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恐怖的事。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领悟到: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生命没了,关于她的一切就消失殆尽,她会从时间长河中被抹去。
“还不确定他会怎么弄死你!但我能肯定,封立昕一死,你的死期也到了。”
叶时年说的是事实:如果封立昕真的死了,封行朗是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残害过他大哥的凶手活在世界上的。给封立昕陪葬,蓝悠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什么?封立昕要死了?他被大火烧得不人不鬼,活着也是现眼!死了不是正好么!”
蓝悠悠嗤然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曾经对封立昕的加害而愧疚难当,竟然还能说出这般没心没肺的话来。要是被封行朗听到了,十个蓝悠悠都要被他弄死掉!
叶时年也生气,真的很生气。因为封立昕的无辜和不值得。他爱这个女人爱得入骨;可这个女人呢?反而一个劲儿的巴不得他死!
“蓝悠悠,你要知道:如果封立昕死了,你的死期就到了!封行朗一定会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给弄死!他一定会让你给他大哥封立昕陪葬!”
叶时年提醒着女人其中的利害关系。换句话说,封立昕死了,你蓝悠悠也活不长了。他要让她意识到她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不!我不要给封立昕陪葬!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给他陪葬?要陪葬,我只会给封行朗陪葬!”蓝悠悠少有的惊慌失措了起来。
“……”叶时年愕了一下:原来女人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去给封立昕陪葬。
却想给封行朗陪葬?还真爱之深、恨之切啊!
“如果封立昕真死了,你觉得这一切还由得了你?你不给封立昕陪葬,也得给封立昕陪葬!封行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叶时年爱得了蓝悠悠跋扈的任性,可他知道封行朗一定受不了,更不会受!封立昕死了,封行朗绝对不会留下蓝悠悠这个活口。更何况封立昕爱蓝悠悠爱得入心入骨。
似乎,蓝悠悠有些慌张起来:或许她不怕死在封行朗的手中,但却害怕去给封立昕陪葬。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睡一个坟墓,那简直就是一辈子的噩梦!
人都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噩梦?
即便要死,自己也只能跟封行朗一起死,跟封行朗同睡一个坟墓中!
见女人害怕的安静了下来,叶时年继续说道:“听说两天前的早晨,封立昕割脉自杀了。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中!医生说,如果错过了72小时的黄金时间,封立昕将永远陷入不可逆的脑死亡当中,差不多就等同于活死人了!”
蓝悠悠沉寂着,若有所思着什么。突然间,她抬起头来,一把抓过叶时年正拿着水杯的手臂,恍如隔世般急切道:“叶时年,快带我去医院!就现在!”
“去,去医院?你怎么了?又要耍什么花样来变相的折腾我?”
半杯水泼洒了出来,从蓝悠悠的衣领处灌进,顿时那中空的睡衣里一片隐约可见。叶时年一阵喉结急剧的滑动。不得不说,蓝悠悠这女妖精,在不经意间就能让男人狂躁起来。
“带我去封立昕所住的医院!现在就去!”蓝悠悠猛烈的摇晃着叶时年的胳膊。
“什么?你让我带你去医院找封立昕?你这是要送上门去找死么?”叶时年愕住了。
“你不是说封立昕昏迷不醒吗?你带我去找封立昕吧!我有把握能叫醒他。”蓝悠悠坚定的说道。
叶时年狠怔了一下:这个女人说她能叫醒昏迷不醒的封立昕?有这个可能吗?封行朗都叫不醒封立昕,她就可以了?她以为她是华佗在世么?
“你能叫醒封立昕?凭什么?凭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发生?还是想趁机逃跑?”
叶时年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蓝悠悠的小伎俩。她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时不时的冒出个鬼主意来,能把叶时年折腾得要死要活。
“叶时年,要是你怕我逃跑,你可以一直锁着我啊!如果你不让我去,你就是见死不救!封立昕要真的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蓝悠悠是个极度聪慧的女人。她知道怎么说,能刺激到叶时年最能见血的地方。
“怎么我就成了罪魁祸首呢?”叶时年纳闷儿道。显然,他已经中了蓝悠悠的圈套。
“你也知道:在封立昕昏迷的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封行朗一定想尽了办法。什么国内国外的专家,他一定请上了一大堆!结果封立昕醒过来了吗?而你却要阻拦我这个唯一能叫醒封立昕的人去救他,你说你不是罪魁祸首是什么?”蓝悠悠趁热打铁。
叶时年开始犹豫了。
在封立昕昏迷的两天两夜时间里,封行朗的内心是可想而知的揪如刀绞。几乎是滴水未进。
还好有金医师在,他会在封行朗精神紧张得快支撑不下去时,给他来上一针维持生命所需要的基本营养元素。
这是雪落第一次见到蓝悠悠。一个让她一看就胆战心惊的女人。
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洋娃娃般美丽的脸庞,可在看向她时,却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杀气。
对!就是一股杀气!
雪落不自控的暗自轻颤了一下:如果地狱里爬出的撒旦和恶魔有性别上的区分,那这个蓝悠悠一定就是个女撒旦、女恶魔!
可这样一个女撒旦、女恶魔,却偏偏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
只可远观,却不能亵玩的那种女人!
当时的雪落守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门外。她没有固执的进去走廊门内,一来是因为自己着实帮不上什么忙;二来也不想激怒封行朗那个濒临崩溃的男人。
虽说莫管家一再强调封立昕的自杀与她林雪落无关,可雪落心里还是深深愧疚的。要不是自己那天晚上赌气离开封家,封立昕也不至于情绪太过激动。直到现在雪落都不知道,封立昕其实是因为自己小解失禁而引起的情绪激动。
当然,封家的人,无论是安婶,还是莫管家,都不会跟她提起大少爷失禁这回事儿的。
安婶送进去给二少爷封行朗的晚餐,又给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安婶一边唉声叹气着,一边黯然的抹着眼泪。大少爷生死未卜,二少爷又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安婶向来都把封立昕和封行朗两兄弟,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宝贵。
“安婶,行朗他又不肯吃吗?”
雪落也是心急如焚。他封行朗不愿自己主动摄取食物补给自己的体力,再怎么打那些维系生命的营养素也无济于事啊!再健壮的身体,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安婶只是摇头,哽咽的哭诉起来:“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少爷生死未卜,二少爷他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封家,要塌天了。”
“安婶,把东西给我吧。我送进去给行朗!”雪落从安婶手中接过了那些食物。
“太太,您可不能进去啊!二少爷还上着火呢。要是二少爷失手又把你给伤着了,那封家可真要大乱了。”安婶说什么也不肯让雪落将食物给二少爷封行朗送进去。
虽说还不能确定太太肚子里有没有怀上有小少爷,这万一被他爹给伤着了,那岂不是要大错特错了。安婶不能让二少爷封行朗有犯这种错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