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人,都会怕疼,疼感在很多时候能成为人致命的缺陷。
因为大部分痛感,并不会危急的性命,只是矫情的感官自然的反应。
像越南人那种变态,已经克服了这种障碍,我抓他头发,感觉就像抓着没有生命的草绳一样,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只有受过无数次伤,将痛苦当作习惯的人,才能有屏蔽或者说麻丨醉丨痛感的能力。
我猛地一扯,把土著脖颈处,连皮带毛给血淋林的扯下了一片,他痛的直哀嚎,扯着我朝下拽,手上的劲儿大的吓人,我死死的抵抗着,同时一口咬向他的肩头!
我已经顾不了卑鄙不卑鄙了,反正我卓越就这样,急了就会扯头发,死死的扯,慌了就会下口,死死的咬。
我很清楚被彻底激怒的土著,会有凶残,失去理智后,比野兽还要凶。
我要在他还没凶起来之前,比他更凶。
不仅要从身体上,而且要在心理上彻底击败他!
当我被重重的拖到在地,面对比我气势更甚的猩红双眼时,我的心开始颤抖了。
我以为像对付铁头一样,就可以制服他,可我错了,错的离谱。
土著人虽是人类,但他们骨子里的野性,并不比野兽弱,只是受制于部落的约束,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
我想我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通过血的味道,唤醒了土著本能的野性。
我嘴里还含着从他肩头撤下来的碎皮,而他则冲着我的咽喉咬来,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野兽战斗的方式,没有一点的回旋余地了,誓要当着三首领的面,把我活生生咬死!
我一只手里死死攥着的石渣,在此时成了我救命的稻草,当他惊人的爆发力,将我按在了地上,并冲着我的喉咙咬来时,我心头一凉,毫不迟疑的将石渣撒到他眼里。
他怪叫一声,松开我使劲又摇头又揉搓着眼睛。
但凡是动物,眼睛都是极其敏感的,再强大的野兽,眼睛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扑向我时,已是彻底失去了理智,用最本能的野兽嘶哑咽喉的方式想终结我的性命,根本未料到我还有这一手,细小的碎渣砸进他眼睛中,砸的结结实实...
他越揉搓,便越难受,没多久,紧闭的双眼,从眼角处开始渗出鲜血...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大声嚎叫着,不停的捶打着地面,以图减轻痛苦,我看的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内疚。
圈内的战斗情况,到了现在已进行到了白热化,我和这个受伤的土著,已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因为自始至终,三首领都漠然的看在眼里,从头到尾都无论是我遇到最危急的情况,还是如今我一步步朝跪倒在地,满是鲜血的土著逼近,他也没有阻拦。
其意已是不言而喻,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三首领,他也紧皱着眉头盯着我,对我微微的点了下头。
其他的土著,包括剩下三个强壮的,以及被揍得半死的帮我的两个傻瓜,此时全都很自觉的推离了外圈。
我以为他们这么做,是意味着放弃了对名次的竞争。
实际上,我还是猜错了,当我快要接近跟我缠斗不止的土著面前时,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半弓着身子,喘着无法抑制的怒气。
其中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角四周全是血,而另一只眼睛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他强行睁开,只是为了盯着我...
既然他不主动对我发起攻击,我也没道理咄咄逼人,三首领对我点头的意思,代表占据优势的我,有权选择他的命运,是生还是死...
三首领见我迟迟没动手,突然从高处丢下两只长矛,丢在我和他的中间。
他朝前猛蹿几步,一把捡起了其中一只长矛,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朝我使劲戳来。
他单眼瞄着我,准头已经有些差强人意了,我基本上站着不动,他都能一直戳歪。
我稍稍跟他拉开了距离,抽准机会一个就地打滚,翻身带起了另一只长矛,抬头又看了一眼三首领。
他表面上给了我和土著两个人公平的机会,实际上仍是在偏向我,在战斗力已不成正比的前提下,就好比同样一把刀,给五岁幼儿和给成年壮汉,意义则是完全不同的。
接近失明的土著,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正在遭受着毁灭性的打击,他已经很难再有清醒的战斗力了。
三首领丢下长矛,其实是让我,别等了,可以给对方一个痛快了...
战斗到了此时,已没有再继续下去的道理了。
从三首领将两把长矛丢下来时,足够说明,他已经认可了我。
对于眼前依然不屈不挠,想要拼死抵抗的土著,我打心眼里是又敬又惧。
敬的是他那强大的生存欲望,支撑着他永不放弃的意志。
惧的是,即便我杀死了他,也无法从内心真正的征服他。
不管怎样,对于这样一个对手,我该给他足够的尊重,那便是拿起长矛,以死战到底的姿态,去终结这场战斗。
石尖的矛头很钝,刺到他的胸口时,伤口很浅,他坚持睁着的独眼,血色早已染红了原本白色的眼仁。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手中的长矛被他折成了两段...
直到现在,我都记不起,当初是怎样和他又缠斗在了一起,放弃了武器,用最原始的兽性在拼死抵抗。
最终结果是,他死了,我浑身上下也是被他撕扯或咬裂的伤口,整个人也变成了血人。
在土著们齐声吼叫中,我不仅得到了此次搏斗的头名,最重要的我脱掉了文明人的身份,以土著们的规矩的,真正的加入了这个部落。
土著们没有因为同类的战死而感到任何悲伤,在他们看来,战死的人都是勇士,他们的灵魂会到升华到一个更好的世界。
我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尊重。没有利用三首领对我特殊关照的方式加入部落,而是靠自己拼杀,坚持到最后,成为这二十多人部落的“英雄”。
接下来三首领亲自刨开了,那名战死土著的胸膛,从中熟练的取出的一颗鲜活的还在微微蠕动的心脏。
土著们的欢呼声此刻达到了最巅峰,他们簇拥着我,将我推到心脏面前。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三首领,他瞥了瞥头,示意我接过血淋林的心脏。
我强忍着呕吐感,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过了这枚心脏,它真的还活着...
作为从文明世界来的人,我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心脏,也是第一次亲手触碰到它,我看三首领以及土著们的意思,还想让我当着他们的面吞食进去...
我突然想起越南人当初给我的那张皮卷地图,上面不就描绘着一张大首领手捧心脏面朝大海的祭祀现场...
我冲着三首领直摇头,硬塞着将心脏送回到他手中,低头时无意看到了死不瞑目,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搅的一塌糊涂的土著,忍不住冲撞出人群,趴在树干上,撕心裂肺的开始呕吐起来...
原来食人族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都不是梦,他们!他们在逼着我吃掉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