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封行朗温情应道。随后健步走到雪落的面前,顿步,深深的凝视着她。
距离很近,近到雪落能够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轻轻的拂在她的脸颊上。
雪落意识到男人在盯看自己。那锐利的眸光,像台高精度的扫描仪;随着他目光的游弋,雪落脸颊上的皮肤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发烫。
她本能的抬起头来,迎上了男人炙烈的目光,心跳顿时慢下了半拍。
“你……你看我干……干什么?”雪落心间已经是一堆的小鹿在蹦哒了,“你,你哥让你上楼……见他。他跟你有话说。”
“别动。”封行朗轻厉一声。
雪落条件反射的僵化住自己的身体,疑惑的盯看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你脸上脏了一块。”
封行朗伸过手来,用拇指的指腹在雪落的脸颊上轻轻抚过,像爱人的吻一样,惹人生情。
雪落信了,她呆滞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任何男人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
他柔情,她似水!
抚过雪落的脸颊之后,封行朗并没有留恋她皮肤的光滑和细腻,而是果决的收回了手,健步走进了客厅里;留下雪落一个人在原地久久的回味。
雪落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刚刚好不容易遏止住的情感,又变本加厉的席卷了她的全身!
是那个男人太可恶,还是自己太轻浮了?
这不知所起的情,让雪落怎么也抛甩不开!它俨然已经根深蒂固了!
雪落觉得自己只能死去,才能彻底的断了这不知所起的情!
泪,不知何时已经滚落在脸颊上,可雪落却不知道为谁而流!
封立昕还真有事找封行朗。
刚刚走出医疗室的金医师,恰巧遇上了主动上楼来的二少爷封行朗。
医疗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封行朗嗅着这些消毒药水味儿并不好受,但这几个月来,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艰难。
“行朗,你跟雪落的结婚证呢?给我。”
封立昕刚刚注射过营养液,身体各项指标看起来还算平稳,亦没有用呼吸机。
“你要那些没用的纸做什么?你应该问我:麻省总医院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封行朗将金医师调制的药水,轻轻的擦拭在封立昕的手背上,以缓解皮肤不断的硬化。
“行朗,为什么还不肯告诉雪落,你封行朗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听安婶说,雪落已经对你动情了。你还这么折磨她,于心何忍呢?”
封行朗猜得没错:封立昕要他跟林雪落的结婚证,真的是想送去给那个女人。
“不急!等你什么时候动身去麻省总医院,我就什么时候还你结婚证,好让你送去给那个女人当见面礼。”
封行朗依稀记得,那天莫管家拿着装有结婚证的锦盒,就是想给封立昕拿来做为跟林雪落的见面礼的。却没想被他给半路打劫了。
“你不给就算了。也用不着。我会直接跟雪落说:你封行朗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如果她不信,可以去民政局调查。”封立昕并不受封行朗的威胁。
封行朗淡清清的一笑,“但如果我告诉她:我跟她领这个结婚证,完全是为了讨好你封立昕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你说她会不会更伤心?”
微顿,封行朗再道:“对了,你让严邦给我安排的造子计划,我很喜欢!但你亲爱的弟媳并不喜欢!因为她在回来的路上,便买了避孕药!还有,我不并想亲口告诉她,我睡她,只是为了例行公事!至少现在还不想亲口对她说!”
封立昕久久的沉默。
良久,他才乏力的叹息一声,“行朗,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对雪落的伤害,而懊悔不已的。”
“这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但至少现在,我没有半丝半毫的懊悔!”
封行朗温缓着动作给封立昕掖好薄毯,“哥,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被她心爱的男人抛弃,会是多么的痛不欲生?而现在,她林雪落至少还怀有着幻想!”
仇恨堆积下的冷漠,着实让封立昕震惊。
“行朗,难道你就不想有个孩子吗?一个跟自己有着一脉相承骨血的活泼可爱的小天使!”封立昕试探的问。
“你明知道: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无法接受!与其强加给我,对于新生命的孩子来说,那将只会是灾难!”封行朗应得冷漠无情。
封立昕再次的沉默了。他忍不住的反思:难道真的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自己究竟是在帮弟弟封行朗呢,还是在害他?
而且还把无辜的雪落连累了进来!
“咱兄弟俩说点儿轻松的话题吧。”封行朗打断了窒息般的沉寂,“就说说,你是怎么被蓝悠悠那个狐狸精给迷得七荤八素的!我也见过她啊……也没觉得她长得有多倾国倾城!你睡过她没?”
封行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性。这样诙谐的侃谈也是。
在提及蓝悠悠时,封立昕的眼眸中闪过光亮,很短暂;随之便被黯然笼罩。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提她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受伤跟她无关!你调查一个已死之人,有意义么?”封立昕似乎嗅到了封行朗的意图所在。
即便是死了的蓝悠悠,封立昕都会极力的维护。
“就随便聊聊,哥你别这么紧张。”封行朗淡淡的笑了笑,“我到是挺好奇:如果蓝悠悠那女人还活着,你是不是还会鬼迷心窍的继续爱她?”
封立昕没有作答封行朗的追问,而是侧过头去,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张褶皱了的照片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蓝悠悠。
封行朗曾试图将那张照片给夺走销毁,得来的却是封立昕的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了两天两夜。
在宝贵的唯一生命面前,封行朗最终还是让大哥封立昕保留下了那张照片。
或许在封立昕的眼里,那张蓝悠悠的照片,俨然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封行朗实在难以想像:一个男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且爱到生死相许的地步?
至少截止目前为止,封行朗还没遇上一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可那个林雪落……
或许她只能算这场兄弟之情的牺牲品吧!
封行朗从医疗室出来的时候,俊脸上染着愠怒之意。原本丰神俊朗的脸庞,这一刻却烙印下了地狱恶魔的印记,满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餐桌上,雪落跟安婶一起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跟莫管家所说的一样:晚餐有二少爷封行朗爱吃的东坡肉和正滋滋作响的铁板牛柳。
雪落看出男人的面容染着怒意,为了不给他人添堵,她便在摆放好碗筷之后,想折回厨房里一会儿跟安婶和莫管家随便吃点儿。
“太太,你跟二少爷一起坐着吃啊。厨房里我来就可以了。”然而,安婶并没给雪落离开的机会。而是将雪落强行按压在了餐桌前。
看着封行朗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餐桌前,雪落便顺从的坐了起来。似乎自己还顶了个封太太的头衔,虽说不被这个男人待见,但好歹在法律上也算是一家人。
“太太,给二少爷先盛碗暖胃的羹汤吧。”安婶提醒着有些静默的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