗?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我身边还有随时可能对我暗中出手的人。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老头子的耐心彻底耗尽,他开始指挥土著们砍树搭木梯,准备强攻上高地。
我站在平台上,高高将白骨刀凌空举着,只要一松手,白骨刀就会送五十多米高的平台摔倒地下,它不是钢铁,只是特殊的骨头打磨出来的刀,这样的高度我相信就算是再结实的骨头,也会摔的粉碎。
我的举动牵动了无数人紧张的目光,包括草地上这些人,他们无一例外都不希望我真的这么做。
老头子赶紧派人站到骨刀跌落之处,紧张的仰着头捧着手,随时准备接着,同时他止住了继续搭梯的土著,冲着我直摆手。
之前不是那么嚣张,怎么这会儿又如此紧张了?装逼被狠狠的打了脸。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我并不敢真的丢下去,万一摔碎了,我没办法和老巫婆交待,毕竟它是巫师部落的传承的圣物,等于部落唯一的旗帜。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老头子做出更多的让步。
紧张的局面一直在僵持着,突然我的心头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知觉,我警惕的扭过了头,身后的人都站在平台下,不停的劝说着我,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种知觉绝对不会骗我,让我感到心烦意乱。
几分钟后,果然出了状况,是我大意了!我只注意着瀑布下方的土著大军,却忽略了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爬上草地。
这条路正是我当年被何厚义逼迫的走投无路,顺着树林一路荆棘的爬到了草地的那条本不是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