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蛇蜕皮一样,这个时候是非常危险的,建议我到时不要外出,静静的熬过去就好了。
我只能苦笑,但凡是药都有三分毒,而且还是能刺激脑神经系统的药,想想都觉得可怕,可我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老巫婆说,这种能提高人敏捷性的巫药,在巫术中只是冰山一角,巫术中最厉害的其实是推算。
推算?是不是就是说得到预知的能力?
老巫婆解释说,这世界万物都有规律可寻,最简单的比如,动物穿梭丛林,都会走固定的路线,大鸟在高空飞翔也有固定的飞翔路径。
人饿了要找食物吃,而食物就固定在某个地方,便能预知人的活动轨迹。
老巫婆的解释越来越让我动容。她居然能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预知能力。我之前一直认为她就是一个愚昧的神棍。
如今看来,土著也有自己的思想,甚至在某些角度上,比我们现代人的思想更让人叹服。
然而老巫婆接下来的话,很快又回归到了神棍的身份了。她解释说,在大海里有一种绿茸蛇,它们的寿命几乎无穷尽,可以活成千上万年,甚至几十万年。
这种蛇偶尔也会爬到陆地上来,躲避来自大海中的灾祸,在巫师部落历代的大巫师传承中,曾捕获过一条。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老巫婆的描述,疑惑的询问,既然这种神奇的海蛇,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又怎会被人们捕捉到呢?
老巫婆解释道,在记载中,那唯一一条被捕获的绿茸蛇,并不是因为意外而死,而是到了陆地后,生命恰好走到了尽头。说是捕获,不如说捡到的。
接下来老巫婆的解释,就和我想象中有些大同小异了,她说,祖先将这条海蛇碾碎成肉汁,经过特殊处理,一直保存了下来。
只有巫师部落历代的大巫师,才能特权小食一点,虽然不能因此像绿茸海蛇一样,获得上万年的寿命,却能得到特殊的推算能力。
这种说法并不科学,你说鸟能在天上飞,经常吃鸟肉的人,就能长出翅膀飞翔天际吗?
老巫婆见我不信,跟我解释说,我们的大部队当初之所以能见到老巫婆,并不是巧合,而是老巫婆推算到,会有人经过她们的领地。
后来我抓获了几个小巫师,回到这里时,她也是提前推算到,才会在树林等待。
之所以一直希望我帮他带会白骨刀,也是推算到白骨刀必在我手上过。
包括她把巫药交到我手上,也推算出,我迟早还是会喝下去。
这种说法,让我觉得苦笑不得,偏偏老巫婆又说的一本正经。
两次在树林等我们,难道不是因为被他们的哨岗发现了?对于白骨刀的推算,更是无稽之谈,因为我并没有把握能帮她得到白骨刀,完全是神秘人看在过去的恩情份上,主动送到我手上的,我在其中只是一个送快递的。
即便没有我,白骨刀肯定也会由神秘人交还到老巫婆手中。
喝巫药,纯属我一时冲动,要知道那么难喝,副作用还那么大,我肯定不会那么莽撞喝下去。
我问老巫婆,既然你会推算,不如你来帮我推算下,新部落的以后。
老巫婆听后沉默了很久,装模做样的闭上了眼,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标准的神棍姿态。
许久后,老巫婆睁开了眼,解释道,新部落会在营地坚守十年,十年后海神部落的首领去世,庞大的海神部落将会分崩离析,散落成无数个小部落。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老巫婆,按道理来讲,只要新部落营地的防御不出现大漏洞,坚守十年问题并不大,海神部落看似强大无比,实际上都是由那老头维系着,老头一旦离世,没人能站出来,肯定会分裂,再往后的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之所以难以置信,主要是老巫婆并没有亲眼见到我们的新部落,即便从老土著嘴里听说,又能听说到多少。
况且这种局势的分析,绝不是一个土著女人的眼界能看的到的。
难道说,她真的能掐会算?我依然将信将疑,为了证明我心中的疑惑,我又大胆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问老巫婆,我还能不能回到来时的地方。
这个问题就比较笼统了,我来时有两个地方,从外界的现代世界,还有我的孤岛。
她若给出的答案也很笼统,那我自然也就不信她有推算的能力。
只见老巫婆又闭眼沉思了许久,她这次沉思的时间,要比之前长了几倍,淡淡的眉头,不停的抖动,脸上的褶皱也随着神经抖动,看起来很是滑稽...
时间过了很久,老巫婆终于睁开了眼,一条缝的眼睛凝视着我,随后解释道,你想回的地方终究能回去,而你不想回去的地方,又何须多问。
老巫婆的解释,令我目瞪口呆,虽然她的说辞,非常接近江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也只有我清楚,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出神的望着海边的方向,天大地大,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属...
后来我答应虽老巫婆学习巫术时,问她是否连我这番决定也推算到了。她神秘的笑了笑,并未作答。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是很相信所谓的巫术,会有多么神奇的力量,但凡神奇的东西,只是在过去,我们并未深入了解过。
这世上有千奇百怪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然而大多数都得到了科学的解释,所以我相信即便是巫术,也一定能用科学解释的通。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下午,老巫婆从方井中取出了浸泡过的白骨刀,随后喂新员吃了一颗奇怪的黑色野果,不到两分钟,新员便卧在了地上,进入了沉睡中。
这和之前老巫婆一出手就将我弄昏迷的方法不同,新员此时的状态并非昏迷,而像是进入了深层睡眠中。
随后老巫婆将白骨刀拿到了地面上,对着皎洁的月光,举在头顶处,这个动作和之前的大巫师给新员下诅咒时,一模一样。
她的口中念念有词,族人升起一团篝火,团团将篝火围住,白骨刀随着周围气温的提升,慢慢的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刀剑慢慢滴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骨刀上再也没有水滴渗出后,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原本纯白的骨刀,好像泛起了淡淡的血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色在刀身上浮现的越来越清晰。
我瞬间又联想到当初,大巫师从新员眉间取出血的场景,当时的白骨刀好像能吸附人血,随后也是在同样的场景下,同样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血色一点点的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此时老巫婆的举动就好似,将大巫师下诅咒的过程倒着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