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朵朵吧唧着嘴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只觉得封行朗对你的霸道关爱,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小叔子对嫂子的关心范畴!到是更像一个丈夫对妻子的霸爱!”
袁朵朵的这番直觉,还真有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我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第六感觉这回还真不准!封家现在还住着一个叫蓝悠悠的天仙,封行朗对她的关爱还要更胜一筹呢!”
雪落当然不能说: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出门滚了一趟不说,而且还滚出伤了。
明明是想打消袁朵朵对自己和封行朗关系的误会,可雪落言语中却带上了丝丝的泛酸之意。
“也许吧!可我还是觉得封行朗对你的占有欲非同一般!你想啊,封行朗能假扮封立昕来欺骗你的感情,为什么不可能假借封立昕的名义而真娶了你呢?”
说实在的,袁朵朵这番话,只不过是信口开河,可着实把雪落听傻愕了。
假扮封立昕来欺骗自己的感情,然后假借封立昕的名字真娶自己?
雪落被个突兀之极的想法吓出了一脑门的薄汗!
要说封行朗假扮封立昕来欺骗自己,他究竟目的何在啊?
只是为了戏耍自己?
可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封行朗戏耍自己的目地又是为什么呢?
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哥,想把她从封家吓走么?
那就更不矛盾了!要是真想把她林雪落吓回去,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娶回封家呢?
为了狠狠羞辱一下她这个拜金女?
这理由还是牵强!因为自己可是封家花了两亿真金白银给娶回去的……
似乎雪落一时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逻辑漩涡之中!好像怎么理解都是错的!
这一下午,雪落都在袁朵朵一句不经意间的话中无法自拔。挖空心思,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多想了:像封行朗那种倨傲到狂肆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驾驭得住的!
还有,如果他想要女人,那还不是招手便能扑上来一大片?又怎么会沦落到花两个亿的礼金,去夏家找她林雪落将就呢!
所以说,只有被大火烧残容貌的封立昕想娶妻,才会动用如此巨大的财富,去找一个心甘情愿为封家冲喜的新娘。
可疑点依旧存在,雪落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封家两兄弟究竟想怎么捉弄她这个弱女子!
浑浑噩噩之际,雪落突然想起了上回自己冲进医疗室找封立昕求救时,封立昕对封行朗说出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那是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今后你想睡雪落,恐怕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你亲口跟雪落承认你是她……什么人!】
以封立昕申城温润玉公子的美称,又怎么可能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儿说出这种有辱妻子的话来呢?
还有最后的那句:除非你亲口跟雪落承认你是她……什么人!?
封立昕究竟是要让封行朗承认他是她什么人呢?
应该不可能是‘拼头’,或是‘歼夫’这样的字眼!因为那不但有辱他们兄弟俩的手足之情,而且还有辱封家的颜面!
当时的雪落是气晕了头,所以才没有去多想!以为他们兄弟俩只是在言语上羞辱她!
但现在想来,如果封立昕的话不带上羞辱意念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封行朗承认他是自己的……丈夫?
雪落再次被自己这强大到爆棚逻辑思维能力给吓到了!
肯定不会是‘丈夫’,一定不是!雪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念叨上了好几十遍!她想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自己的胡掰,那只不过是中了袁朵朵的话蛊,所以自己这一下午才会这般的胡思乱想。
封行朗压根儿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要娶一个平凡得如沧海一粟的自己!
而且自己在他眼里,还是那么的拜金虚伪,他恨不得把自己一脚踹去爪哇国,永远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如此憎恶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娶她林雪落呢!想都不用想的!
可临行放学的时候,雪落觉得自己又开始犯贱了起来。
那个男人手臂受伤了,那晚餐怎么办呢?他是不是又要闹腾安婶了?
雪落狠心的甩了甩自己的头:老想那个暴戾的男人干什么啊?他饿死最好!
自己这是有多犯贱,才会老惦记着把自己不当人看待的封行朗啊?
难道你林雪落上回被他狠狠的从封家客厅里丢下台阶,还不够你引以为戒的啊!
可雪落瞬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自己跟封立昕既然已经结过婚了,那结婚证总应该有吧?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封行朗赶来这里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叶时年打电话告之:丛刚受伤了,而且还受了重伤。于是,封行朗便赶了过来。
穿过长长的幽暗走廊,叶时年迎了上前。
“朗哥,您来了。丛老大在里面正开膛破肚着呢。”
叶时年的说法并不夸张,只不过用词实在是太过血腥了。做手术就做手术,非得用上了‘开膛破肚’这样的字眼。听得直瘆人。
“是要死了吗?”封行朗蹙眉。
“还没死!都伤成那样了,他还能自己开车到楼下,够牛掰吧!”
叶时年对丛刚的敬佩瞬间爆棚。他也是拳手出生,但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要远不及丛刚来得坚韧!坚韧得不把自己当人一样看待!好像那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般!
封行朗微敛眉宇:他相信丛刚死不掉。因为在唐人街把奄奄一息的他捡回时,他就跟死的一样,可后来却还是活了过来!这回他还能开车自己来这家私立医院,说明伤情并不算太糟糕。
在手术室的门外,封行朗顿住了脚步,回眸微眯向一旁正朝手术室里张望的叶时年。
“时年,刚刚你叫丛刚什么来着?丛老大?”
封行朗菲薄的唇勾起一丝冷意的弧度,“你叫丛刚老大,叫我朗哥……他这是要造反的架势么?”
叶时年着实一怔,连忙纠正道:“朗哥,您是最大的头儿,丛哥比你小多了!”
“真比我小?说得你好像见过他的小头似的!”封行朗嗤声冷哼。
“还真没见过!估计不等我见到他的小头,我的大头就已经不保了!”
叶时年苦下了一张脸。他向来畏惧丛刚,总觉得这个丛刚像是个外星生物,从不会跟他们打成一片,向来喜好独来独往,神出鬼没。
其实对于丛刚,封行朗也不是太了解。他喜欢丛刚的简单不复杂。安排给丛刚的事儿,他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不折不扣的去完成。但偶尔也会擅作主张。只要不涉及原则,封行朗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觉告诉封行朗,丛刚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驾驭的主儿。但他封行朗还是硬生生的把他给驾驭住了!那感觉,就像驯服一只不可控的头狼!
让封行朗痛并享受着!
手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封行朗竟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给莫管家去了电话,让他把大哥封立昕照顾好。
因为丛刚的嘴巴里,应该有他想要的线索。有关那条大鱼的线索!
丛刚被盖在一条浅蓝的无菌布下。合起着双眸,看起来有些疲乏。
在一边的医用托盘里,放着两枚刚从丛刚身体里取出来的带血子丨弹丨头,及一片断掉的半片刀刃。
足以说明,丛刚受的伤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