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只要试图伤害她的孩子,雪落铁定会发疯的跟她拼命。
雪落就指望着肚子里的小东西跟她相依为命这后半生了。
反正那个把她们母子抛出来当诱饵的亲爹是指望不是了。
“阿朗是我的,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来替他生!林雪落,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竟然敢怀阿朗的孩子,你死有余辜!”
蓝悠悠恼羞成怒了,将这些日子积聚的仇恨一股脑发泄在了雪落的身上。
雪落一直用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腰身,任由蓝悠悠对她拳脚相加。她也想反抗,也想跟蓝悠悠作抵死的回击。
但肚子里的小乖由不得她这么冲动且不计后果。
雪落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做为一个母亲,她只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忍辱负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蓝悠悠,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们母子罢了!这一切都是封行朗的阴谋诡计,我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而你蓝悠悠更可悲,欺软怕硬!冤有头债有主,你本事你去找封行朗算账啊!”
雪落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责任往封行朗身上推,以减少她们母子在蓝悠悠心中的‘负罪感’。
其实她林雪落又何错之有呢!
或许错就错在,她太过善良,太过仁慈;
对爱情太过向往,太过憧憬!
她以为,只要自己肯付出了,就能得到感情上的回报。
只可惜,除了肚子里的小乖,她什么也没得到。
不对!还落得了这遍身的伤痕累累!
“林雪落,你这个賤女人,你竟然敢顶嘴?你去死吧你!”
恼羞成怒的蓝悠悠更加的疯狂,举起一把折叠椅就朝雪落的肚子猛砸过去……
即便是铁打的孩子,也经不起蓝悠悠这一椅子砸下来。如果雪落坐以待毙,肯定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发疯起来的蓝悠悠比母老虎还要恐怖!
出于求生的本能,也出于母爱的体现,雪落机智的朝那两个医生的身后躲了过去。
可活动的人身,无疑是最好的挡箭牌。
其中一个男医生被蓝悠悠的椅子给砸到了,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便可想而知,如果这一椅子砸在雪落的身上,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
雪落是善良的。但她也想活命!
砸了几次都没能砸到雪落之后,蓝悠悠气喘吁吁的放下了手中的折叠椅。
“你们还有堕一胎药吗?”她低厉着声音询问着那两个医生。
那两个医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的喂给这个賤女人吃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不掉,你们两个就得死!”
蓝悠悠咆哮一声。
她是聪明的。她知道怎么给自己找帮手,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死亡的威胁和恐吓面前,那两个医生选择了妥协。跟蓝悠悠统一起了战线以对付无辜又虚弱的雪落。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深深的绝望笼罩过来,雪落哽咽出声。
雪落的眼泪和哀求,没能得到那两个医生的怜悯。人在死亡面前都是畏惧的,都想求生。
或许那两个医生是于心不忍的,可他们还是在帮助蓝悠悠按压住了试图挣扎的雪落。
“放开我……放开我!伤害一个才几个月的胎儿,你们于心何忍啊?”
雪落想唤起两个医生最后的怜悯之心,可最终只能是徒劳。
蓝悠悠端起那杯融化了堕一胎药的水杯朝雪落走了过来。
“林雪落,这打一胎药,你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我是不会容许任何女人怀上阿朗的孩子的!如果阿朗有孩子,那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给他生下!其余的女人和賤种,都得死!”
蓝悠悠的霸占裕是极度强势的。她不会容许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雪落死死的咬紧牙关,任由蓝悠悠怎么去捏打她的下颚,她都不肯张嘴。
“賤人!你找死!”
蓝悠悠厉骂一声,“不肯张嘴是么?那我就打到你张嘴为止!”
蓝悠悠一拳砸在了雪落紧抿的双唇上。
压抑的怒火让蓝悠悠近乎疯狂,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拳手上传来的疼痛了,癫狂似的猛砸着雪落的嘴。
鲜血混着口液从雪落的唇角流了下来,可她还是紧咬着自己的牙关,怎么也不肯张嘴。
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
既然小家伙选择了她林雪落做它的母亲,她便不离它,不弃它。
雪落的双唇,跟里面的牙齿强烈的对撞,立刻红肿溢血。
她死也不肯喝那杯融化有打一胎药的水,可她越是执着如此,所受的苦头就越多。
“你还年青,只要命保住了,孩子还会有的。”
女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始劝说起了雪落。
雪落不肯张嘴发不出声音,只是摇头。
“不肯喝是么?那就直接把这堕一胎药打进她的胎盘里!小賤种只会死得更快!”
蓝悠悠朝着男医生厉声呵斥道:“快去找针筒!”
杯子里打一胎药被吸进了针筒里,男医生拿着针筒,有些踌躇不前。
他是医生,要做这种亲手扼杀新生命的事,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还愣着干什么?你再不动手,我就让人砍了你的手!”
蓝悠悠声嘶咆哮,“打准点儿!我要她肚子里的小賤种马上死!”
“不……不要……别这么对我的孩子!”
雪落的嘴巴不停的留着鲜血,咿咿呜呜的,她已经说不出清晰的话了。
雪落被按压住了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她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就在那个男医生举着手上的针筒要朝雪落的肚子扎进去时……
“噗!”
子丨弹丨穿过消声枪管,直接爆在了男医生的头上。鲜血和脑浆四下飞溅,泼洒了那个女医生一头一脸。
“啊……”女医生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叫尖叫声未落,又是一声‘噗’响,消声枪里再次射击出一枚子丨弹丨,击中了女医生的心脏。
“义……义父?”
蓝悠悠的声音带着微颤。对于嗜血成兴的河屯,她的嚣张气焰瞬间委蔫了下去。
枪不是河屯开的。
曾几何时,他就已经不再触碰这些冰冷的武器了。
像杀这些小人物,他有的是代劳工具。
雪落以为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可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四肢上的束缚被撤去时,她立刻从庥板上坐起上身,本能的用双臂环护住自己的肚子。
这才发现,地上横躺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医生。男的被爆头,女的命中心脏。
地面上流淌着两个人的鲜血。雪落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感觉到有个目光正盯看着自己,雪落缓缓的抬起头,便看到了河屯那张刚毅的脸。
生硬的线条轮廓,满染着毁天灭地的狠厉之气。
不仅仅是戾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只是一眼,雪落便侧过头不去看他。他的义女都歹毒成这样了,更何况河屯本人呢!
“义父……您……您怎么来了?这地方污穢不堪,别踩脏了您老人家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