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她……”
封行朗顿声改问,“夏总,你是不是有雪落的消息?她人在哪儿?”
封行朗是睿智的:夏正阳深更半夜的打来质问电话,一定是获知了有关雪落的消息。
“人丢了吧?”
此刻不谈生意的夏正阳,声音也高了起来,“封行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雪落被逼嫁去封家,原本就已经受了很大的委屈……可你呢?不好好爱惜她不说,还跟粗言厉语?说老实话,你动手打我家雪落了没有?”
不明真相的夏正阳,有那么点儿兴师问罪的意味儿。
“没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雪落的下落?”
从夏正阳那趾高气扬的质问口气来判断,他应该是知道了雪落的行踪。
“真没有动手打她?”
“真没有!”
“那跟她斗嘴了没有?又或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都没有!夏总,你还是直接说雪落在哪儿吧!改天上门给你这个舅爷赔罪!”
封行朗紧声追问,不给夏正阳磨磨唧唧的机会。
“那好……我选择相信你!”
夏正阳叹气一声,“雪落现在人在西城派出所呢!她把人给打伤了……民警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吱嘎……’
一声急刹之后,雷克萨斯调头朝西城派出所方向呼啸而去。
从被民警带进派出所之后,雪落一直沉默是金。
任由民警怎么盘问,她都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信息。
直到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被雪落用啤酒瓶砸伤的艾某,有可能要做右眼球摘除手术!
换句话说,那个艾某的右眼有可能会永远失明。
雪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才将舅舅夏正阳告诉了民警。
让民警通知舅舅夏正阳,而不是丈夫封行朗……当时雪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想让丈夫知道自己去过医院,去过酒吧;还有自己再也无法生育的事!
可雪落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派出所的,竟然是丈夫封行朗!
后面还一路小跑的跟着儿子林诺。
“行……行朗……你,你怎么来了?”
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丈夫,雪落的泪水瞬间便滚落下来。
看到蓬头垢面,身上还染着溅血的妻子,封行朗冲上前来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老婆……你吓死老公和儿子了!”
被男人紧拥在怀里的雪落,失声的哽咽,喃喃泣语:“对不起……对不起。”
“妈咪,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小家伙挤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妈咪的腰,“亲儿子都快急死掉了!”
“诺诺对不起……”雪落蹲身抱住自己的孩子,失声痛哭。
“身上怎么会有血的?快让老公看看,哪里受伤了没有?”
封行朗将女人推离怀抱,细致的检查着雪落有可能的受伤情况。
雪落急切的摇着头,泣喃:“我,我没有受伤……我……我把别人给打伤了。”
“那就好!”
见女人没有受伤,封行朗再次将雪落紧拥在了自己的怀中。
雪落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皮外伤;但挨了她一啤酒瓶的艾某,现在还在医院里做右眼球摘除手术。
可鉴于封行朗的身份,西城派出所还是让他将林雪落给领了回去。
赶来的夏正阳,看到被封行朗半拥在怀里准备上车的雪落,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雪落,你可把舅舅给吓坏了!怎么搞的啊?这大半夜不待在家里陪着诺诺,还跑出去打人?”
对于雪落的行为,夏正阳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到身穿睡衣,可脚上却穿皮鞋的舅舅,雪落再次的红了眼眸。
“大舅,对不起……让你半夜三更的赶过来……”
夏正阳挥了挥手,“别说我,说说你自己吧:受伤了没有啊?”
雪落摇头。
“夏总,太晚了,我先带雪落回去!劳烦你赶来一趟了,后谢!”
封行朗不想让妻子被夏正阳逼问,便先行将雪落塞进了车里。
“雪落可是我亲外甥女,何来劳烦呢!”
夏正阳走近过来,朝着半启的车窗喊道:“雪落啊,有什么不顺心不顺意的事,记得回来找舅舅!舅舅永远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亲人!”
说不出话的雪落,只是哑声的哽咽,连连的点头。
“妈咪,你究竟怎么了啊?是不是生病了?”
小家伙将哭泣中的妈咪勾了过来,让雪落靠在他的小肩膀上。
“诺诺,别问了!先让妈咪休息一会儿!”
封行朗温声叫停了儿子喋喋不停的询问。
回到封家之后,封行朗径直将女人抱上了楼,避开了封立昕和安婶他们的询问。
“诺诺,亲爹上楼给妈咪洗澡,你是留在楼下跟安奶奶睡呢,还是一个人睡?”
“亲儿子也要帮妈咪洗澡。”
“不可以!”
“为什么啊?”
“因为妈咪是女生,你是男生!”
“那你也是男生啊!”
“我是她丈夫!”
“可我还是她儿子呢!”
“……总之就是不行!没的商量!”
封行朗将嗷嗷嚷嚷的小东西关在了浴室的门外。
男人没有盘问哭泣中的女人,只是温情的清洗着她身上的污迹。
可事情要比想像中严重很多:雪落被起诉故意伤害!
被洗净的女人,有着清水出芙蓉般的娇好面容。
眸子里微带着点点的泪光,别样的楚楚可怜,且惹人怜爱。
为了更好的安慰伤感中的女人,封行朗也将自己扒净坐了进去拥住雪落。
雪落偎依在男人的怀里泪光萌动。
“行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得先答应我。”
“那就别说了。闭上眼,在温水里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似乎能预料到女人会说些什么,封行朗微微浅吁,在女人的额头上吻了吻。
“行朗……”
可男人越不让雪落说,雪落就觉得非说不可,“你要答应我:万一哪天我们……我们离婚了,你一定要把诺诺留给我……好不好?”
封行朗静静的看着在自己怀中微微发颤的女人,掬起温水轻轻的拍在她露出的肩膀上。
“林雪落,你这么说,不仅自私……而且还残忍!”
“行朗……你还年轻力壮,可我却……”
不等女人说完,封行朗便缄封住了雪落发抖的唇,将她的话呜咽在她自己的喉咙里。
冗长绵绵的吻,几乎要将女人给吻醉在怀中。
“诺诺是你唯一的孩子……他同样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离不开他,难道我就能离开他了?”
“行朗,我……”
“听我把话说完!”
封行朗轻斥住了想说出缘由的雪落,“我们是不会离婚的!从当初我签字娶你为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是我唯一的婚姻!”
男人轻抚着雪落的脸颊,从鬓角的柔发,到女人含着泪的眉眼;
“我眼不瞎的……当初我哥能看出你的好,你的纯净,我当然也能看出!你觉得我会贸然的娶一个一无所知的女人吗?你亲夫多精的人呢!”
深情的盯看着近在咫尺的坏男人,雪落的心被男人的言语慰藉的同时,也生生的揪疼着。
“行朗,你这么卓越的男人,应该……子嗣兴旺。”雪落哽咽住了,“不应该被我拖累的。”
“有诺诺每天闹腾着我们俩个,够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