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遇上城南拆迁,我就动了歪脑筋,从拆迁户那里捞钱。其实人家开发商给的条件很优厚,都是被我扣下来了,只给拆迁户勉强能生活的钱。”
郝仁听完怒斥道:“就你要生活,别人就不要生活了?我看你这种人,早就该被恶鬼拖下地狱去了!”
陈廷云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陈廷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虽然手段不对,可勉强来说也算是情有可原。
于是郝仁说道:“要是我帮你解决了鬼的事情,你该怎么做?”
陈廷云连忙说道:“郝哥,我知道错了,就算您不帮我,明知道会被鬼杀了我也绝不会再坑老百姓了。您说的对,我家人是人,人家拆迁户也是人,老少一辈子就指着房子呢,要是这笔钱没了他们又怎么生活?”
郝仁叹息一声,让姜坤两个手下把陈廷云放了。
陈廷云却说:“郝哥,我时间不多了,这就去把开发商给的拆迁款重新整理一下发下去。”
其实陈廷云究竟是真的知错了还是怕郝仁才这么说的,郝仁还真不能确定。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把拆迁款补回去,那结果就是郝仁想看到的。
所以郝仁决定不再追究陈廷云是不是真的知错悔改。
郝仁想到老奶奶家的院子问道:“姜老太你应该知道吧?”
陈廷云连连点头。
郝仁又问:“姜老太家难道一点拆迁款都没给吗?二三十个孩子,为什么都要小雅一个人养着。”
姜坤听得浑身一震:“不是吧,看不出来呀,小雅这么能生!”
郝仁没好气地瞪了姜坤一眼:“说正事呢,一边凉快去!”
姜坤识趣地走到一边去。
看到姜坤这么听郝仁的话,陈廷云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道理啊,我心再黑也没黑到这种地步,我自己也是有五个孩子的。我记得姜老太那里的钱我先给了二十万,剩下还有五十万是准备等他们搬进新建的福利院再给,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
郝仁却是皱眉,姜老太明明没拿过这些钱呀!
他连忙问道:“你的钱是直接给姜老太的吗?”
陈廷云摇头道:“当然不是,拆迁款的事情都是经过街道办主任的。”
郝仁打断陈廷云问:“就是那个胖得跟水桶似的女人?”
“没错!”陈廷云觉得郝仁这个形容简直太形象了,立刻点头说:“城南那一片全是交给那个胖女人处理的。”
“妈蛋!”
这下郝仁都忍不住了,直接骂了出来。
陈廷云是个聪明人,见郝仁这么生气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就问道:“是不是那个胖女人从拆迁款里扣钱了?”
郝仁气急反笑道:“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姜老太的不但一分钱没给,还用拆迁做威胁,敲诈了小雅一万块钱!”
姜坤一听这还得了,连郝大师的女人都敢敲诈,绝对饶不了这个女人。他跑过来抓住陈廷云的领子说道:“那死肥婆在哪,今天不把钱都吐出来,老子打到她皮包骨头!”
陈廷云却一脸为难,指了指外面说:“您看天都快黑了,她早下班了,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在那里,每次都是在办公室里见面。”
郝仁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也不必急于一时,就对陈廷云说:“天黑好抓鬼,那今晚我就去把缠着你的鬼解决掉好了!”
陈廷云一听激动得都快哭了,对郝仁千恩万谢。
陈廷云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身体也不好,重活累活基本干不了。全家上下基本都靠着爷爷。
可是后来爷爷不堪重负选择了在家中上吊自杀。
爷爷一死,家里更是雪上加霜,连办理后事的钱都没有,简简单单围了个坟头就算是解决了。
陈廷云艰难的长大到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在镇上小有名气,原因是这小子打架不要命,小小年纪就恶名远播。
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廷云家里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呢?
很快陈廷云得到一些人的赏识,慢慢发生改变,最后成为当地恶霸,渐渐有了钱。
苦日子过多了,陈廷云也有些感悟,倒也不算忘本,至少平头老百姓他是不欺负的。倒是那些有钱人见到他都跟孙子似的,因为他就喜欢收拾那些没素质的有钱人,
本来一家人过得还算不错,可忽然有一天晚上天雷滚滚,陈廷云从梦中惊醒。自那天之后他就心绪不宁。
而那个恶鬼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出现的。
郝仁听完陈廷云的自诉,问道:“你做的是什么梦还记得吗?”
陈廷云点头道:“记得,我梦见的是大白天打雷,而且雷还打在一座坟头上,把坟头打裂开了,从里面冒出青烟。然后忽然从里面冒出一个情面鬼来,我就被吓醒了。”
郝仁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雷打坟?”
陈廷云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连忙问道:“郝大师,梦见雷打坟有什么讲究吗?”
郝仁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梦,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你是魂魄离体了。当时虽然是晚上,可在鬼的眼里,晚上都是很亮的。”
陈廷云开着车浑身一震,想想还真有些害怕。
郝仁想了想又说:“出现恶鬼之后你有没有去你家祖坟上看看?”
陈廷云摇头道:“没有,不年不节不上坟我一般不去的。”
郝仁眼珠转了转,忽然说道:“先别去你家里,带我去看看你家祖坟。”
陈廷云不知道为什么,可郝仁毕竟是大师,他只能按照郝仁的意思去做。当三人来到陈廷云家祖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因为以前家里穷,陈廷云家祖坟就是一块荒地上突兀围起来的十几个坟头,也没有墓碑,连每个坟里埋的是谁都不知道。
来到祖坟之后郝仁问道:“哪一座是你爷爷的?”
“最西边那一座!”陈廷云指了指西方,可黑暗中看病出,他就带着郝仁走过去:“咱们这有规矩,晚辈只能藏在长辈西侧,所以我爷爷的坟就在最西边。”
来到最西边这个坟头,陈廷云和姜坤都是一愣,只有郝仁十分镇定,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姜坤指着裂开的坟头对陈廷云笑道:“我说你这混蛋都干什么缺德事了,连你爷爷都气不过从坟里爬出来了!”
陈廷云早已吓得腿软,赶紧来到郝仁身边问道:“郝大师,难道我梦见的就是我爷爷的坟被雷劈了?”
郝仁点点头,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这种可能。
忽然陈廷云脸色大变,抖着嘴唇问道:“郝大师,那……那恶鬼难道……是我爷爷?”