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聚拢在一起,可不是为了搞基,至少狮子的性取向目前没发现过有任何异常。
它们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好哥们儿”关系,其中的成员背景很复杂。
其中有自己离家出走,寻找新恋情的,依然散发着魅力的壮年冒险家。
也有刚成年的被原狮群强制赶走的,涉世未深的青少年。
还有被人打败并赶走的老无所依的老狮子。
这些流浪汉有时独自行动,黯然生存。
有时碰到一起了,干脆会组成男性互助小组—“敢死队”,在其中的成员征服另一只狮群前,它们就是同甘苦共患难的铁哥们儿,在大草原四处游荡,过着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日子。
眼前这群全部由公狮子组成狮群,就是这种性质的团队。
实际上,这样的狮群要比正常的狮群,更加可怕,它们之中没有稳定的领头人,因此也没有相互的制约,一旦遇到猎物,它们会立刻群起而攻之,跟比赛似的,比着谁更狠。
再厉害的野兽,遇到这样全是二愣子,全是疯子的狮群,也会有多远躲多远。大草原中,旱地上,没有任何野兽能跟这样,本身战斗力都保镖,又不受制约的疯狮子抗衡。
这群哥们儿,过着打家劫舍,豪气冲天的侠客生活,但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总有疲倦的人,会找到正常的狮群,过上正常的生活。
因此这样的团队,成员也是极不稳定的,有新加入的二愣子,也有刚刚退出的疲倦的老江湖,一言不合,甚至就立即解散,各奔东西,心情好了,在重新聚拢起来,商讨大义。
所以这样的狮群,亲眼见到的几率非常的小。
除了狮子外表本身的震慑力之外,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震惊的主要原因。
幸好这些狮子只是为了饮水,它们的目光并没有放到山脊上,所以即便我呆立了几分钟,它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反应过来时,赶紧蹲了下来,身边的角马,早已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吓的远远的躲到了山脊背后,卧在一角,瑟瑟发抖。
在动物界,我们常提到威严这两个字,第一个便是想到狮子。
它们那冷峻的面容,浓密的鬃毛,走起路来,一扇一扇的,凝视的目光,让任何动物,都不由的对它们生出了臣服之意。
遇到它们的动物,一般都难逃厄运,它们的凶残程度在动物界能排上前三名,从来没有因为心软,故意放走猎物之说。
所以遇到这种我根本没办法抗衡的狮群,只能尽量朝角马的位置躲去,离它们越远越好。
此时我们根本不敢在山脊上继续赶路,狮群没发现我们,可能是因为自大,认为这里没什么能对它们造成威胁。
但如果我们从它们头顶的山脊上大摇大摆的走过,万一其中有一只狮子无聊抬起头发现我们,那绝对会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这种并不陡峭的山脊,对于连树都能爬的狮子来说,想要上来简直小菜一碟。
展听白一直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因为紧张不受控制的叫出声,而此时的我,恢复平静后,则显得淡定多了。
既然在我们撤离时,群狮并没发现我们的动静,那我们躲起来后,它们更没道理会发现。
另外狮子虽然会爬山,但它们沉重的体重,导致它们若非特殊需要,根本不愿意做这种浪费体力的行动。
还有更重要一点,像这种全部由公狮子组成的狮群,由于没有制约,没有规矩,所以它们会比正常狮群,显得更加懒散,像这样的山脊,它们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待即可,饮水的狮群不会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山体中并不适合体态过重的狮子生存。
一个小时后,我满满的又爬回了山脊处,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朝原处望去,果然如我所料,狮群不见了踪影,四周也没有了它们的踪迹。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无疑后,便拖拽着角马,重新和展听白登上山脊。
一路上,展听白不停的向我打听狮子这种野兽,我不愿跟她说的过多,有的东西,了解的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说狮子,我能把我所了解到的全告诉她吗?
告诉她,狮子在生物链上,除了人类,几乎没有天敌?
还告诉她,狮子是多么的凶狠,多么的残暴,是唯一一种群居的猫科动物?
猫科动物有多厉害,她在熊二和妞妞的身上也见识过了。
群居的猫科动物,又是多恐怕,她恐怕连一个模糊的概念都没有。
狮子之所以没有天敌,倒不是说它们单独的战斗力有多强,恰恰是这种群居的生活方式,导致没有任何动物能真正征服它们。
展听白也许只是被它们霸气的外表所震撼和惊吓到了,如果我把我所了解的狮群,全部告诉她。
她的心理压力又会有多重,我难以想象,有些东西,不必背负,便当做笑话,一笑了之,便好。
虽然,我表情装的很淡定,实际上在跟展听白轻描淡写的过程中,心里却很沉重。
在这里遇到群狮,便代表它们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应该不远。
而离这里不远的,还有那片大草地。
草地...不正是狮群最喜欢的环境吗,越想我心里越不踏实,总觉得冥冥中,撞见它们绝非偶然...
顺着山脊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下面的河流也越来越喘急,则代表河流中的地势越来越低。
也就意味着我们可能离目的地很近了。
在河流中我们后来又见到了很多守株待兔的鳄鱼,一批一批的隔着一段领地,像驻扎在河流中的关卡一样,但凡有从河流中经过的鱼虾,都得经过它们的盘问,羁押入腹。
幸好有这道山脊的存在,不然真要行走在河流两侧,是不可能闯过这一道接一道的鳄鱼关卡,连想想都觉得后怕。
在这其中,我们有幸见到了一群鳄鱼和另一群鳄鱼争夺领地的血腥争斗。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胜利的入侵者一方,将守护一方作为食物,撕扯成块,就像抛绣球一样,在彼此间,甩来甩去。更像是一种特殊的庆祝方式。
这样的血腥的攻城略地场面,或许每天都在发生。
鳄鱼群在这种宝地生活,几乎无忧无虑,根本不用担心饿着肚子,照这样发展下去,鳄鱼一定会繁衍成灾。
这种内斗的方式,很大一方面,抑制了此地鳄鱼数目的无线膨胀,此消彼长,始终控制着它们的整体数目。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放在野兽身上,也同样适用。
鳄鱼这种猛兽,之所以没能在地球的某个阶段称王称霸,主要原因也大致因此。
山脊之路不如平地好行,有崎岖之处,也有突陷之地,我们走了接近一天的时间,还在山脊上满满爬行。
在这种环境中,角马的脚力得到了很大的呈现。
它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山路,健壮有力的四肢,行走在坑洼处,几乎就是如履平地。
我们在山脊处生火,又度过了一个无声的夜晚,天亮后,继续顺着山脊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