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还会去选择一个宁可抛弃我们母子,也要救他残疾大哥的男人吗?”
雪落这番话,是违心的。
但在蓝悠悠的面前,她却演绎出了对封行朗咬牙切齿的恨!
“他哥都是个快死的人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个月……
一个是快落的迟暮,一个是初生的朝阳,他封行朗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抛弃我们母子呢?”
雪落的这番义愤填膺,听得蓝悠悠着实的舒爽。
蓝悠悠就是想看到:封行朗残忍的抛弃了林雪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让她痛不欲生!
“他可以不在乎我的生死,
也可以视我的生命如草芥;
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他封行朗亲生的吧?
他那么残忍的对待我们母子,老天一定会惩罚他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都不会原谅!
他封行朗别想让我们母子原谅他!
永远都别想!
”
直到那个船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蓝悠悠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傻傻的听林雪落唠叨了这么久。
不过林雪落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还真的挺引人入胜的。
“行了,你别唠叨了!既然你这么怨恨封行朗,记得变成厉鬼去找他报仇!”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女人丢进海里去!”
蓝悠悠朝那个打哈欠的船员厉呵一声。
“都靠岸了,还丢什么丢啊!丢在这浅海里,那么多的巡逻艇,你想害死我们啊!”
终于到岸了?太好了!自己总算是成功了!
为了拖延时间,雪落义愤填膺的把封行朗骂了半个多小时。
嘴皮子都快说破了,眼泪都快流干了!
“浅海怎么就不能丢了?她死了,我负责!”蓝悠悠对着那个船员厉吼起来。
“蓝悠悠,你先别管我了!你要弄死我,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
你快去看看医院看看封行朗吧!他伤得那么重,去晚了连他最后一面恐怕都见不到了!”
用‘封行朗’去刺激蓝悠悠,屡试不输!
其实雪落也想去医院看看封行朗,她不比蓝悠悠担心那个男人少。只是她现在身不由己!
“把她藏起来!封上嘴,捆上双手和双脚!她值两百万的现金!三天后,我会来拿钱领人!”
目送着蓝悠悠上岸离开,雪落长长的松了一口紧张到不行的气息。
至少她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赢得了三天的时间。
当然,这三天里会发生些什么事儿,谁也不会事先知道。
疾驰的玛莎拉蒂里,蓝悠悠想先给邢三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封行朗是不是被丛刚那家伙给救走了!
但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直没能打得通!应该是被禁掉了!
所以,蓝悠悠只能给叶时年打去电话。
如果真如林雪落所说的那样:封行朗受了很重的伤,那么丛刚一定会送他去医院的。
丛刚没有三头六臂,他很可能会找帮手。
那么叶时年至少应该知道封行朗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蓝悠悠的电话,叶时年向来接得很迅捷。
“封行朗在哪儿?”
蓝悠悠懒得跟叶时年多说半个跟封行朗无关的事儿。
“朗哥不是被你义父河屯弄上游轮了么?”
“白痴!”
蓝悠悠咒骂一声后厉问:“那你知道丛刚在哪儿吗?”
“丛刚?我还真知道!他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狱!我估计在地狱里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放你娘的狗P!”
蓝悠悠厉骂一声,“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你快去找丛刚!他一定会送封行朗去医院的!找到他立刻给我回电话!快去!”
直到手机里传来被蓝悠悠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后,叶时年才回过神儿来。
他在游艇上。跟严邦在一起!
“蓝悠悠那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严邦厉问一声。有些怒意于叶时年那呆不呆、傻不傻的样子。
“邦哥,蓝悠悠说……说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
叶时年瞪大着双眼,因为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太过诡异的话。
蓝悠悠那妖精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丛刚不是早已经死了么?”
严邦问出了叶时年心底的疑惑。
“邦哥,你说这蓝悠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朗哥也死了,跟丛刚一起去了地狱?还是一起上了天堂?”
叶时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
而严邦的额头上,却拧成了一道道的黑线。
“那个女人还说了些什么?”
“她还说……丛刚一定会送封行朗去医院!找到丛刚,立刻给她回电话!”
叶时年如实交代。他不敢对严邦有任何的隐瞒。
严邦沉思了几秒,像是在判断蓝悠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半分钟后,严邦紧拧着眉宇厉声道,“快调头!我们回去找丛刚!”
“啊?”
叶时年惊讶得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丛刚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是诈死的!你有见过你家朗哥因为丛刚的死,而伤心难过吗?”
严邦心底满满的都是怨怒之气。
不仅仅是丛刚用诈死的方式去欺骗他;而是封行朗选择了跟丛刚‘同流合污’,却将他严邦这个一心只为他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排斥在外!
或多或少,严邦不能接受封行朗这样的决定!
自己一心为他,甚至于不惜与河屯这个老毒物为敌,他怎么能选择了丛刚,而不选择他严邦呢!
十个月前,可是他严邦冒死将他封行朗从那片火海里给救出来的!
他怎么可以排斥他严邦,而去选择丛刚呢?他跟他,可是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严邦陷入了莫名的情感纠结之中!
叶时年努力的回忆着。似乎记起,自己还曾感叹过:丛刚人死茶凉的悲哀。
现在看来,岂不是封行朗早就知道丛刚没死了?
他们俩合谋玩了一出空手道,不但把河屯他们给欺骗了,而且连他叶时年和严邦也一并隐瞒?
宫心计啊!
“我!靠!这丛刚铁定跟朗哥有一腿!”
叶时年只是随口感叹一声,却没想到……
“哐啷”一声巨响,严邦把跟前的整张桌子都掀翻在地。茶水四溅,狼狈不堪。
叶时年愕了一下,立刻闭嘴装起了哑巴。
他以为严邦是因为封行朗和丛刚的合谋诈死隐瞒于他而生气。
他不会知道:严邦最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封行朗跟丛刚有一腿的话!
平静了足有三分钟,严邦才缓声开口追问一声。
“丛刚会把封行朗送去哪家医院?”
即便是平声静气,可严邦的言语之中还是透出了怒戾之气。
“我知道……是一家私立医院。我们GK集团旗下的。上回丛刚去砍邢老九的胳膊受伤时,也是在那家私立医院抢救的!”
叶时年领着严邦赶去这家私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
跟叶时年预测的一样:丛刚果然是把受伤的封行朗送来这里抢救的。
整个手术历经了三个多小时。主刀医师跟助手都已经疲惫不堪。
消毒并清理好手术器械,主刀医师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叶时年便领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梁医师,我朗哥呢?”
梁医师听不明白,叶时年又补充追问:“封行朗有没有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