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肚子里的小家伙同生共死了这么多次,雪落真的不忍心看到小乖的下场跟那个玻璃器皿里的胎儿一样。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要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哪怕拿着尖刀扎向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
雪落实在是被逼迫得无路可走!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了一个歹毒的女人她也认了!
不管封行朗理解还是不理解,她都已经这么去做了!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离开,走得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也好。
或许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封行朗睡的女人,但可以肯定,她林雪落一定是第一个当着他的面儿把他封行朗的亲骨肉‘打掉’的女人!
让他封行朗刻骨铭心一回也好!
省得他封行朗老以为她林雪落好欺负!
“阿朗……阿朗……”
果不其然,正如雪落所预料的那样:蓝悠悠兜了个圈子,从外面冲了进来,制造出她刚刚赶到的假象。
“啊……阿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啊?”
蓝悠悠的泪水是真的泪水。因为她真的很爱很爱眼前的男人。此生认定他就是她今生的唯一。
其实在看到林雪落用手术刀去扎封行朗时,蓝悠悠差点儿忍不住的冲出来。要不是那个黑黝黝的泰国人拦住了她,她已经冲出来跟林雪落开撕了。
“被嫂子用手术刀扎的!”
叶时年忍不住的打抱不平几句,“嫂子你也真是的:朗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无时不刻的在找寻你们母子。你到好,为了一时跟朗哥赌气,把孩子给打掉了……嫂子,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叶时年的指责雪落已经听不进去了。雪落很想回过头去看上男人一眼,但她知道,如果让男人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这样的诀别也许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她们母子现下唯一能够把握住的逃跑机会!
过了这一刻,等蓝悠悠意识到要杀人灭口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雪落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手术室的门外。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还挤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群,雪落跌跌撞撞的冲过他们,咬紧着牙关,一直向前一路小跑着。
雪落不敢停顿,也不敢回头,她真的好害怕蓝悠悠追上来逮住自己,再一次关进那昏天暗地的小空间里。
雪落知道,自己有一千种逃跑的方法,那蓝悠悠就有一万种诡计能将她再次抓回去。
她也想指望封行朗这个孩子的父亲能够保护她们母子,给她们母子撑出一片安稳的天空。
可雪落知道自己指望不上!
封行朗的眼里,只有他大哥封立昕!
她这个三文不值二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去跟他心目中挚亲的大哥封立昕相提并论呢。
有时候,雪落也会羡慕一下封立昕,他能在封行朗心目中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但只是羡慕!雪落从来没有妒忌过封立昕!
她知道封立昕为了他弟弟封行朗付出了自己健康的身体。他值得他封行朗去尊重去挚爱。
既然孩子的父亲指望不上,雪落只能靠自己了。
有一句话封行朗没说错:孩子也是她林雪落的亲骨肉!
而且从现在开始,肚子里的小乖已经完完全全是她林雪落一个人的了!
跟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再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了。
雪落一直一路小跑着。可她也不敢跑得太快,她怕会跑伤了肚子里的小东西。
现在她林雪落什么也没有了,就只剩下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了!只剩她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雪落一口气跑出了医院。
只到头顶上有落下来的雨滴,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逃出来了。
也许为了配合雪落此时此刻的心情,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入冬的雨,几乎看不见般细小,可伸出手任雨水打在手心上时,却是冷冷冰冰的。如针尖轻刺皮肤,却又不会太痛。
雪落一边疾步继续向前走着,一边平摊着自己的手心,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掌心上。
雪落努力的克制着心头即将失控的苦涩痛楚。
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林雪落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嫁进封家的时候,她心氏怀有的那么一丁点儿对爱情的小小向往和憧憬,这一刻也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跟封行朗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她用手术刀绝情又狠心的扎进了男人的匈膛,还‘打掉’了男人的孩子,男人一定恨极了她!
她林雪落终于做了一回歹毒又凶残的女人!太好了!
雪落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只有离开了封行朗,她才能摆脫掉蓝悠悠,摆脫掉河屯!
摆脫掉那个昏天暗地的狭窄空间!
无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雪落只想给自己的孩子最起码的自由。
想起什么来,雪落顿住了步伐。靠在一颗树下躲避着蒙蒙的冬雨。
她抬起手,努力的从自己的韩版冬裙后背的内里布料上扯拽出一个粘贴的小包包。
里面有她的临时身份证,护照,签证;最重要的那有那一万美元的现金。
蓝悠悠好不容易的一次‘好意’,她怎么会不心领呢!
一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好歹也能有六万多。
虽说离自己当初计算的八万到十万还小有差距,但要是省吃俭用些,应该够用了。
再说了,自己不是还有双手吗!
雪落在江南的小镇已经定好了一个安胎生养的地方。那是江南的一处鱼米之乡。有山有水,且山清水秀。
古老的街道,纯朴的民风,很适合养胎居住。小院里一共住着三户人家,房主是个独居的老太太。
下面雪落要做的,就是赶去那个江南小镇。
就这么动身去异乡?要不要先联系一下袁朵朵?或是舅舅夏正阳?
还是算了吧!
雪落不敢节外生枝。
就现在,自己先打车去火车站,买一张任由票离开申城。
只要能逃离申城,先去哪里都无所谓。
于是,雪落想快速的跨过辅道,走上主干道去招停一辆出租车。
或者是走得太急,雪落没顾着看脚下的路,被辅道上石子搁了一下脚底板。
吃疼之后雪落才发现:自己从医院里跑得够快,竟然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了。
还好那个石子并不尖锐,雪落的脚底板并没有破皮流血。
等雪落抬起头想继续赶路时,她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比看到蓝悠悠还不想看到的人!
竟然是河屯!
雪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才从母狮子口中逃脱出来,现在却又落入了在了毒鱼之口!
河屯的身边,站着一个白净的少年,他正给河屯撑着雨伞。
“林雪落,我们又见面了!”
河屯淡淡着眸光,从雪落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滑过,然后定格在了雪落的肚子上。
“这几天在海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对不起,我没兴趣知道!”
雪落深知河屯的残忍。他的玩法,也一定是诡异凶残的!
“林雪落,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